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凶手出现
话落，角沐霖便吩咐几位小厮端来了五盆水，将王二手中的药粉洒向盆内，由四位管事和金大夫一起监管众人。底下的下人们也乖巧的站成一列，挨个上去用水浸泡住整只手掌。
很快，最后一位丫鬟把手从水里拿出来，角沐霖正要下去查看，却被王二制止：“这药物还需一刻才会有效果，这会儿是不是该各位掌事”
一旁的厨房掌事却不高兴了，大声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难道还会害二小姐吗？我们都坐到这个位置了，主家一旦出事我们也是要跟着受牵连的，怎么可能会有人这么拎不清做这种蠢事！”
王二还未说话，角沐霖先出了声：“嚷嚷什么，今日不只是你们，连我房里的人都会查，老耿，我知道你是绝无二心，但总要查查才放心嘛。”
厨房的掌事耿事听到角沐霖都这么说了，自然不敢在说什么，虽然他平时大大咧咧的，但也分得清轻重缓急，方才只是下意识觉得自己也成了怀疑对象有些不忿而已，二小姐也算是吃他的饭长大的，自己怎会加害于她呢。
想清楚后自己便主动上前第一个将手泡在了水里，剩下的三位管事看着脾气最火爆的耿事都照做了，便也没有多说什么，走向旁边的几盆水将手伸了进去。
“金大夫？”小虎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金大夫，很好心的出声提醒：“您也得正正清白才是。”
金大夫冷冷的扫了一眼小虎，然后也上前将手放入水中，只是，右手的食指却悄悄的动了动。
看着院内的人都已试过药水，王二眼睛却看向了莫管家：“这位是莫管家吧，恕在下直言，既然您是大管家，更应以身作则才对。”
莫管家却略带羞愧的说道：“实在是惭愧，不是在下不想以身作则，而是昨日在下不小心将手烫伤了，现下实在是碰不了水。”说完莫管家伸出了宽大的衣袖下被纱布包裹严实的双手。
“哦？那是挺不巧的，只是今日所有人都查过了，要是抓住了凶手还好说，这要是抓不到的话，莫管家难免会沾上这无妄之灾。为了堵住这悠悠众口，不知可否让在下拆开纱布给大家瞧瞧。”王二 慢悠悠的说道，这话让莫管家根本无从拒绝。
“那是自然，能以此证明清白自是再好不过了。”莫管家说道。
王二示意小虎上前揭开纱布，小虎迫不及待的走过去，他刚就想知道了，毕竟按照小姐的说法，那个拿走纸条的人极有可能最低也是个管事，方才四位管事和金大夫泡手的时候他还特意仔细盯了会儿，并没有小姐所说的痕迹，现场就只剩下这位莫管事了。
走到莫掌柜面前，小虎微微行了个礼：“莫掌柜，得罪了。”接着便将纱布解开，一层层的绕圈打开，还未完全打开，便看到了底下的纱布已经被渗出的鲜血沾染。等完全打开后，前排胆小的丫鬟已经被吓得闭上了眼，只见整只手血肉模糊，仿佛是被扒了一层皮，鲜血还在不停的往外冒，哪怕是小虎一时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王二见此情景，微微皱了眉头，小虎来找他帮忙时已经说了前因后果，他可不信天下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也走上前道：“莫管家这手，怎会伤成这样？”
莫管家稍显的有些不好意思，回道：“昨夜我睡得早，感觉有些热，便想打点水来洗把脸，正好看到屋内桌子上有一大盆水，就直接将手伸进去了，没想到那是下面的人打算冲凉还未兑开的热水，这不，一下烫出好多血泡，还是金大夫连夜帮我挑开上了药，不然今日我这双手只会更为严重。”
说完莫管家还看了一眼金大夫，像是在向他寻求证明。金大夫看到后也急忙说道：“没错，昨夜莫管家确实来找了我，烫的很严重，王大夫你也是行医之人，自然能认出烫伤吧。”
王二笑了笑：“那是自然，这手上确实是烫伤。只不过这未兑开的开水，能烫成这样，想必温度极其之高，既然这温度那么高，莫管家将手伸进去前就没感到有热气吗？而且这已经入秋了，傍晚还能感受到热，看来莫管家身体也不太好啊。”
王二说的话句句直逼要害，连角沐霖都投来了疑惑的目光。不待莫管家说什么，下面的人群突然一阵躁动：“你的手怎么变红了？”“我也不知道啊，你的手不是也变红了吗？”“我的手也变红了！”“这怎么回事，我没碰过什么毒药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还是角沐霖大喊了一声安静才消停下来，角沐霖询问的眼神看向王二，方才他不是说只有接触过毒药的人手才会变红吗？但是下方的下人露出来的手此刻全是红彤彤一片。
王二假装拿起药瓶闻了闻，然后演技拙劣的喊道：“呀，我怎么拿成制做胭脂的粉末了，实在不好意思各位，是我弄错了。咦？不对呀，金大夫，你方才不是也泡过手了吗？怎么你的手没有任何变化啊？”
底下的众人将目光纷纷投向金大夫，只见他的双手依然白白净净，不见一丝发红的痕迹。金大夫心下一慌，突然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个局，他中计了！方才他在指缝里藏了些白巩，这白巩能短暂避开水里的一切异物，保证不沾手，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这小子故意设下此局，今日这关，怕是过不去了。
仅一瞬间，金大夫便下了 决心，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就要往嘴里投去，还是小虎先反应过来，立刻上前打掉了那枚药丸，然后将他的双手擒在身后，使他动弹不得。
角沐霖不敢置信的看着金大夫，在角沐霖少年时金大夫便入府了，当时角老太太一同教他们三人医术，他们经常一起背书，一起探讨，后来莫大夫突然去世了，只留下他们二人，他一直是把金大夫当做兄弟的啊，可他，为何要害自己的女儿呢？
看着下人小声议论的样子，角沐霖音色暗沉的说道：“把他关到后院，我来亲自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