第13章 半夜集合

    晚上，警卫排和特纵突然被叫到团部的哨卡外面集合。四十一个人，五列，前四列九个，最后一列五个。指挥教员正是李光明和方茹雪。

    李光明首先讲道：“同志们！这次夜间集合，我主要讲以下几点事情：一，就是警卫排的综合作战素质问题，你们听好了！王一二三木这仨初次参训，就闹出个大笑话来，休息时间聚在一起聊不说，聊的还是王府的事情！我告诉你们，王府早就让国军那帮兵痞子抢得差不多了！小方，到你了。”

    话音刚落，方茹雪便扯破了嗓子喊道：“特纵同志们的军姿实在堪忧，一整天了，有的同志还不了解军姿的含义！我告诉你们，尤其是张啸鸣江义斌，一定要明白一疏毁千军的道理！不想死的就给我把军姿站好了，别再像今天天亮那样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生命只有一次，请同志们一定要珍惜啊，敌特可以因为一个小小的破绽而要了咱们的命，咱们该醒醒了，七年地下党生涯，次次被敌追杀的教训值得全体同志深思！”

    “值得深思才怪！”又是叶复的插话，“噤若寒蝉，拘泥细节，这是地下党同志的素质吗？啊！方茹雪同志，别仗着你是地下党，就乱讲一通！你怎么知道军容不整会被敌特看出破绽？啊！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不是所有敌特都爱挑毛病！”

    李光明听后，激烈地反驳道：“可武汉特务头子张士群张站长带出来的特务就爱挑毛病！方茹雪看看人眼珠子就知道他的心思，你呢？叶政委，你太不了解方茹雪了！细节决定成败，你恰恰忽略了这一点。告诉你，特务的手枪打出来的子弹从你的狗脑袋里钻过去的时候，你就不会放这股罗圈屁了。方茹雪同志说对了，地下党同志初次入军，军姿是要点，连军姿都练不好，怎么对付敌特？”

    方茹雪听后应和道：“对！叶复同志你给我听好了，不想死就闭嘴！否则，我们去武汉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抓到集中营去！我告诉你，敌情瞬息万变，你别拿全团战士们的生命开玩笑！我们不仅要狠抓警卫同志们的军容和综合战斗素质，还要在指挥员谋略上下工夫！否则，没法对付张士群这个老狐狸！”

    战士们齐刷刷地应和道：“对！”

    叶复气冲冲地喊道：“好！方茹雪同志，你是政委我是政委，啊，还有你，李光明同志，你们都疯了吗？啊！好，我会通报到师部，就说一团要叛变投敌，还排除异己，我看你们怎么解释！姥姥的！”

    话音未落，哨卡上的两个战士就把步枪瞄准了叶复，异口同声喊道：“叶政委，你敢踏出这驻地一步试试！”

    “把枪放下！”师长于忠义的声音传了过来，两个哨兵慢慢地放下了枪。

    看着队列整齐的四十一个战士以及李光明和方茹雪、叶复，于忠义大笑了一番，然后用沉重而缓慢的语速讲道：“同志们，看在方茹雪同志的份上，我支持你们全团潜伏武汉的计划。不过，需要纠正的有几点：一，一团驻地离江边根本没有二十里那么远，到时候你们可以在江边休息，并联络敌人的军舰或船只接应；二，敌黄家集驻军已经不再派搜索队，你们可以将各营战士们全部召回，参加训练、考核，甚至演习，二团和三团会歼灭敌黄家集驻军的；三，指挥员谋略不仅是指挥作战，还有随机应变，人情理道等。当然，李光明同志，你可以用自己的方式确定谋略，但是，要注意了，谋略是把双刃剑。叶复同志，作为政委，你大可不必全盘否定李、方两位同志的任何观点，因为，政委只不过是思想工作的协助者罢了。同志们，解散吧。李光明，以后可别半夜集合了，我在师部都听到你的讲话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