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惩罚下人
角丽谯认得她们,在自己昏迷时就是她们喂她喝药,天天在自己耳边八卦个没完的两人。好像一个是叫春花,另一个叫秋水。
“这老夫人真是的,每次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其中一个高一点的丫鬟说道。
“好了春花,老夫人也是担心二小姐嘛,别抱怨了,咱们快去洗洗休息吧,明天听说还有个大夫来看诊呢。”秋水半推半拉的把春花拉进门内,自己转身插上了门栓。
“这都来了多少大夫了,有什么用,要我说啊,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也省的拖累咱们天天照顾。”春花肆无忌惮的埋怨道。
“你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要是被人听见了可就完了!”秋水看了她一眼摇摇头。
“怕什么,就咱们两人,里面那个病秧子难不成还会爬起来啊啊啊啊啊啊!!!鬼啊!!!”春花突然尖叫,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瞬间往后移动,却慌乱之中绊倒了自己,看起来狼狈极了。
秋水顺着她目光的方向看去,惊得也往后迅速退了两步。
只见院门正对的厨房内,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月光从窗户洒进,正好映出一张惨白的面庞,头发遮住了半张脸,乍看之下,真像是来索命的女鬼。
两人看着那个‘女鬼’缓缓的移动着,身形消失在旁边的白墙内。院内的两人视线紧紧随着那抹身形,心跳的格外快,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紧接着那抹身影再次出现在了厨房门口,春花身子颤抖得厉害,想站起身跑,可双腿却直发软,站都站不起来,只能紧紧攥着身边秋水的衣裙,寻求那点微薄的安全感。秋水也没好到哪去,即便她不相信鬼神之说,可眼前的这一幕直击灵魂深处。
角丽谯倚在门口,冷笑着看着两人。她正觉得气闷呢,这不就有人主动送上门了吗?双手环抱在胸前,轻飘飘的问到:“这是亲娘没了么?吓成这个鬼样子。”
院内的两人猛地听到讲话声同时一愣,还是秋水先反应过来,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人身上的衣物不正是躺在床上的那位二小姐穿的吗。赶紧拽了拽身边还拉着她衣裙的春花,率先半蹲行了个礼:“二小姐,先前不知道是您,奴婢们失职,惊扰到您了。”
春花听到眼前的人是那个病秧子二小姐, 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暗戳戳的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的起身也行了个礼,然后站直了身子。
“本小姐让你起来了吗?”角丽谯轻悄悄的瞥了她一眼。
声音并不大,语气也像是在问你今天吃饭了吗那么随意,可是却让春花感到压迫感十足。
虽然奇怪这个二小姐好像和从前不大一样了,可是看到春花被刁难秋水还是站出来说道:“二小姐恕罪,春花只是一时心急,担心小姐您的身体。并不是故意冒犯,还请您勿与她计较,让我们先扶您进去休息,您身体刚有好转,万一感染了风寒可不好了。至于春花,我明日便令带她去夫人那里领罚。”
角丽谯不由得多看了秋水一眼,瞧瞧,多会说话呀。先是解释礼数不周是因为担心她的身体, 要是自己还追究就显得她角丽谯斤斤计较,苛刻下人。最后再说主动去杨氏那里领罚,呵,她身边的丫鬟去一个继室夫人那里领罚,是想说这个家当家做主的还是杨氏吗,这是要打谁的脸呢。
看来她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不简单啊。可惜啊,她可不是那个懦弱的角丽谯,就这么两句话还想拿捏她?呵,可真是敢想。
只见她不紧不慢的离开了倚着的门框,微微打了个哈欠。还是轻飘飘的声音:“不必了。”
低着头的秋水牵出一抹淡淡的笑,很快便收了回去。与重新漏出不屑表情的春花刚准备行礼谢恩,就听见角丽谯再次说道:“这点小事无需劳烦母亲,只是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今日我若是偏袒你们,日后传出去让外人如何看待我们角府,我身为角府名正言顺的二小姐,理应以身作则。”
“春花以下犯上,私下议论主子,言行无状,就罚这个月的俸禄,今夜便在这院内好好练习礼数吧,不到天明不许起来。至于你嘛”角丽谯看向秋水:“你做得很好,礼数周全,那今夜便由你来监督她吧,好好教教她角府的礼数。”
说完微笑的看着愣住的两人,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渗人。
“是!”春花两人再不情愿,也不能当面顶撞主子,而且给她安的罪名就算是请夫人来,也说不出来什么不是之处。
看到两人吃瘪,角丽谯很高兴。摆了摆手就转身向房内走去,感受到身后无法忽视的目光,咧开了嘴角,这就忍不住了?好戏才刚刚开场呢,呵~
回到房内,由于身体实在太虚,角丽谯并没有开始修炼内力,而是躺下打算好好休息,现如今她醒了,有人怕是要睡不着了呢。要是原来的她,她定会提着刀把这些要加害她的人全部杀掉,可不知道是因为死了一次还是没了‘画皮’心法作祟,现如今她并没有大开杀戒的想法。
躺在床上,角丽谯莫名又想到了笛飞声,若是他知道自己还活着,会开心还是再杀自己一次呢回想着记忆里关于他的每个场景,唯一不变的是他永远冷着一张脸。罢了,何必再自欺欺人呢。笛飞声,你当年的救命之恩,用我的命还给你了,往后,山鸟与鱼不同路,从此山水不相逢。她也要体会一次生活的滋味,没有打打杀杀,没有江湖恩怨,当一个普通人,过不同的人生角丽谯慢慢闭上了眼。
可此时的她哪里知道,世间凡事皆有因果,有些人有些事 ,往往是避之不及的。
次日,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吐出灿烂的早晨,天边渐渐地亮了起来,好像谁在淡青色的天畔抹上了一层粉红色,在粉红色下面隐藏着无数道金光。
睡了个安稳觉的角丽谯踏出房门,或是因为想明白了许多,只觉得浑身舒爽,看着院里早早等着的两人都顺眼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