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请你睁开眼
“姓名。”
“林归。”
“身份证号。”
“157xxxxx。”
“籍贯。”
“这是我身份证，您慢慢写。”
“说说你知道的事情。”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叫岳珍珍，她一周前在出租屋内被人杀害，屋内有她布置的隐形针孔摄像头，可以提供线索。
若是……”
“等等！”
老警察在记事本上写着写着，打断林归的话。
他皱着眉，顺手用手机发去消息，让同事去查岳珍珍的档案。
然后盯着林归问道：“一周前的案子？针孔摄像头？这事儿你怎么不早提供，你是不是有其他隐瞒？”
林归连忙摇头，赌咒发誓道：“警察叔叔，我所说的句句属实。
事实上，这件事，还是昨夜我才知道的。”
老警察脸色沉了下来，合上笔记本，语气不善：“昨夜？哼，你想好了再说话，知不知道你前言不搭后语？”
同时他的目光，看向林归的时候，愈发的危险。
林归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于是弱弱的说道：“您相信这世界有鬼吗？”
“砰！”
老警察将笔记本重重砸向桌子，右手指着自己的脑袋，寒声道：“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小子，知不知道报假警也是犯法的？
是不是想被拘留几天？
算了，老子跟你这种精神病置什么气。”
说着他起身，准备离开。
“咚咚咚~~”
就在此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一个年轻警员，拿着一个档案文件进来。
“这人报假警，小李，让他滚蛋。”
老警察从他手中抢过档案，头也不回的离开会议室。
名叫小李的年轻警员，听到这话，脸色也变得不好看。
戏耍公职人员，很好玩吗？
他看向林归的眼神很是不善，也不说话，就那么冷冰冰的看着。
林归没办法解释，垂着头一步一步离开，直到走出派出所，他都没有好理由去解释。
“呼~~这差事，难办。”
他仰头45°望天，做深沉状。
可似乎今日的阳光格外刺眼，坚持不到一秒，他不得不低下头，揉了揉眼睛。
第一个方案行不通，林归准备第二个方案。
就是前往岳珍珍生前的出租屋，将证据搞到手，然后交给派出所，只不过这样自己也难以解释，说不好还会扣留24小时。
想好了一切，林归很是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这破事，还真是麻烦。”
嘟囔一句，他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网约车，前往花园小区。
与此同时，之前那个回到办公桌，气呼呼喝了半瓷缸茶水的派出所老警察，顺手翻了翻手上档案，看到上面记录的判定后，猛然站了起来。
大声喊道：“小李，刚才那人呢？”
“队长，人早就走了，不是你说的让他滚蛋吗？”
“……坏事了。”
老警察咧了咧嘴，掏出手机朝外面疾步走去。
小李不明所以，顺着目光看向桌上那份档案：岳珍珍，2023年7月6日死于出租屋内，初步判定为……自杀。
……
……
林归从出租车上下来，走向小区。
门卫的管理不算太严，他跟着前面一个刷了卡的小区业主，晃悠悠的进入。
夏日的七月，很是酷热。
他找了将近十分钟，横跨大半个住宅区，热的满头大汗才找到2单元。
小气的物业，只有业主刷卡才能坐电梯，没办法，林归只能爬楼梯。
望着406室防盗门的那张招租的a4纸，他很是不解。
“房东是穷疯了吗？一周前刚死了个人，就敢继续往外租？”
林归一边腹诽，一边掏出手机打房东电话。
接电话的是一个嗓门很大的女声，得知他要看房子，还是406室的时候，她声音顿了一下，说房门没锁，随便看，随后果断挂了电话。
林归打开房门，迈步进入。
只不过他没发现的是，一个头戴鸭舌帽，全身笼罩着黑色外套、黑色长裤的身影，躲藏在另一边的楼梯口，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406室的房间格局，左边是双人床、一组靠墙柜子和阳台，右边前面是开放式厨房，后面是卫生间，中间是过道。
林归目的明确的走向床头柜，在里面翻找了一圈，找到一个手机盒。
手机盒不重，将盖子打开，里面贴着一张白纸条。
上面写着四个字：‘等到你了’。
只是瞬间，林归脚底窜起一股寒气。
什么意思？
难不成杀人凶手早就发现这一切，然后守株待兔，要灭掉所有来这里的人？
这未免也太心思缜密，难不成是个惯犯？
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的掏出自己的手机，为了自己的小命必须报警。
“你要跟谁打电话？”
冷不丁的，身后传来一道询问声。
听声音，这是一个女人，似乎在压着嗓子，同时一个不知名的东西抵在后腰处。
林归身体僵住，丝毫不敢乱动。
声音有些颤抖道：“大……大姐，我上有老，下有小，打个商量，放了我如何？我保证什么都不说！”
“呵~~这就知道害怕了？我放了你？你怎么不说放了别人？”
“放心，我对天发誓，保证什么都不说！”
“哼！这么有骨气？”
说着，林归感到后腰处传来刺痛。
好似有什么东西，要对他的腰子图谋不轨。
一念至此，他都快哭了：“大姐，姑奶奶，我只是帮人，不对，帮鬼拿个东西，招谁惹谁了，你就放过我吧。”
“谁派你来的？”
“岳珍珍！”
“谁！”
身后的人，似乎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声音高了好几度。
林归从昨晚遇鬼的惊惧，到现在杀人犯威胁的恐慌，脑袋那根弦直接崩了，一股脑儿将所有的委屈发泄出来：
“我招谁惹谁了，好好加个班，结果一睁眼一闭眼，变成了个门卫。
紧跟着岳珍珍飘着身体来砸门，还威胁我不帮她，就每夜敲门烦死我。
先是报警，被当成精神病，然后就撞到了你这个杀人犯。
呜呜~~我运气怎么这么背？
你动手吧，大不了一死，不过我能不能有个要求。”
说到这里，林归顿了顿，也没等身后那人回应，继续说道：“我怕疼，你别捅我腰子，扎脖子行不行。
一刀毙命，干脆利落，我死的也安详。”
“……”
似乎是林归的要求太特殊，身后那人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声音带着一丝颤儿音，说道：“你……转过来。”
林归依言缓缓转过身，但紧闭着双眼。
“你闭着眼做什么？”
“江湖规矩，想要保命，不能看歹徒的脸。”
“噗~~”
先是一阵憋笑声，而后是清亮的女音：“同志，南山市市刑侦大队警员吴青青，警号2516，初次见面，闹了点儿误会，还请你睁开眼！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