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美人计
他扶起香莲,温声说道:“没事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是你的错,此生,我定会好好待你。”
香莲伏在张飞温暖的怀里,小声哽咽着:“将军,我对不起你,你让我去死吧。”
“你说的什么鬼话!我怎么舍得?我那么爱你……”他也有点哽咽。
该死的何守信!仗着官衔比他大,职位比他高,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欺负他的女人;完全不顾多年的兄弟之情,同袍之义!
张飞恨的是咬牙切齿!心中暗暗计较:何守信在军中威望甚高,不是他轻易能够对付的了的,他得想个办法,不动声色的将他除掉。
是的此张飞非彼张飞,他不仅有勇,还有谋,只是没有识人之能,心思也没有用到正道上,一心想着怎样向上爬……
他将香莲抱在怀里,心中算计着……
很快,机会来了。
十日后,蒙军大举进攻,二十万大军分三路从北、西、东,三个方向向晏城进发。
晏城外,军营元帅大帐。
何守信:“斥候来报,蒙军二十万大军分三路来势汹汹,我等效命皇上与大宁的时刻到了,诸位将军,此次大战,我等必须心无芥蒂,精诚合作,方能拒敌。”
张飞:“元帅多虑了,蒙成小儿不堪一击,两年来,他们在我手上吃过数次败仗,何敢言勇!”闻言,何守信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只看的张飞心中火起!
心说:你个不知羞的老东西!老子在战场上拼死厮杀,你却在后方挡着老子升官发财;不仁不义,仗着军中老大的地位,欺负老子的女人,看老子这次不整死你!
何守信收回目光,沉声说道:“诸位将军,蒙成此次大举进攻,来势汹汹,绝不可掉以轻心!切记骄兵必败!”
“谨遵大将军军令!请大将军沙场点兵!”众将齐声喝道。
“卢克用听令!”
“末将听令!”
“据探子报,蒙军东路是五千轻骑,但不知是谁领兵,令你即刻率一万精骑到十里外大树林埋伏,待敌军一到,打他个措手不及!切记,一个半时辰内必须埋伏好,清除路痕,以逸待劳!”
卢克用刚抱拳,张飞便道,“元帅,卢克用太过年轻,经验不足,恐无法完胜。还是让末将去吧,末将愿立下军令状,绝不放走蒙军一兵一卒,否则愿受军法处置”。
何守信沉声说道:“张将军,你有更重要的任务。”
张飞:“可是……”
“不必再言!遵令行事!”
张飞心想:莫非让我埋伏西路军?西路由都尔率领,此人心高气傲,不愿与他同谋,只愿光明正大地和宁军较量一番。
如果他率军埋伏西路军,只怕都尔不会配合,且以都尔之勇冠三军的威名,他就算埋伏,只怕也不是对手。
是的,他为了除掉何守信,无耻的与蒙军串通一起,沆瀣一气了
却没有想到,何守信竟然派那个乳臭未干的卢克用去,一个连毛都没有长齐的娃娃,他有什么本事伏击蒙军战力第二的吉尔?
哼!就让他去送死吧。
卢克用抱拳:“末将得令!”
何守信又嘱咐道:“此战许胜不许败!歼敌大半,本帅便算你大功一件!”
“嗤”的一声,张飞不屑的哼了一声,“就他?毛都没有长齐呢?”
“放肆!张飞!你是要乱我军心吗?”何守信厉声喝道。
“念你初犯,便免去军法。日后再犯,两罪并罚!切记!”
张飞不服的哼了一声。
卢克用也未理他:“末将必不负大将军信任,定当斩敌首于马下!”言罢,转身点兵去了。
“彭于华听令!”
“末将听令!”彭于华出列应道。
“西路蒙军也只有五千轻骑,同样不知将领是谁,令你率一万精兵飞奔至青峰山埋伏!务必在两个时辰内埋伏好,不得露出行迹!务必将所过敌军全歼!”何守信沉声说道。
“元帅!”张飞厉声喝道:“末将不服!东路用了乳臭未干的卢克用,西路你又要用武艺不及我的彭于华,那本将干什么?”
