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调查
早上七点，陈稳慢慢抽着一根烟，双目通红，头发也杂乱的没来得及收拾，一夜未眠的他几乎都快被风吹倒了。
他将手中的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慢慢起身，换上一身衣服径直走进了办公室。
“哇，老陈，你怎么了？身上怎么这么大的烟味儿啊？”坐在他办公桌旁的李老师反应剧烈，马上就站了起来。
“你别这么激动，不就是几根烟吗？我早就准备好了！”说完，陈稳打开抽屉，从中取出一瓶漱口水，当他灌入漱口水的一刹那，突然之间，脑中闪过一个有些离奇的想法。
“咕咚！”
李老师看着陈稳，惊讶道：“老陈，你……刚刚把漱口水咽下去了？”
可是陈稳却没有听到他的话，径直走到办公室打印机旁取出两张白纸。他将其中一张撕得粉碎，抛洒在抽屉之中，又将另一张白纸摆在抽屉之中，陈稳慢慢合上抽屉，旋即猛地将白纸扯了出来。
伴随着“刺啦”一声，李老师看着他诡异的行为慢慢走过去“老陈，你怎么了？”
陈稳看着碎纸片上的痕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老陈，你到底怎么了？”李老师却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反而被他弄得更好奇了。
说话之间，办公室门前传来敲门声，陈稳下意识得看去，是陈立娇和韩敏两人，一个穿着白色的短裙，一头黄色的长发显得极为扎眼。
两人走到陈稳面前：“老师，您找我们？”
陈稳点点头，本想直接开口，但考虑到柳笑笑的事情暂时还不方便被外人知晓，便将两人叫了出去。
走到一处安静的走廊，陈稳看着两人：“回来啦？”
一下子，两位女生都有些慌了：“老师，不是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我都懂，谁没个年轻的时候，我就是想问问你们吃过早餐了吗？”陈稳问道。
两人愣了愣，陈立娇摇摇头，韩敏则点了点头，陈稳笑了笑：“学校门口开了一家早餐店，我们过去吧，我正好也没吃早饭。”
但是陈稳走出去的瞬间却并未发现两人有所动作，他没有转身只是说道：“笑笑失踪了，陈立娇你之前应该和她有过争执因为她桌上的盒子，还有我记得开学之初韩敏你的第一任男朋友就是被柳笑笑抢走吧？”
陈稳的话如一柄重锤击打在两人的脑中，两人的脸色皆有些苍白，见状陈稳挤出了一个微笑：“别紧张，我觉得你们也没有这个胆子，我不过是想问你们一些问题，然后帮我个忙，走吧。”
早餐店里，陈稳点了一大份煎饼果子和一碗豆浆，一夜未眠的他面对美食向来都没有任何抵抗力，韩敏和陈立娇虽然也点了一点，可是谁都没有心思吃早饭，直到陈稳吃完早饭她们也没用动。
陈稳看着两人狐疑道：“你们不吃吗？”
“我不饿！”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陈稳笑了笑：“你们别太紧绷了，我相信你们不会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的，我叫你们过来只是想问你们几个问题，很简单的问题。”
陈立娇抬头看着陈稳：“导员，您说吧，我有什么知道一定会说的。”
韩敏则是一直脸色有些苍白。
“好，那我问你们，你们最后一次看到柳笑笑是什么时候？陈立娇你先说。”陈稳问道。
“我和柳笑笑的关系并不好，平时也不怎么注意，最后一次见到她，应该是大前天，也就是周一，她走的时候我看到她似乎有些开心……”陈立娇的话很不确定，但是这给陈稳以很大的线索。
“哦？除了很开心你还知道什么？”陈稳又问道。
陈立娇似乎回忆了一下，她摇了摇头：“不清楚，我不喜欢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
陈稳点点头，转身看着韩敏：“那你呢？你最后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韩敏显然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啊？哦，我也是周一，她从宿舍里走出来，我正好回去。”
“不对吧，我记得你那天应该在上选修课，怎么就回来……”陈立娇说道，但是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搞得韩敏非常尴尬。
陈稳打断她，目光还是盯着韩敏：“现在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啊，不然万一到时候报警的话真的就来不及了。”
韩敏摇了摇唇，有些尴尬的回答道：“那天，我确实……我确实逃课了，本来已经快到宿舍了，但我男朋友在楼下遇到点事，所以我就调头又下楼了，这件事儿我男朋友可以帮我作证。”
