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就是神
一辆不起眼的商务车行驶在外环路上。
兼职司机一职的徐四，趁着红绿灯的间隙，抽空瞥了一眼坐在后排的赵方旭。
自从和黄喆分别以后，赵方旭的脸色一直阴晴不定，哪怕是和他共事许久的徐翔，也不知道其内心在想些什么。
绿灯通行。
徐四缓踩油门，车子毫无滞涩的感冲出斑马线。
“老徐，这件事你怎么看。”
赵方旭终于开口，问出了一个看似没头没脑的问题。
“怎么看”
沉默许久的徐翔，听到赵方旭的话，略作思考后摇头说道：“我是摸不出深浅，神格面具在异人界也不是第一次出现。可这种诡异的应用方式，倒是从未听人说过。”
为了更方便赵方旭了解情况，徐翔继续开口解释道：“以往神格面具的扮演角色，都是历史神话中的人物。”
“这些人不管是善，还是恶，都有人拥护信仰。”
“神格面具就是通过巫优的途径，窃取这一部分信仰之力，将其融入自身，达到演神化神的效果。”
“黄喆刚开始扮演的赵云，就是通过这种途径演出来的神。”
说到这里，关于神格面具的能力，还处于众人的认知范围。
但接下来徐翔所说，就是所有人都想不明白的地方。
“蜀汉传承至今的无双上将，在这漫长的岁月积累，自然能积攒出数量可观的信仰之力。”
“可那个蜀山剑仙李逍遥，就是这几年出现的影视人物，一个被人虚构出来的角色，哪来的什么信仰之力。”
想到李逍遥挥出的伶俐剑气，徐翔感到一阵后怕：“黄喆演神的李逍遥，他给我的感觉，比赵云强了可不是一丁半点。”
众人微微点头。
在亲眼见证徐翔和黄喆的战斗后，他们同样有类似的感觉。
黄喆演神的李逍遥，远比他演神的赵云强。
以神格面具的原理来看，不是李逍遥比赵云强，而是黄喆从李逍遥这里窃取的信仰之力，要比从赵云那里窃取的多。
道理很容易想明白，可李逍遥信仰之力，凭什么比赵云还多。
虚构人物在过往不是没有，满天神佛都是人们虚构出来的角色，在某种程度上和李逍遥并无区别。
可他们从诞生至今日，千百年的供奉信仰，才有了基数庞大的信仰之力。
而那个李逍遥，前两年才过了有关部门的审批，得以出现在大屏幕上。
这么短的时间积累，会有什么信仰之力。
“我说，会不会有一种可能”
正在开车的徐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徐翔看向赵方旭，后者面带微笑：“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这里不是公司。”
听到赵方旭的答复，徐四这才继续说道：“爸和赵董，你们的人生很漫长，其中大部分还是上个世纪，致使你们对现代社会的感官不够真切。”
徐翔早已年过古稀，赵方旭的年龄还要更大一些。
放在以往，几十年的岁月算不得什么。
可在当下，社会变迁迅速，几十年的时间足以改天换地。
不管是徐翔还是赵方旭，他们虽然竭尽全力的在适应社会，但在那些贴近生活的领域，还保留着上个时代的行为习惯。
“咱们国家的人口都过了十三亿，这在以前，哪有那么多人啊。”
徐四双手把握方向盘，目视前方：“信仰之力归根结底，还是以人为本。人多了，能凝聚的信仰之力也就多了。”
以往的封建王朝，受困于土地承载能力。
哪怕是人数最多的晚清政府，也不过四亿人。
更别说之前的那些朝代，人口过亿的朝代都不多，要是算上天灾人祸，平均下来的人口只会更少。
信仰之力是取之于民。
民少，凝聚的信仰之力也就寥寥无几。
“仙剑奇侠传在几个主流卫视都有播放，哪怕是现在，每逢假期还会轮流重播。”
徐四嘴角向上勾起，略带调侃地说道：“这要是放在以前，哪个教派的有这宣传力度，那还不得上了天。”
听完徐四的话，赵方旭和徐翔陷入了沉思。
他们不是头脑愚笨的人，只是受控于过往的生活习惯，才会忽略如此重要的事情。
是啊。
当下的国民基数，绝非以往朝代能够相比。
在娱乐传媒行业高速发展的当今社会，神话故事不在局限于口口相传，人们获取信息的途径更为便捷。
仙剑奇侠传作为一部现象级影视剧，主角李逍遥的人物模板，符合当今时代年轻人仗剑天涯的侠客形象。
有人向往，那便有了凝聚信仰之力的土壤。
李逍遥这个被虚构出来的人物，就像是坐上了时代发展的快车道，短短数年就有了那些神佛过往百年的信仰积累。
“徐四的想法很有道理。”
赵方旭微眯着眼睛，他心中已经较为认可徐四的说法。
徐翔也是默默点头，自家儿子在某些方面，早已胜出他许多。
车子驶入公司大门，徐四瞥了眼特意空出的停车位，语气不急不缓地说道：“我对神格面具的能力了解不多，但既然是演神，肯定是越像越好。”
倒车入库。
行云流水，一步到位。
徐四把车熄灭，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殷切地打开赵方旭身旁的车门。
“那些神话历史中的人物，年代过于久远，人们对其了解也是先人们口口相传。”
徐四伸手为赵方旭遮挡：“那句话说的好，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就算是信仰同一个人，对其认知也有所不同。”
赵方旭侧身下车，徐翔也打开另一侧的车门，和徐三一起走了过来。
众人围聚在一起，徐四缓缓说道：“那些神话人物的形象不好说，可要是说到李逍遥，大家脑海里的人物只有一个。”
黄喆！
这是被影视固化的形象。
凡是知道李逍遥的人，对李逍遥的形象认知就是黄喆。
黄喆就是李逍遥，李逍遥就是黄喆。
所以黄喆去演神李逍遥，就相当于让他自己去扮演自己，这世间哪有比这更容易的事情。
想清楚这些，赵方旭终于明白，黄喆为什么要从事娱乐行业。
神格面具第一阶段是演神，第二阶段是化神，第三阶段还未有人达到。
但从各家各派的技艺不难看出，这最后一步很有可能就是以身成神。
黄喆现如今所作所为，就是将这个步骤颠倒过来。
我先让自己成神，然后再去演神，难易程度自然是不能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