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八字说不定有一撇
舒忆回到家，刚打开手机就受到了林初月的消息轰炸。
「舒舒你和他发展得到底怎么样啦！！」
「你仔细想想你最近对他的感觉，是不是长时间没见他就会想他，是不是他跟你说几句话你就很开心，是不是有时候跟他在一起会觉得心跳加速！」
「你真的要相信我，勇敢爱，大胆上啊！」
舒忆觉得她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
她回复：「可是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啊。万一人家压根没那种心思，那我多尴尬。」
「我觉得我还是再看看吧。」
林初月：「摊手/摊手，那好吧，不过我永远支持你！」
关了手机，舒忆越想越乱，她拿出教辅习题，逼迫自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认真学习。
第二天早上，舒忆在做早操之前就来到了教室，却发现刚搬到她们后桌的夏冰也已经到了，她在背单词，而且看样子应该是已经到了一段时间了。
“夏冰，你到得好早啊。”舒忆跟她打招呼。
她淡淡地笑了一下，“我住校，所以到得早了点，但其实也没多久，就十分钟。”
两人平时没有很多交集，寒暄过后，便各自看书。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舒忆本来是想问问夏冰要不要一起去操场，转头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这很正常，舒忆也没在意，自己下楼了。
今早她之所以来这么早，是因为闹钟还没响的时候她就自然醒了，舒忆怕再睡过去的话会听不见闹钟，迟到，索性就起床来了学校。
一开始舒忆还觉得自己挺精神的，没有一点困意。
等下了第一节课，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皮子也开始变得沉重了。
课间的十分钟根本不能缓解多少困意，尤其第二节课还是比较催眠的语文课，要是再好好地坐在位置上肯定会睡着。
想想那十遍《琵琶行》，舒忆决定还是站到最后排去。
这边的舒忆下课开始困了，那边的顾衍周反而不睡了。
预备铃响了，他再次转头向舒忆的位置看去——她是打算下节课站着听吗。
张林阳课间在补作业，没睡觉，他坐在顾衍周右边，余光能注意到他频频转头。
他没停笔，只奇怪道：“衍哥，你这节课间怎么没睡觉啊，还老转头看我干什么啊。”
顾衍周愣怔了一下：“……我有一直转头吗。”
张林阳语气非常坚定：“从下课就开始了，衍哥，是我脸没洗干净吗？”
“……”
他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拿上语文课需要的资料准备站到后面去。
张林阳只觉得更奇怪了，顾衍周平时虽然经常下课睡觉，但是除了第一次被柳青点名，之后在课上从来没有睡着过。这次怎么还主动站到后面去了。
舒忆这正靠着墙，百无聊赖地翻着小甘，痛苦的地和睡虫做斗争。她真的怕自己等会站着都能睡着，这么一想，她蓦的站好，没再靠着墙壁。
她见顾衍周也来了，有气无力地跟他打招呼：“你也困吗。”
“嗯。”他看着她一点精神气都没有，不禁问她，“你昨晚几点睡的。”
“我发誓，我睡得挺早的。而且我早读的时候都不困呢，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困死了。”
这时柳青来了，两人没再说话。
“今天我们来讲一下昨天布置的专题卷。抽同学回答。”柳青随意扫了一眼教室，“就站着的两位吧，夺命九分的前两道选择题。舒忆先说第一题。”
舒忆拿出卷子，她站在后面，也没注意自己的卷子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开始分析题目。
她才说了几句，柳青老师紧急叫停，“等一下，舒忆，你在说哪里？”
“啊？我，我说的是第一道选择题啊。”
柳青走过去看她的卷子，确实是认认真真自己做的，也按她的要求做了相应的课前笔记，但是——“你看看你做的哪张卷子？”
舒忆这才反应过来，把卷子翻过来，才发现自己做错卷子了，弱弱地回答：“我做的……专题三。老师……我做错了。”
专题三和专题四是昨天一起发的，舒忆做的时候也没注意看，一不小心就弄错了。
“那就出去补完再回来。”柳青的规矩是，没完成作业的需要站到教室外面把作业完成了才能进来。虽然知道舒忆真不是故意不做的，但柳青一视同仁，没做就是没做。
舒忆也知道自己这次是逃不掉的，就低着头拿着卷子认命地走出教室了。
一定是昨晚被顾小甜扰乱了心神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舒忆决定痛改前非，不再去想八字没一撇的事情了。
教室里，柳青走回讲台示意顾衍周继续讲题，顾衍周顿了顿，看着自己的专题四，垂下眸子，“对不起，我也做错了。”
她刚才余光不是看见他的也写满了吗。
……
舒忆靠着墙壁，拿书垫着卷子奋笔疾书，身旁突然笼罩了一层阴影。
她抬眼望去，眨了眨眼睛，“你也……没写啊？”可她不是记得他写了满满一整张试卷吗。
她有些不相信地望着他，“你也写错了？”
“嗯。”
顾衍周出来的时候就细细观察过她，还好没哭鼻子，他不知何时紧着的心霎时间放下了一些。
舒忆点点头，叹了口气又继续痛苦地补卷子了。
不过这次倒是不用跟睡虫挣扎了，被这么一刺激压根睡不着了。
舒忆站的有些累了，就蹲下来，叹口老长的气又继续写。
顾衍周还站着，他见她突然蹲下去，还以为她怎么了，但是又不知道怎么问，他想了想，从包里拿出几颗糖。
他把糖递给她：“要么。”
他不会安慰人，给糖还是跟舒忆现学的。
舒忆把目光定格在他另一只拿着卷子和书的手上，又看了一眼那几颗糖，和她昨晚给他的一模一样。
“这不会是我昨晚给你的吧。”
他蹙眉，“不是。你给的我吃了。这是我今天买的。”
“哦……谢谢啊。”舒忆目光炯炯，看得顾衍周有些不自然。
不过确认了她情绪还行，他没再说话，随意地拿着其他的试卷假装做一下。
舒忆突然蹦出了一个想法，说不定，这个八字还是有一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