“这样啊，好吧，我作为导员自然是相信你们说的都是真的，我最后还有一个问题。”说着，陈稳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片放在两人面前，只有一个角。
“这张纸片是我从你们宿舍的垃圾桶里翻到的，要不是垃圾桶里的有黑色的垃圾袋我还真没注意到，这纸片是你们谁丢进去的？”陈稳再次问道，只是这一次他的表情非常严肃。
陈立娇看着这纸片摇摇头：“导员你别逗了，我就算是往垃圾桶里丢什么也不可能丢白纸的。”
“哦？什么意思？”陈稳饶有兴致得问道。
“因为我的书早就丢了，宿舍里根本没有这种纸，再说了我们宿舍里一周清一次，如果真的丢了的话我怎么会不记得呢？”陈立娇一脸的理直气壮，丝毫没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学生不学习有什么问题。
陈稳又将视线转向了韩敏。
韩敏也摇了摇头：“也不是我扔的，我从来不用这种白纸。”
听完两人的回答，陈稳一下子就陷入了僵局，不过也正常，如果一个大活人丢了，这么容易就能找到，那这世界真的不需要警察了。
陈稳起身看着两人：“走吧，今天你们应该都有课吧，我送你们回去。”
说完，三人走出早餐店，身后的韩敏捂着胸口，慢慢蹲在地上，陈稳马上走上前扶住韩敏：“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韩敏的脸色苍白，她看着陈稳摇摇头：“可能是没有吃早餐，没事儿的，我……”
话音未落，韩敏已经倒在了他的怀里……
“马上叫救护车！！！！！”陈稳厉喝一声。
随即陈立娇拨打了120急救中心的电话，韩敏也在众多路人围观之下被抬进了救护车，一路上陈稳比谁都着急，眼下这么多的事儿，连韩敏也晕倒了，他也有些乏力看着医生在她身上插着一根根的管子，主动向医生询问：“她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摇摇头：“现在病人的心率很不稳定，我们也不确定这到底是什么问题，只有到了医院检查之后才知道，你是她的家属吗？”
陈稳摇摇头：“不是，我是她的导员，她的父母现在在很远的外省，回头我马上联系她的父母。”
陈敏被送到医院后，经过好几个小时的抢救，医生才满脸疲惫的走了出来，陈稳迎了上去：“她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叹了口气：“这个小姑娘有心脏病，现在虽说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但接下来还得住院治疗，你赶紧联系她的家里人吧。”
“那我能进去看她么？”陈稳问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不要说太久的话，让她注意休息。”说完，医生转身离开了急诊室。
陈稳跟着护士，将韩敏送到了普通病房，他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小姑娘，眉宇间透着一丝担忧：“怎么样，还好吗？”
韩敏嗯了一声，听上去非常虚弱，陈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父母电话多少，你现在这样，必须得联系他们才行。”
“不要！陈老师，我从小就有心脏病，这几年我爸妈为了我几乎是快把家里的钱花光了，如果他们知道我现在这里一定会再去借钱的。我爸还有糖尿病，我不想再让他们操心了。”韩敏的话虽然让陈稳很触动，可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要打电话，毕竟这件事儿是大事儿。
“治疗费的事儿你先不要担心，到时候我会找校领导商量的，我这就给你爸妈打电话，你先好好休息。”说完，陈稳从韩敏的包里找到她的手机。
“导员！”韩敏看着陈稳。
“你好好休息，我先去交钱，回头再过来看你。”说完，陈稳正要离开。
“等等，导员，我……我对你撒了谎……”韩敏的一句话让陈稳驻足了脚步，他转过身看着韩敏，“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韩敏沉吟了一下，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其实……我最后一次见到笑笑是和我男朋友在一家酒吧，那时候是周二，我当时就在那里打工，不过当时我很生气就提早下班了。”
“哪个酒吧？还有你男朋友在哪儿？”陈稳马上追问道。
韩敏指了指手机：“我有他的电话，第四个就是。”
“行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处理的。”陈稳示意她安心，便走出病房处理事情去了。尽管眼下棘手的事情很多，但陈稳知道，他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