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你是为画画而生的人
她点点头，挠挠脖子，等李绘歪身子去捡床下西裤，从裤子口袋里找出来钱包后，她已经把脸埋在枕头里羞涩。
捏着钱包，看身下的乳酪包，他吞咽着克制，贴上感受q 弹滑腻：“宝贝……”轻咬白嫩薄耳，软手拍下他大腿。他笑眯眯的不再乱动。
从钱包照片夹层取出时隔11年才交到自己手上的手翻书，小小的一本，半手掌大，封面是一笔画成的圆形笑脸，占幅不大只躲在封面的右下角，指甲盖的大小，颇有她低头羞涩时的味道。
拇指抚过笑脸，快速翻动，他一下笑出来，q版樂先出现，然后甜笑，鞠躬问好，恶龙从天而降落在城市铁塔上，四处喷火，人间疾苦，戴猫咪面具的长发女孩出现，披荆斩棘和恶龙缠斗厮杀，白昼昏暗，世界末日，她死掉八次终于耗尽恶龙最后一口气，城市恢复往日生机，幸存人们开始重建家园，她在残垣断壁上不停息奔跑，跑过界河，滑过彩虹，渐渐开始不对，路人看到她会躲开，而自己路过之处生灵涂炭。她停下困惑、无助，小心探头，在柏油路面积雨中映出自己的样子，就是刚死去8条命才杀掉的那只恶龙，她一下坐到地上，虽又造成一片灾难，但此时也无法顾及这些，她开始回想自己在世间的痕迹，人们的躲避、求饶、哀嚎、唾骂、诅咒，所有证据都在证明一个事实就是她不是个正面人物，生来就是就是怪物么？那刚才在跑什么呢？身后弱小的人类在给自己‘挠痒’，狡猾的人类，专怼一个地方挠，水滴石穿渐渐出现伤口，她还没想明白就被打断，怒火上来，她正想送他们一串三味邪火，身后的攻击消失，铅色乌云被光穿透，风带来白色的樱花花瓣，她伸出鳞片包裹的锋利无爪，触到樱花花瓣之时，绿色鳞片消失，锋利尖爪渐渐缩小，恶龙咆哮变成猫科动物撒娇声。她转过身击剑少年帅气执剑一直守在自己背后，不管外型改变成什么样子，他就知道那一定是她，喵叫一声，少年转过身看到属于他的小黑猫，摘掉头套，张开双臂，接住飞跳进怀中的猫咪，放在肩头，拿好剑，一起走向路的尽头。
“樂儿。”
“嗯？”
“我想你一直都很棒，即使不能再用惯用手，画画和拉琴一样，手熟了只是画匠琴匠，艺术创作要放自己灵魂上去，你知道这点，也这么做了。”
她偏过头，小声问背后人：“我还可以么？”
“不是还可以，你是为画画而生的人。”
“我不是为你而生的么？”
李绘笑笑，吻下尖尖上扬的唇尾：“是为我，但你也是个独立的个体，灵魂很美好的个体。”
“嘿嘿～好开心。”
他低头软唇贴上修长脖颈，深叹：“诶呦太好了……我的宝，一上午心碎成饺子馅儿了。”
“我有点不成熟吧……可是别人碰你我就很……控制不了。”
他啃着椰子味白皙嫩颈：“我知道，你在格斗社骑乘式的时候我就这种心理。”
“没见你来过啊。”
“我怎么能出现呢，梓彦去看的，我看的视频。”抬腰撞一下以作惩罚：“喝了酒就乱亲人，我真是！”
“我？我？不会吧，我醉了都直接躺平啊，喂！你看着我亲人家都不出来！”
“平安就好，而且……你叫的是我的名字。巷子里打架那天尹氏有事，梓彦担心就自己回来了，唉……要是那个男的练过呢？就算他没练过，你知道的一旦失去上位，基本就输了，你……”
“我其实……李绘，我不好。”
李绘弯唇摇头，起身，调换两人位置，抚着光洁后背，安慰：“跟我说说。”
“我，就是你收到油画那天是2005年8月26日？”
他点头：“对。”
“那天又去那个书店了，第一次听到soband那首歌，嗯……也想起你嘛。”
他笑笑，吻下鼻尖。
“然后就挺开心的，买了cd、画册回家，家里没人，到晚上都没有人，我就画了会画，写作业，洗澡睡觉了。我从小睡觉就是一觉到天亮。”
李绘下意识点头，她笑笑，他合眼不好意思。
“嗯，那天就睡着睡着突然有声音，小时候睡觉还不戴耳塞，几点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清晨，听着像有人笑，我胆子好小的小时候，那天不知道抽什么风，光着脚下床，也不开灯，顺着声音走，就到了爸妈卧室，我看见我爸爸揪着妈妈头发使劲撞衣柜，妈妈其实在哭，但是因为压抑着声音，听起来就像笑。”她的笑容都是悔恨和歉意，李绘大手抚着脑后长眼安慰没关系：“然后，我推开门，爸爸还不停手，停手了么？”她皱下眉，仔细回忆：“没有，撞完衣柜，然后把妈妈扔地上，揪着头发使劲往地上一扳，然后使劲踹她，我……我没报警，也没护着妈妈，给外公外婆打的电话，这是第一次。后来几天都很不太平，两人晾个衣服，都会扯衣架，然后要打起来。后来突然就好了，能做一个桌子上好好吃饭，还会笑这种，我以为就恢复正常了，结果有天提前睡了，半夜又听见笑声，起来一看，客厅没开灯，只有电视开着，我爸看着电视系扣子，我妈躺沙发上哭。后来就大打小打的，把她打崩溃了，是2005年11月6日，早晨起来就不认识我了，我一次都没保护过她，什么也没为她做过，至少……最少应该挡在她身上，什么都没做过。”
李绘紧闭双眼，搂紧把全部都交给自己的人，轻轻顺着后背：“所以，就随便对待自己啊，社团里，训练防守不防，进攻不好好进，每进体育馆必挂彩，见到打老婆的就暴走，前天被骗，骗子是看出来了你在意母亲，才给你下套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