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老人方雨
时间回到昨日。
城东警局内，张队看完林归的档案后，就让吴青青从明天起全程跟着林归。
吴青青很是不情愿的问道：“张叔，你让我跟着那个神经病……咳……那个小子干什么？”
张队坐在办公桌前，翻着一批以前未找到凶手的悬案档案，头也不抬回应：“那个小子身上有秘密，我想知道。
而且，市区里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有大案子，我这也是给你找点儿事做。”
“我看你就是想找个理由打发我，我不去，我要告诉我爷爷……”
“你爷爷还等着抱孙子呢，不想去相亲，就老老实实做事，我这可是……为你好。”
“……”
吴青青立刻没了脾气，但眼中还是一阵不甘心。
正在她想着，一会儿要给张队瓷茶缸里添几袋芥末的时候，有同事着急忙慌的走过来，一见张队，就喊道：
“张队，不好了，因为你在办岳珍珍的案子时，说了不该说的话，上面点名让你写检讨书。”
“啧~~这群老顽固。”
张队闻言，眉头皱成个川字，一阵牙疼。
吴青青心里这才平衡，大度的没跟张队计较。
第二日，吴青青开车前往南山公墓，还未进门，就看到林归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她急忙跟上，然后就感觉这一路十分熟悉。
这不就是她从家里开车过来的道路吗？
又走了一遍，白费汽油了。
“他该不会想进去吧。”
吴青青望着无比熟悉的小区门口，眼中露出狐疑，下车打了招呼。
然后，就看到林归顺杆往上爬，他开门坐在副驾驶位上，系好安全带，感激的说了一句：
“吴警官，这次多谢你了。”
“呵~~不谢。”
吴青青开车进小区，在电子栅栏门打开的功夫，她问出林归此行的目的。
林归也没隐瞒，说出目的地，天字区-6号。
“你认识别墅里的人？”
“别墅？不认识！”
“那你……”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把我送过去，我给你讲个鬼故事。”
“？？？”
吴青青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也没拒绝，继续充当一个莫得感情的司机。
林归讲了昨日从城东医院离开的事情，包括自己做的那个诡异古怪的梦。
正是死者老太太张春芳的要求，他今日才第一次来天府之都这个高档小区。
涉及到鬼神之事，吴青青只当是乐子。
什么死者老太太？
那应该都是幻想。
“对了，吴警官，现在是刑侦队正常上班时间吧，你光明正大的摸鱼……是不是不太好？”
林归看着吴青青，出声询问。
吴青青下意识开口：“这还不是都因为你！”
“因为我？”
“咳……这不重要！反正我今天的工作，就是全程都跟着你！”
“为啥？我又没犯事儿！”
“别在意那些细节！反正具体原因，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
“……”
林归觉得吴青青遮遮掩掩，铁定有什么毛病。
见她不想跟自己继续下面的话题，林归靠着车窗，看向车外面的环境。
不愧有着江南小水乡的宣传口号，每一座别墅后面都被一条人工河贯穿，就连必要的水泥桥，也都涂上了红木颜色的漆和纹路。
人工河面飘着几条乌篷船，船上隐约还有人。
既能看风景，也成了风景，地方很是不错。
“到了。”
吴青青出声提醒，将车停好。
林归从车上下来，看着面前占地800平的别墅，眼睛不由眯了眯。
铁条染上墨色油漆，伪装成上了年头的木篱笆，‘篱笆’后面是大片大片的蔷薇花，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正挥舞着锄头，闷头锄着杂草。
只不过在林归看来，老人有一下没一下的，似乎并不怎么上心。
甚至看到一旁的蝴蝶飘过，还用草帽孩子心的扑了扑。
“老奶奶，你好哇。”
吴青青洋溢着青春般的笑容，乖巧的跟里面的人打招呼。
怕老人年纪大听不到，顺手摁了摁门铃。
方雨岁数大了，又折腾了一会儿，老胳膊老腿儿的，早就有些力不从心，听到别墅外传来声音，下意识抬头看去。
嗯，这妮子长得不错，要不要打电话让孙子回来相个亲？
等等，旁边还有个小伙子。
唉，有主了啊，懒得搭理，装听不见。
林归见老太太抬起头，打量了他们一眼，而后扭头就走，有些发懵。
急忙叫道：“老太太，别走，别走啊，我找这家人有点儿事，是关于这家老人的亲人，开个门呗。”
方雨听到这话，停下脚步。
直接朝门口的方向走来，几秒后，隔着大门，她问道：“亲人？什么亲人？
这家人的老人都过世了，唯一上了岁数的，只剩我一个，难不成，你是我家远亲的子侄？
不过就算是，我也劝你快走。
这些年打我们家主意的亲戚不少，骗子也很多，我可是会报警的。”
“……”
林归不知道这位老人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家里被骗了多少钱，才有这样的警惕心。
反正他也没那个心，只不过来传几句话而已。
于是开口问道：“老太太，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张春芳的老人，她昨日去世，生前……”
“慢着，你说是谁？张春芳？”
方雨听到这个名字，本来还算和善的脸，立刻冷了下来。
“对，就是张春芳，她生前有一个遗憾，给她早年送出去的女儿留了一份嫁妆，是一座学区……”
“不可能！”
方雨冷声打断，一张脸面若寒霜：“那个无情的女人，把我都给扔了，又怎么会给我留东西？
呵~~嫁妆？
我才不信！”
林归刚想继续解释，就被吴青青拽了拽手腕。
他扭头不解的瞪了她一眼，说正事呢，瞎打扰什么。
只不过一回头，就看到老太太方雨冰冷的脸，只见她眼中闪烁着怒火，咬牙切齿。
刚才光顾着怎么组织语言，忘了看对方的脸色，失策。
“是真的，昨天她托梦给我……”
“小伙子，封建迷信不可信，别说这种蠢话。
就算世间真的有什么神神鬼鬼，我是她的亲人，她为什么不给我托梦？
我脾气好，不把你当成骗子，不报警，你们快走吧。”
方雨直接下来逐客令，语气很不客气。
“唉~~不是，你要不去那个学区房看一眼，说不定给你留了什么话呢，吴青青，你别拉我，我还没说完呢。”
“……”
吴青青拽着林归远离6号别墅。
别说老太太方雨是否相信林归的话，反正她不相信。
首先，张春芳，嗯，这个人是个死人，没办法站出来作证。
其次，你说留了一个房子，房产证呢？遗嘱呢？
都拿不出来！
再然后，鬼神之事，本来就难以令人信服，越说越错，越错越说，没用。
最后，就算林归说的都是事实，是不是应该先去那座学区房内看看，万一能找出什么线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