“放肆!你竟敢接连质疑本帅将令,莫非不把本帅放在眼里?来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是”!帅帐外两名甲士高声应道,冲进帐内,拖起张飞就走。
张飞简直懵了,我在哪?我在干什么?为什么拖我?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沉重的沉水木板子就噼噼啪啪的打下来了。
有人说为什么用这么好的木头,因为沉水木打人虽伤势严重且很疼,但不易发炎,好的也快。
而军中因为随时要打仗,又都是袍泽,所以只要不是犯了必死之罪,都是用沉水木打板子。
而行刑的甲士,只要被打之人不是犯了通敌叛国之罪,一般都会假打,就是只听板子响,被打的根本就不怎么疼。伤后甚至连药都不用上。
这是他们多少年的袍泽之情。而下令的将帅也不会太追究,毕竟只是想给个教训,只要他能引以为戒,以后不再犯错就好。
四个甲士死死按住张飞,两个大个子甲士高高举起沉水木板子,毫不留情的重重的落下,打的还特别快。因为张飞平时仗着投机取巧得来的军功,飞扬跋扈,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这营中的将士大半都被他羞辱过,你说这时不报仇啥时候报。
张飞开始还呜呜哇哇的乱骂,在旁边欣赏边报数的两个甲士上去将他的臭嘴堵上。
二十大板一会儿就打完了。张飞被像拖死狗一样拖进大帐,甲士禀报:“将军,二十大板已打完,张将军铁骨铮铮,没叫痛!”
“嗯,”何守信心平气和地说道,“还望张将军引以为戒,不要再犯!”
“尔等下去吧,”又冲甲士挥挥手。
甲士退下,一甲士随手扯下堵住那张臭嘴的破布。
“你,你,你他妈……”张飞气的浑身发抖,背上痛的厉害,衣物已被血水与汗水打湿,疼的他龇牙咧嘴。
刚要骂人,何守信厉喝一声“来人!张将军身体不适,送回营帐休息!”张飞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何守信:兵临城下,本帅可没有闲心与你这无赖之徒打嘴炮!
话音刚落,先前打板子的俩高大魁梧的甲士又将他拖了出去。
在他被打板子的时候,彭于华也转身离去。
“张雨、何况、周全听令!”三人齐齐跨出一步,抱拳。
“令你三人与本将军坐阵中军,迎战来敌!誓要拒敌于城外!”何守信站起身。
“诸位将军,此战非同小可,还望诸位与我戮力同心,共同抗敌!待退敌后本帅定向朝廷为诸位请功!”何守信抱拳躬身向几位将军深深一礼。
诸将躬身:“我等誓与大将军共进退,唯大将军之令是从!”
张飞还未走远,听到后肺都快气炸了,好你个何守信,敌军攻城,你竟将我晾在一边,反而用那几个平庸之辈!还打我板子!啊啊啊,痛死了!你这是公报私仇!气煞我也!此仇不报非君子(像他这种莽夫是永远也成不了君子的)!
何守信示意几位将军离开,查看了一番军舆图,又看了几个斥候刚报来的情报,交代了一些事宜。
半个时辰后,他来到张飞营帐,张飞看见他,也不行礼,只扭头“哼”了一声。
何守信:“张将军有何话说?”
张飞:“此战如此凶险,将军为何不用末将!末将不服”!
“哦,”他微微一笑:“正是因为此战凶险,所以才不令将军领兵。”
“将军这是何意?”张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战场凶险,领军之人必须冷静沉着,切忌心浮气躁。然将军心绪不宁,何堪领兵?这里的每一个士卒都是本帅的亲兄弟,是国家的栋梁之材,他们可以战死,但是绝不能屈死!”
说着何守信语气软了下来,“张将军,你我同袍多年,都曾把后背交给对方过,将军还曾救过我一命,我始终不曾忘怀。然而,将军为何心绪不宁?将军莫要被小人挑唆,做出悔恨终生的事情”。
原来张飞对何守信还有救命之恩,那就难怪何守信对他处处包容忍让了。
闻言,张飞心中巨震,暗道:“这老东西莫非知道老子要除掉他?莫非……哼!亏你还敢提同袍之义,还记得本将的救命之恩,都说朋友妻不可欺,你却……无论如何,这次,你休想逃出生天!”
“张将军也是忠良之后,还望将军以大局为重,城內留守三万精卒,这晏城的安危就仰仗将军了,将军莫要让晏城百姓失望,莫要让朝廷和皇上失望。”何守信知道多说无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留下张飞气的哇呀大叫,甚至将帐内的桌子都砸了。
晏城外,旌旗招展,十万精卒严阵以待。
何守信一身银甲,胯下狮子聰,手横亮银枪,威风凛凛,英武不凡,果然是皇上亲封的昭信侯,不负镇北元帅之名!
“何况!令你率三万精卒坐镇左军;周全,令你率三万精卒坐阵右军;张雨,令你随本帅坐阵中军!我等以逸待劳,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末将得令!”
张雨、何况和周全各带领三万精卒,分左:、中、右列开阵营,只等蒙军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