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现场摸排（三）
“这边的房子，你是租赁的，还是购买的？”
“租赁的。”
“多少钱一个月？”
“一万三。”
“唐女士，冒昧地问一下，你的收入主要来源是什么？”
秦允想从“钱”上来分析一下，唐悦和郑新农的关系。
“警官，这不太合适吧，我的收入，都是合法的，而且比较隐私，和案情没有关系吧？”
“好吧，那我换个问法，更直接一点，你有收过郑新农的钱财吗？”
“之前口头说过，每个月给我5万的，但也不固定，就像这个月，一分钱都没给我。
其他的，偶尔会给我买点小东西，我也不太记得清了。”
秦允略微点了点头，换了一个话题。
“你知不知道，郑新农有没有什么仇人，或者什么特别烦恼的事情？”
“没有，说实话，我和他感情上有交流，但是对于他的工作生活，了解得很少。”
“郑新农有和你提到，他的老婆吗？”
“从来没有，我也没有故意问他。”
“郑新农有没有表现出，对某种宗教比较痴迷？”
“这个我没有关注到，应该是没有。”
秦允的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他已经想不出什么问题的。
目前的谈话，虽然信息量不小，但似乎对于案件并没有什么很大的推进。
“好的，唐女士，你还有其他关于郑新农的事情，想要和我们说吗？”
“不好意思呀秦警官，今天你们突然来访，我的确没有什么准备，也想不出什么想要说的。”
徐浩见状，插了句嘴。
“唐小姐，你能不能描述一下，你对郑新农这个人的印象，就是用几句话形容一下这个人。”
唐悦眉头微微皱了皱，像是思考什么，片刻之后，方才回应。
“有野心，有想法，有一些大男子主义，而且……比较好色。”
秦允看了看徐浩，徐浩也正看向他。
这下，两个人都没有问题了。
“唐女士，多谢你今天的配合，近期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和我联系。”
秦允站起身来，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唐悦。
说实话，现在这种情况下，不排除唐悦还会忽然想到什么线索。
留个电话号码，总是没错的。
唐悦也站起身来，她迟疑了一下，接过了名片。
“秦警官，现在，我可以了解一下，郑新农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他和他的妻子二人，看起来，像是在酒店自杀。”
“不会吧，他……郑新农他自杀？”
唐悦两只手捂着嘴巴，显得很是惊讶。
“有没有搞错，他这种人会自杀？
警官，我和他的自杀完全没有关系。
你们需要什么信息，随时可以找我。”
秦允看着眼前的年轻女子，表情讶异，看得出来，郑新农自杀这件事情，至少在唐悦看来，发生的概率并不大。
回到车里，徐浩坐在驾驶位上，发动了车子，脸上表情并不轻松，看向了秦允。
“秦队，假设郑新农是他杀，那这个唐悦，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作案动机。”
“谁知道呢。关键是，现在法医那边，也还没有发现他杀的痕迹。”
秦允的表情也并不轻松，唐悦看起来，就是一只涉世未深的小白兔，的确不太像是凶杀案的主犯。
“是呀，主要无论是现场，还是法医，都没有发现他杀的关键证据。”
徐浩抿了抿嘴，他的两只手握着方向盘。
“秦队，下面我们去哪儿？”
秦允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将近十点了。
下一个谈话对象，是刘三妹，也就是郑新农家里的保姆。
从这边开到刘三妹住的荣薇别墅，估计要一个多小时，到那边差不多是十一点。
“定位发到你手机上了，我们去一趟郑新农家，找他的保姆了解一下情况吧。”
“没问题。”
徐浩一脚油门，直奔目的地。
秦允则闭着眼睛，但不一会儿，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了看手机屏幕，电话是何佳打过来的。
接通之后，何佳的语气显然有些激动，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秦队，写字桌上那张纸里的几行字，你猜是谁写的？”
“难不成，不是他们两个人写的？”
秦允愣了一下，既然何佳主动打电话过来，难不成有什么重要发现了？
那几个字用楷体书写，倒也的确分不清是男是女。
“那倒不是，根据笔迹鉴定专家黄帆的初步比对，她比较明确，应该是倪萱的笔迹，而且从笔墨的印迹来看，并不是昨晚现场写的。”
“哦？是女方写的，其他还有什么发现吗？”
秦允沉吟片刻，这个消息似乎对案件并没有什么推进，但对于整个案情却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毕竟，出现在命案现场的“遗书”，还是要追究清楚来龙去脉的。
“秦队，黄帆还有一句话。”
说到这里，何佳的语气反而平静了下来。
但正所谓，越是平静，越是有大事发生。
“她说，笔迹虽然是倪萱的笔迹，但是仔细校对起来，还能发现一些关键点细微的不同，看起来，也不像是模仿。
她推测，倪萱书写这几行字的时候，情绪或许和平时不太一样，因此导致了笔迹出现了偏差。
她还列了几个可能的情况，比如特别悲伤和高兴的时候，比如有些醉酒的情况，都会导致笔迹略有改变。
当然，现在时间太短，她还要对笔迹进行进一步的分析和比对。”
“也就是说，倘若是倪萱的笔迹，她在什么地点、什么情况下书写，或许是很重要的一点？”
“是的。”
何佳斩钉截铁地回应道，这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挂断了电话，秦允深吸一口气，这个自杀案，似乎越来越谜了。
这几行字，到底是不是倪萱写的呢？
如果是倪萱书写，那么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书写这几行字的呢？
而且，她写着这几行字的时候，她老公郑新农是否知情呢？
为什么，写了这几行字，看似说明自己是要自杀，却不直截了当地写明自杀的缘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