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陈欣苏醒
胡叔展开画,昌阑的目光也立即跟了上去。
在这幅画中,太阳位于天空中的西北角,向深秋中树林撒下了一片令人感到不安的红色的光晕。
树林的下方有着一片幽暗的地方,站立着一个昌阑熟悉但却又陌生的人——年幼的自己。
他穿的是一身黑衣,怀中小心的抱着一只看着他、但是眼神中有些许鄙夷的蓝猫。
蓝猫的头顶歇着一只翅膀闭合,色彩艳丽的蝴蝶,仿佛睡着了一般的平静。
在他们共同的左侧,更深的树荫下,匍匐着一只像极了狼的犬类,在那一片幽暗之中,它的毛发上隐隐约约有些泛红。
而这整幅画卷,虽然可以看出她的画者,当年的画法还很稚嫩,甚至存在着一些构图上的瑕疵。但在它的内容上,却有着一种超越了画者当时年龄的伤感与犹豫……
“好奇怪,但是我最搞不懂的是,她为什么会把我画进这幅画里。”昌阑摸着下巴,一脸的不解。
“这个问题,您还是自己去问她吧,……对了,我可以感应到,陈欣小姐似乎觉醒到了一些比较有意思的能力呢。”胡叔有意卖了一个关子。
“好,胡叔,我这就过去。”昌阑说着,快步来到了陈欣的房门口。
房间内,陈欣坐起了身子,此时的她看上去仍然有一些虚弱,但比起那个时候,她的身上已多了些许不同寻常的气息。
“小阑子。”
昌阑点了一下头,“你还好吗?”
陈欣
异能:精神、念力
品阶:初级觉醒者(一阶)
“我那么辛苦,居然被你追上!”
昌阑看了一眼陈欣的信息,心里顿时感觉莫名的委屈。
“嗯,这一次觉醒,让我想起了很多关于我过去的事情……”
“你想听听吗?”
“你要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或者有什么不方便透露,也可以选择不告诉我。”昌阑一本正经的说。
……
“所以……”
“纳兰心月,以后你是想继续叫陈欣,还是恢复你原本的名字?”昌阑看着眼前少女,少见的变的严肃起来。
“你这么严肃干嘛?我都不纠结这个问题,你也不必这样。”少女,顿了一下,突然伸手去摸昌阑的头。
“算了,我既然告诉你了,就也允许你私底下叫我,但是心月就够了,别叫全名。”
“心月……”昌阑试探的叫了一声,见少女点了一下头,他又继续说道“你那幅画是怎么回事?”
“哪幅画?我以前学油画的时候,很喜欢画,所以你说的是哪幅。”
“就是我和你一起画的,叫……《落日下的森林》。”
“可能是有感而发吧。”
“说真的,每次吃饭的时候,其实挺闹心的,时不时就得看见你……父亲的那张脸。”
“这个我也没有办法,连胡叔都说过,屋子里什么都能动,唯独那个镜框不行。”
说着,昌阑抬起手表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晚上七点,转口说道:
“你自己多注意休息,我等会让人给你送点有营养的东西,你手上的活也放放,算你工伤,带薪休假吧。”
“哦,这真是谢谢昌少爷了。”
沃尔·法郎克的房间内,多出了一个全身都被黑袍遮挡住,眼神阴冷的男子。
他靠在了椅子上,从黑袍里伸出一根苍白的手指匀速的敲击着桌面。
沃尔·法郎克坐在对面,似笑非笑看着这个由首领派来的使者,脸上更显狰狞。
“沃尔·法郎克队长,首领对你这次不经批准的行动,极为不满。”使者的眼中射出寒光,从沃尔·法郎克的下巴扫到他的眼睛。
“使者大人……”沃尔·法郎克在桌子下捏紧了拳头,脸色未变,“我且问您一个问题,如果不突围,我们现在在哪里?”
“这些事,不需要你来提起。”
使者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首领自会有他的打算,他下令让我们分散,是为了化整为零,减少伤亡。”
“换我个人的观点,伤亡是必然的,但不应该是由您,擅自决定。”
说完,使者全无了再说下去的意愿,他站起身,身后的椅子也跟着向后一退。
“要我送您吗?”被训斥后,沃尔·法郎克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容更胜。
“不用,做你该做的事。”使者整理起了衣袖,用手扫去那并不存在的灰尘。
“希望下一次还能再见到您。”
沃尔·法郎克目送着使者走出房门,然后他忽然瞪圆了双眼,脸上的青筋暴起,一挥手把桌子上所有的东西全都扫空,各种声响响成一片。
“队长……”格尔特慢吞吞地从另一扇房门走进,一直低着头走到了沃尔·法郎克的身边,胆怯的浑身颤抖道:
“我们失败了,完全没有想到这一次遇见的是硬擦子,其中的一个……少女……她或许还是……稀少的精神寄宿者。”
“你说什么?”沃尔·法郎克眼神凶恶的看向他,全然没有听清他后面的话语。
“我们……的……行动失……败了。”
“暴露身份没有了?”
“哈蒙森,有说出我的名字。回来……的时候,我听说有……异能者袭击了哈里的研究所!”
“但是我猜测,那一定不是我们的人干的。”格尔特因为紧张语速变得极快。
“真的——”沃尔·法郎克愤怒的抓住了他的衣角,眼睛里仿佛在往外喷火。
“要被你们两个人害死了!哈蒙森呢?他怎么没有来向我汇报!”
“他在清扫痕迹,如果不是他的话,我可能已经死……咳……咳……”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沃尔·法郎克就用一双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队…长……再给我……一次……机会……下一……次我……一定……”
“好啊!好啊!”
沃尔·法郎克接连说着“好啊!”边说边送开手,把格尔特往外一推,气极反笑道:
“那他就应该回来,西街出了那么大的事,他现在还敢在外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