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鱼

    桑萝在一片波光潋滟中醒来，周围是胡乱堆放的金银珠宝，这里似乎是水下的洞穴。

    洞口传来水波的声音，桑萝动了动耳朵，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她摸上自己的耳朵。

    人类圆润的耳朵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尖尖的耳朵，手也变得更加白，更加纤长，但是与人类的白截然不同。

    桑萝：……

    她低下了头，蓝色的鱼尾映入眼帘。

    睡了一觉，变成鱼了。

    水波荡漾的幅度增大，桑萝抬眼去看。

    那也是一条蓝色鱼尾的人鱼，他用柔和的目光看着桑萝，突然加快了速度，一下游到了她的面前。

    他亲昵地蹭了蹭桑萝的脸颊，把鱼肉递到她的嘴边，尾巴时不时地碰碰她的尾巴。

    桑萝没动，他的目光变得忧伤，好像在问为什么不接受他，又把鱼肉递近了一些。

    桑萝张嘴吃下，居然是甜甜的。看到她吃了，他又高兴起来。

    他又拿起一片鱼肉，继续投喂，直到感觉她吃饱了才停下。

    “你…是谁？”桑萝尝试性地开口。

    人鱼把头埋在她的颈间，没有说话。

    是不会说话吗？还是不愿意说话吗？

    好在人鱼一会儿就放开了她，游出了洞穴。

    桑萝逛了一下洞内，发现只有亮闪闪的财物，她晃了晃鱼尾，游到了洞外。

    无边的深蓝，只有水波在“空中”留下痕迹。

    没有看见那条人鱼。

    桑萝尝试性往海面游去，没有管方向，人鱼的优势让她一下就能游出很远。

    桑萝悠闲地在海里游动，她很适应人鱼的身体，这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啊，没有多余的人，有自由的环境，天空湛蓝，海水清透，天高海阔。

    就是不知道那条人鱼和她有什么关系。不过也不影响。

    桑萝跟着一只鲸鱼游了很远，看到了一艘巨船，也看到船上聚集在一起看鲸鱼的人群。

    出于生物本能和刻板印象，她直觉人鱼被人类看到绝不是好事，她悄悄换了个方向。

    看到一座荒岛时，还来不及开心，仿佛感受到了威胁，她的鱼鳍竖起。

    能看见的远处有一条人鱼，是洞穴里的那条雄鱼，但是和当时的温和不同，此时的他，哪怕隔着很远，桑萝也能感觉到他深沉的目光，想要将她吞了的渴望。

    生物的本能驱使她转身逃走，后方波涛的声音传来，但是他没有追上来。

    仿佛塞壬的歌声般，空灵悦耳的异域歌声从远方传来，她受到了蛊惑，停止了尾巴的摆动，听着歌声，感受着歌声深厚的情感。

    雄鱼边唱边姿态优美地游近，桑萝没有动。

    她理解了这条人鱼在求偶，但是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人鱼来到了她的面前。

    “求你和我在一起吧，不要厌恶我。”人鱼开口了，又是那种满盛着爱意的、忧伤的、害怕被抛弃的眼神。

    爱意从何而来？桑萝不知道。

    桑萝只觉得人鱼善蛊惑人心不是传说，是真的。

    她伸出白净纤长的手，抚摸他的额头。

    人鱼的目光变得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