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调查开始
坐在监控屏幕前的廖忠，在看到黄喆从厕所走出，那颗心这才落了下来。
“呸呸”
吐掉粘在牙齿上的茶叶，廖忠对一旁的工作人员说道：“小王，给根烟抽抽。”
“廖头别吸了，现在还能睡会，明天还有的忙。”
小王处理着手头上的工作，有些疲倦的打了个哈欠。
被拒绝的廖忠起身走到小王身边，伸手掏口袋里的香烟：“睡不着了，明天只能抗一抗了。”
舒舒服服的给自己点上一支香烟，廖忠将剩下的半包烟揣在自己口袋。
黄喆出来没多久，黑管儿也紧跟着走进监控影像。
巡视一圈的黑管儿，向正在移动的监控点了点头，随后便起步离去。
回到住所的黄喆，躺在那硬邦邦的床上，脑中回忆起和黑管儿的交谈。
不禁哑然一笑。
今晚说的是有点多了。
之所以能和黑管儿交心谈话。
除了暗堡压抑的环境，让黄喆有了倾诉的心里诉求。
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黑管儿本身。
看似不苟言笑的黑管儿，其实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人。
他知道被带到暗堡的人，在晚上会承受多大的心理压力，这才带着香烟在厕所等黄喆。
怀民亦未寝
除此之外。
黑管儿临时工的身份，也是黄喆愿意和他接触的原因。
在黄喆的认知中，哪都通这个庞然大物是可以详细划分为三个部分。
第一个部分。
人口基数最大的普通员工。
这些人没有什么存在感，领导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是哪都通平稳运行的基础。
而在这些普通员工之上，就是类似徐翔和廖忠这样的地区负责人。
徐翔和廖忠算是哪都通的中层领导。
他们不同于那些普通员工。
不管是为了保护冯宝宝的徐翔，还是以性命救赎陈朵的廖忠。
他们对哪都通马首是瞻的前提，是自身的利益和信念得以贯彻，这才会帮助哪都通行事。
而在徐翔他们之上，就是哪都通的高层。
公司董事赵方旭、毕游龙、黄柏仁
这些人真正掌握哪都通大权的管理者，也是国家选出来管理异人界的代言人。
作为异人，他们三个的实力并不重要。
黄喆每次想起赵方旭的劈空掌，都恨不得像徐四那样夸赞两声。
总而言之。
作为哪都通的高层。
你的觉悟远比实力重要。
对于黄喆而言，他和第一类人不会有什么交集，也就不需要过多考虑。
第二类人虽然危险，但可以寻求合作。
当他们的利益和哪都通利益相悖，就是黄喆寻求合作的最好时机。
至于第三类人。
他们就是哪都通，你不可能说服他们和哪都通作对，甚至这个想法都最好不要出现。
而在这三类人之外，就是哪都通最为特殊的临时工。
有事临时工干，有锅临时工背。
在这哪都通同样适用。
临时工名义上是公司的人，但实质上只是给哪都通干黑活的强力外援。
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个人问题。
哪都通为其提供便利，他们也支付等同价值的筹码，算是互惠互利的双方。
但从之后临时工集结碧游村，哪都通高层对其态度不难看出。
在哪都通公司高层眼中，这些受雇于哪都通公司的临时工，并不是多招人待见。
情绪稳定的黑管儿还好一些。
像有病在身的肖自在，活泼好动的王震球，他们就站在被哪都通处决的崖壁，处境并不比黄喆好上多少。
甚至就连黑管儿，黄喆也不敢轻言断定他的过往，是否就像看上去那么良善。
毕竟临时工这玩意，压根儿就没一个正常人。
他们这些不正常的人交朋友，是不需要那么多理由。
睡意慢慢袭来，黄喆呼吸逐渐平稳。
第二天一大早。
一阵略显急躁的敲门声把黄喆吵醒。
穿好衣服来到门前，开门便看到廖忠十分潦草的站在那里。
他的眼袋有些发虚，双眸却很有精神，身上有一股较为浓郁的烟味。
显而易见。
廖忠昨晚没能睡个好觉。
“昨晚睡得不错。”
廖忠看着神采奕奕的黄喆，有些不爽地说道。
“恩还行。”
黄喆微笑着说道：“廖叔这么早来，昨晚没睡好吧。”
被点了一句的廖忠，脸上的不爽更为明显：“走，带你去吃早饭。”
说话的期间，廖忠一巴掌拍在黄喆肩膀上。
看似像长辈对小辈的关怀，其实暗地里用了一些气力。
可是出乎他的预料。
没有一丝防备的黄喆，在面对自己的厚巴掌，神色竟然毫无变化。
“练过外家功夫。”
廖忠眉头微皱，看着黄喆问道。
“一些皮毛功夫。”
黄喆不动声色的把廖忠手掌移开：“我有一部电影叫精武门，口碑在业界还算不错，拿了好几个影视奖项。”
廖忠点了点头，转身带黄喆向餐厅走去。
暗堡的早餐还算丰盛。
根据这个餐厅的规模和食物供给量，黄喆大概能判断出，哪都通暗堡的常驻人手不会低于两百。
两百人。
其中异人应该只占据了一小部分，绝大多数还是普通人。
吃过早饭。
廖忠也没有让黄喆休息，直接带他来到接受调查的实验室。
实验室有很多黄喆从未见过的仪器。
这些仪器从不在市面上流通，它们是现代科技和炁的结合，是人类智慧的产物。
对于即将到来的调查，黄喆只有一个条件。
“我要保持清醒。”
黄喆对廖忠说道：“不管接下来的调查要做些什么，我的意识都要保持清醒。”
在看到这些仪器后，黄喆心中难免担心。
自己要是像来的时候失去意识，哪都通会不会在自己身体里留下什么东西。
对于黄喆的要求，廖忠没有立即应下，而是询问一旁的技术人员。
“黄先生请你放心，采样调查需要你的配合，不会进行麻醉操作。” 技术人员上前解释道。
没有后顾之忧，黄喆当即点头说道：“那开始吧。”
廖忠和工作人员先后离开，实验室只留下黄喆一人。
随着机器启动的轰鸣声，那些特制的机械开始运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