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我生气了
在这个夜里，其实还有许许多多在悄悄发生的事情。
比如现在还没有睡的以雅。
她的音响里在循环着一个老动漫的主题曲。
她很喜欢这首曲子，播放的次数已经有很多很多遍，联盟今晚又发生了变故，又与那个神秘莫测的佑有关，可这次的事情，就是她完全没有参与权限的了。
因为她毕竟只是一个b级，以后她都没有权限再接触关于佑的事件了，因为她太弱小，可现在以雅也想清楚了，佑和程以南，应该是没有直接联系的，她不得不打消了心底的疑虑。
所以她现在无所事事，在关注着那个苏璇的账号发布的那一组照片。
以雅不能否认的是，苏璇其实很漂亮的，她很有那种御姐的气质，皮肤也很白，身材也好，就是能看出她其实有些作息不规律，以及形体的不规范，但这是很多人都有的事情，也算是可以通过后天改变的。
那一组照片拍的很唯美，即便是她也感到了心动。
以雅很难想象他一个人住在那个小出租屋里的日子，可她已经距离他越来越遥远，她有偷偷的关注，她知道程以南后来去当了一段时间的摄影师，她还知道程以南后面还去学了画画，她知道程以南后来又选择了去酒吧打拳，知道那时候他和一个叫做苏璇的女孩子走的很近。
因为她曾经在那家酒吧，看见过他们坐在一起，她本来想上前和老朋友喝一杯酒，可看见他脸上的淡淡笑容，以雅那天却没有了走上前的勇气。
现在，以雅在反反复复，仔仔细细的看着这一组照片，看着那个短视频，循环了好多遍，仿佛她一下子也身处在那片蔷薇花丛中，拿着摄像机的少年在朝着她微笑。
桌边的威士忌酒杯里的冰球在缓缓的融化，仿佛有很轻很轻的声音，可其实耳边只有那首老歌的声音，还有她的心跳声。
最终她找到了一个联系方式。
“程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你去查一下，有一个在围脖和短视频app上，叫做苏璇qaq的人，用最快的速度，给她最好的推荐资源，我要捧她做今年最火热的网红，把舆论给控制好，不许有任何黑料出现。”
“她是你的朋友吗？小姐。”
“去做就好了，当成我最好的朋友去做。”
以雅挂断了电话，看着电脑屏幕里的那组照片苦笑。
照片里，苏璇的眸子亮着微光，可其实并没有那么的自信，以雅想着，很快她就会拥有自信了吧，她会慢慢赚到大笔的钱，然后……她会怎么选择呢？
这样她就拥有自信了吧，如果程以南还和她在一起的话，这也是一件好事吧，是否这也算把亏欠的给偿还了呢？
如果她那时候嫌弃程以南了呢？以雅忽然想着……如果这样多好啊，如果这样的话，那她是不是还能继续的偷窥着程以南的生活了呢？
可这只是妄想而已。
以雅望着窗边的大雨，想着过去的美梦，酒液倾落在她的锁骨，一滴滴的流淌而下。
……………………………………
程以南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是的，他睡了整整一天一夜，醒来还是因为小青蕊拍了拍他的脸，程以南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走到墙角边给小家伙铲屎，添水加食，然后才看到，他的手机上还有两个未接电话，一个是苏璇，一个是……颜尘梦。
程以南想了想，先给苏璇把电话回了回去。
“喂，怎么啦？”
“你怎么现在才醒，我还说你要是再不回电话的话，姐姐就亲自到你家去找你呢！”苏璇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迫切，不过应该是开心和激动，程以南顺着问道，“啊？”
“你知道吗？昨天才一夜的时间……有好多好多出名的coser转发了我微博上的那组照片，然后我的粉丝蹭蹭蹭的往上涨，现在都还在涨呢，一天已经涨到十五万啦！”
“那不错啊。”
“而且，而且那条短视频，现在点赞已经一百万了，粉丝也到了三四十万了，明明你说想火起来，起码还要再等半个月的时间发酵的，现在的成绩，比你预想的要好好多。”
程以南倒是轻笑了起来，“所以我说，你要有自信的嘛，毕竟你那么漂亮。”
程以南的话音刚落下，电话那头的苏璇，却沉默了一两秒钟，过了一会儿以后，她的声音变得小心翼翼。
“喂，程以南……”
“嗯？”
“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找以雅帮忙了？”
“我没找她帮过忙，她倒是提过这回事，不过被我给拒绝了，但是她到底出没出手，我也不知道。”程以南明白了苏璇话语里的意思。
因为这样的涨粉丝速度，确实也超出了程以南的预期，在程以南的预期里，苏璇确实会得到一点小小的资源推广，但那点推广不是来自于以雅，而是来自于一家他一个老朋友的公司，会做的很隐蔽，不会被任何人察觉，苏璇也会成为一个小网红，至于后续的发展，看苏璇自己选择想要走怎样的路。
但是一两年内，还是够苏璇赚到个小一百万了。
“那……估计是她帮忙了吧。”苏璇的声音要小了很多，先前给程以南报喜的喜悦，好像一下子都被冲淡了下去。
“其实就算她帮忙了，那又怎么样呢？”程以南知道苏璇在想什么，所以他明知故问。
“哎呀，你们是朋友，可我和她又不熟的……她为什么要帮我呢？”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呀。”
“这是什么逻辑？”
“因为她知道她不能和我在一起，对我现在在家成天摆烂的生活又极度不满，说不定出于亏欠，所以爱屋及乌的对你好咯，对她来说就只是小事一桩而已，苏璇姐姐诶，你要知道，这不是你主动索取的，所以……这和你无关，你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
“我要怎么……才能心安理得。”苏璇的声音变得有些低。
“她不会再说爱我，我也不会再说爱她，我和她早就断的干干净净了，所以，即便她帮了你，做了你想做到的事情，到时候她也没有资格站在你的面前趾高气扬，她不会这么做，你也不需要低头，苏璇，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
“那我改天过来找你，和你说明白。”程以南淡淡的说着，苏璇哦了一声。
“那你先好好在家休息嘛，我现在手上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明天出来吃个饭吧？”
“哦。”
“不开心了？”
“我……才没有。”
“怎么一股子傲娇的口气？”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你说的我也都知道……我就是，我就是，有一点点的，不舒服，明明我以前都不这样的，换做以前的我……有钱赚的话，我才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啊什么的，我可以当以雅就是个忽然发善心的大财主，可现在，可现在……”
苏璇说到这却又停下了。
并不是因为她谜语人，而是因为她知道，她想要说的，程以南都知道。
程以南沉默了一下子，忽然微笑起来。
“喂，苏璇姐姐，你还记得你说的，到时候赚到钱了，买大房子嘛？”
“我……记得。”苏璇一愣。
“那就先赚钱，等你赚到钱了，我就来找你合租，好不好？”
“真的？”
“真的。”
“那好。”苏璇的语调好像又一下子变得阳光起来。
“嗯，我要先去忙一会儿了，明天见。”
“嗯嗯，明天见。”
程以南挂断了手上的电话，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回拨给颜尘梦。
颜尘梦电话刚接通的第一句话。
“我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