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本章含妈量挺高
“愣什么神啊，再不动手他们就反应过来了。”华菱扯了扯荆棘，催他快点。
火燎耶没有回答她，只是望向天边，突然的嘴角上扬：“她来了。”
谁来了？华菱本能的抬头看去，冷不丁对上了那紫绿的双眼……
再次回过神来，周围环境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华菱无语凝噎，眼前这一片惨烈，到处是花草碾碎成泥，人的残肢断臂，天空异色，仙力剧烈震荡，看不见完整活物的“仙境”。
不用说，肯定又是梦。
压抑感觉让她呼吸不畅，仿佛有人扼住了她的咽喉，全身僵硬，寒意刺骨，倒是不怎么饿了，或者说饿了这么长时间，她已经麻木了。
虽然心理不像花翎那样膈应，但生理上该难受还是难受。
本来还想救罗丽呢，现在看来是没戏了，金火大战，时希也来了，这buff已经叠差不多了，而她这梦能不能出去还两说呢。
“找到你啦。”头猛然被人敲了一下，仿佛炸裂开来，她转身，眼前是孟艺那意味深长的笑脸。
“这次是噩梦哦。”
“我知道，我看得出来，你下次要想装解说员的b，记得把我眼睛也弄瞎，这样你就能解说了。”华菱没好气的回应她，这比地狱还地狱的画面怎么也不可能是美梦吧。
“灵公主你真的变了好多，要不是这梦我还以为生命之母换人了呢，你上次那美梦好吓人。”孟艺心情很好，虽然不知道那段莫名其妙的记忆是怎么回事，但她还是她，这就行。
“你在试探我？”华菱撇了撇嘴，真想告诉她，确实换了，但没完全换，上次的记忆是她的，这次的记忆是花翎的……搞什么啊，两个人的记忆换着来！玩她呢！
“那是次要的，主要还是不能让你打搅了燎耶，花翎，既然来了我这梦境国度，那就玩玩再走嘛。”
孟艺雨扇轻摇，浅笑着消失在原地，梦境大地震颤，无数生灵哀嚎，继而湮灭。战场中心，有一人站在尸山顶上，黑袍遮住了身躯，但盖不住凛冽的杀气。
那人转过来，居高临下望向她，全身只露出嚣张的红发以及那双充满杀意和死亡的眼睛。
华菱深吸一口气，孟艺，真tm有你的！
居然给她一个不认识的人！脑子里几季动画片全过了一遍，也没想起来这是谁。
算了，先听听他怎么说。
“好久不见，生命的…「母亲」。”那人语气甚是轻蔑，短暂停顿后尤其咬重了母亲二字，似是嘲讽。
华菱想了一想：“哎，好久不见，儿子。”
……
……
武神凌抬起的脚悬停在了空中，脑子有点儿过载以至于转不动。
孟艺正注视着梦境，笑容已经僵住，此刻她竟找不出词来形容。
片刻，男人怒气冲天，挥舞着长戟冲过去：“我要杀了你！”
华菱一看势头不对，拔腿就跑。武神凌穷追不舍，他坦坦荡荡一手遮半个仙境的幕天阁禁忌仙子居然被灵公主占了便宜？这要传出去他面子不用要了。
两人边追逐边隔空喊话：
“混蛋！谁是你儿子！”
“你说我是生命的母亲啊，你难道不是仙子吗？”
“是仙子，但是…”
“你看啊，我是生命之母，你是仙子，仙子是生命，所以我是你妈呀。”
“我今天要是不杀了你我就不叫武神凌！”
长戟划过凝滞的空气，刺入狼狈逃跑的人的肩膀，把她钉在地上，伴随着痛觉，脑海中忽而闪过零碎的记忆。
武神凌，幕天阁十阶之一，代表争斗的仙子，灵公主不共戴天的宿敌，他对灵公主的影响甚至遗留到了很久很久以后。
长戟被人从肩膀中粗暴的拽出，她疼得喊出声来，那人不屑地看着她，
“继续跑啊，堂堂生命之母什么时候成了一个只会逃跑的懦夫了？不是经常不自量力的护在他们跟前说着什么不想放弃任何生命吗？”
“我只要动一点点力量，就能激起他们藏在基因里的争斗，那是他们天生就会的事情，那是本能。”
“你拿什么对抗我？”
……对呀，拿什么对抗本能？就像她饿得失去理智，拼命寻找食物一样。她不像花翎那样温柔善良，但世界把心理上的折磨转化成了她的知觉，用这种方式逼迫她来感受生灵消亡的痛苦。
她对抗不了，至少现在没有办法。
“不过，你既然身为争斗的化身，那我的确可以算是你的「母亲」。”华菱突然看着他的眼睛，波澜不惊的吐出一句话。
别的属性她可能管不了，但是从生命中诞生的仙子那就好说了，这便宜她不得占一下～生命之母的称号不能白叫是吧。
回应她的是又一根长戟，朝着腹部直直插去，血浸润了身下的泥土。
“你知道，这些伤害除了疼以外，对我来说其实不算什么。”
“为什么不杀我？”
华菱继续说着，也不管他用怎样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自顾自的说着。
武神凌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和他预想中完全不一样，他死死盯着那张脸，企图找出一丝伪装。
但是她并没有，她甚至还带着笑意，仿佛孩童终于找到了被藏起来的糖果一样。
“我的‘孩子’，不管你想不想承认，生物界纯粹的争斗，为自身生存也好，种族存续也罢，亦或是贪婪想得到更多，终极目的都是活着……”
她用最平淡甚至不带感情的语气，说了一番足以颠覆武神凌过往认知的话，他脑中激荡，握着武器的手震颤不已，迟迟无法落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后，无尽的黑暗吞噬掉梦境的一切。
头隐隐作痛，黑暗中似乎有五彩斑斓在流动，眼前再度浮现出花翎那古怪的身影，她朝华菱笑着。
“事不过三啊，花翎，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到底死没死？”
身影只是微笑的看着她，黑色面纱松松垮垮的缠在脸上，仿佛随时都会掉的样子。
“走吧，他们在等你。”她温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