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三个人
张队的话，犹如一颗炸弹炸在所有人的心头。
不仅是林归表示难以置信，就连吴青青等警察也纷纷露出吃惊的表情，显然不知情。
身为目标人物，本来就身材瘦弱，脸色微白的房东儿子，脸色更是苍白如纸，足足愣了三秒后，才急声反驳：
“不，不不不，我怎么会是凶手？
张警官，你一定是搞错了，我一个残疾人，连轮椅都站不起来，怎么可能闯到别人家？
又怎么可能是凶手？”
房东儿子缩着身子，急切的辩解。
说到后面，他甚至都哭出声来，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我不是凶手，不是！”
一旁的房东太太，伸手就要推开张队。
张队侧身躲过，站直身体，远离房东母子两步远。
房东太太弯着腰抱着儿子的上半身，怒视着张队，彪悍骂道：“姓张的，你放什么狗臭屁。
我儿子能是凶手吗？
你看他这副样子，要是闯到别人家里，还不被直接打个半死？
你也未免太冤枉人了。”
“……”
屋子里所有人听着房东太太的话，全都挑了挑眉。
林归觉得这话没毛病，就房东儿子那样的，岳珍珍要是活着能打他2个半。
吴青青几个看向自家队长的目光，也略微有些狐疑，该不是来这里之前喝了假酒吧，要知道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
另一边，房东儿子半张脸埋在母亲的手臂中。
只不过本该委屈的嘴角，逐渐微微上扬。
“人在笑的时候，两侧的肌肉会微微向上拉动，当然，至少浅浅的微笑弧度，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
不巧的是，我能看出来。”
两步外的张队戏谑开口，丝毫不惯着房东儿子。
同时他伸出两根食指，把两侧的肌肉略微提起，说道：“没进刑侦队前，我画了十年的犯人。
进了刑侦队后，又画了二十年。
可以说，你脸上抖动一下，都能九成几率分析出你在想什么。
刚才你是不是笑了，还笑了12秒？
是不是？”
张队的话，再度震惊了所有人。
当然，很多人觉得他在说大话，有点儿吹过头了，若不是之前的气势压着，恐怕那些警察队员都忍不了。
林归在心里思考一番，觉得张队的话比‘你见过鬼吗’这种应该科学的多，于是没敢出声。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张队没理会屋内众人的目光，自顾自的说着：“从发现死者岳珍珍后，警方查过小区监控，从而发现在2单元四楼、五楼两侧的摄像头，都被一张画给盖住。
而这张画，正面是楼道布局，面朝摄像头。
背面通体黑色，伪装成正常镜头，如果不仔细看，没人能发现。
最重要的，有几户门口有监控的户主，他们家的监控毫无异样，却也没能发现当日头戴头盔凶手的痕迹。
这说明什么？
说明有人能操控户主门口的监控摄像头，或者监视记录。”
张队说到这里，目光看向房东母子。
停顿了两秒，直到气氛变得更压抑的时候，才进一步开口：“整个四层、五层都是你们家的产业，摄像头也是你们安装的。
如今到了这一步，和你们没关系，谁信？
而且，警方调查过你儿子两年前治疗骨折，倒闭的诊所，有相关人提供线索，不过是被电瓶车刮到了腿而已，怎么可能会瘫痪？
糊弄鬼呢？”
这句话说出，屋内人看向房东儿子的目光都变得怀疑起来。
如果没瘫痪，为什么要坐在轮椅上？
明显的是心里有鬼。
房东儿子身体更是僵住，也不哭了，而是抬起脸，眼神看张队的目光有些冰冷。
房东太太则是大骂张队胡说八道，辩解说道：“我儿子有没有瘫痪，做母亲的能不知道吗？
我们看过三家三甲医院，好几位专家都说，这叫永久性心理障碍性创伤。
如果能站起来，我儿子能坐在这玩意儿上？”
房东太太狠狠拍了拍轮椅背，很是恼怒的继续开口：“难道能走，能跳，能跑，不香吗？
你就是乱按罪名！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是抓不到人，想找人来顶缸。
呸！
还公务人员，你对得起这身衣服吗？
你等着，我这就要打投诉电话，跟你没完。”
说着，她从肥胖的衣兜里翻出手机，刚想打电话，可看到屏幕上无信号三个字，顿时傻了眼。
至于自家儿子全程沉默，仿佛完全忽略了。
或者说，以为吓傻了。
张队顺手将桌上的‘信号干扰器’拿在手中，在房东太太面前晃了晃。
说道：“看见这玩意儿没，有它在，你的电话根本就打不出去。”
“我出去打……”
“控制住她。”
张队吩咐一句，自然有人将房东太太拦住。
当然，考虑到她的吨位，一下子出动三位警员。
看着房东儿子变得难看的脸色，张队俯下身，调侃道：“你猜猜，这是给谁准备的？”
房东儿子咬牙：“我不知道。”
“嗤~~嘴硬，这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张队轻笑一声，根本不在意房东儿子回应，继续开口：“无论是我刚才的推论多么准确，但始终定不了你的罪。
没办法，我需要证据。
而证据在哪里？应该就在你的电脑和手机里面。
不过为了防止你提前做好准备，又或者是什么黑客高手，给自己的信息加了特殊防护，我可是煞费苦心的从局里借了一批人才。
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搞定了。
还是在你没有发觉问题……不对，就算是发觉了问题，也没办法行动的时间内。
所以……你插翅难逃！”
他的话，好似掐着点儿一般。
门口进来一个手持平板的年轻警员，一边走还一边嘟囔：“张队，这小子其实没什么技术，只不过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些恶心的程序。
要不是怕数据格式化，我一分钟就能搞定。”
张队揉了揉嗓子，骂出声：“说什么屁话，老子说了快大半个小时，口干舌燥的，要的就是这数据。
平板给我，告诉我看什么，然后麻溜儿滚蛋。”
坐在轮椅上的房东儿子，听到他们的交谈，彻底瘫在上面，似绝望般的发出渗人的笑容。
张队没理会他，而是戴上耳机，在平板上点了几下后，看了大约三分钟后，脸色又变得阴沉下去。
恨声：“竟然……还有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