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尾声
周日早上七点，近乎持续了一整晚的杀戮终于临近了尾声。
当阳光普照在大地上，射入昌阑已经恢复原样的房间内，这个夙夜未眠的人，才懒散的爬了起来。
他一口饮尽了旁边桌子上的加浓咖啡，顶着一对很明显的黑眼圈
穿好衣服，然后洗漱好，看向了洗手台上的镜子。
镜子里，很清晰的出现了他的身影。这一次，他的心中只有无比的平静，仿佛在昨夜之中，他心中那团火焰已经燃尽了。
“霍山啊，这一切……
你都处理好了吗？没有什么披露吧？”
昌阑仔细的开始回想起来：
昨夜里，霍山翻墙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现场，而是在原地休息一会儿，摘下手套随意的扔在了菜地里。
接着，霍山将手按在了脸上，硬生生的将自己的脸揭了下来。
如此粗暴的方式，【无相之面】固有的平衡，被他一瞬间打破。
他全身的皮肤都开始松垮起来，宛如一团黏糊糊的液体，紧贴着他身体的曲线滑动到了地面上。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当昌阑出现在原地时，他身上的衣服突然就像新的一样，变得一尘不染。
【暗星】这时虽然开始提醒，但却没有阻止昌阑的外貌继续变化。
这一次他选择变成了【沐子】，意识也随之提前沉睡，。
后来的事，应该就是沐子骑车离开现场，在大桥底下换了衣服，最后回到家，将偷来的车停回原地……完成一系列的收尾。
回想到此结束，昌阑推车同往常一样走出了大门，在上学的路上他大吃一顿，彻底消除了饥饿。
“昌阑，老东西……昨天半夜里死了。”莫小白神神秘秘地说道。
“哦，这么突然啊。”
“喂，你的反应是不是太平淡了。”莫小白看着他满是疲倦的脸问道，原以为他还会有一点吃惊呢。
“相信我吧，我真的很震惊，所以一时都有一些接受不了。”
昌阑假笑着说。
“咦，我不信。我就想说那个杀手是不是太不厚道了，都不带上我，哪怕是让我上去补上几脚也好啊。”
莫小白揉着手指道，露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你应该不会想去的，午夜凶杀，现场不知道会有乱。”
“你怎么这么了解啊，仿佛你就在现场一样。”
莫小白没心没肺道。
“我有看刑侦片的习惯。你觉得呢，会是我吗？”
昌阑用手撑住了头，歪着脑袋看向莫小白问。
“不像。”莫小白没有犹豫，“毕竟你在我眼中始终都是个一到关键时刻，便会本能变怂的闷骚。”
真是感谢，你对我的信任。
昌阑没有往下接话，而是看向庆克空着的座位问：“他呢？怎么也不见了。”
“你说是庆克啊？”
“嗯。”昌阑点了头，虽然他确信，霍山没有对庆克动手，但此时此刻他依旧放心不下，担忧起了自己的这位朋友。
“去医院了，据说他昨晚突发肺泡破裂，呼吸困难，被纪委送去的。”
“然后呢？”
昌阑依旧有些着急，他的声音也一下子变冷。
在他心里面莫小白后面或许已经不重要了，他都可以猜测到。
因为霍山的出现，苏老头没有接宿管的电话，宿管那边等不及，所以就派那两个可怜虫去找，发生了意外。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昌阑愣了一下，没来由的说道：
“他们都本可以不死的。”
“同学们，请你们静一下，我们警方将会向你们进行一项调查，希望所有的同学都可以警方的工作。”
就在两个人谈话的过程中，门口突然走进来了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理着干练寸头的警察。
昌阑抬头看向他，偶然间注意到他挂在胸前的名牌：张鼐。
这时候，好多人也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了，教学楼那边的封锁是怎么一回事，几名女生的脸一下子就苍白起来。
“你们可以派一名同学简单的介绍一下你们的班主任们吗？”
张鼐警官巡视着四周，用手托起了手册道。
教师公寓215室。
“夏姐，你这边有什么发现吗？”黄警官问道。
被叫做‘夏姐’的是一个年轻女人，她少见的留着男士短发，身上同样穿着制服，有着一股属于男子的英气，让人第一时间就她的性别产生模糊。
此刻站在苏老头床边的她，小心掀起了染血的棉被，一脸凝重的对身后的人道：
“你先看一下死者的身份信息：苏某，男，62岁，是一名退休后的返聘教师。生活区域仅有这所学校，这一小片范围。与子女沟通较少。”
“这些我都了解过到了，和我同组的张鼐现在正在调查死者生前所带的那个班级，希望尽可能还原死者生前的信息。”黄警官严肃道。
“再说死者的死状吧，凶手应该是在死者苏醒之前便绑住了他的四肢，然后大约午夜的1点35分时候才杀死了死者，后来进行了更加残忍的鞭尸！”
“所以说……这是一次仇杀！”黄警官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苏老头的尸体，发现尸体的胸腔已经凹陷了，表面还插着一些带有锈迹的金属薄片。
“没错，你知道那两名死者是怎么回事？”夏姐点了下头，接着又盖上了苏老头的被子。
“他们都是死者的学生，昨天夜里，死者班上有一位同学突发疾病，被送往医院了，而他们也都是在寻找死者的途中遇害的。”
“这太可怕了！就因为害怕被发现，所以把他们全都杀了吗？”
黄警官不禁浑身起了一个寒颤，从警七年来，哪怕是在案宗中这种事件始终都是少见的。
“教室那边派人去了吗？”
“是老张负责的。我一直都在负责外围，我发现另外两名死者的死状很不一样。起初我以为凶手一直使用的是利器，但是结果到了他却用的是钝器。”
“不，那其实是同一种。
凶手没有替换武器，之所以有两种死状，是因为是他的武器比较独特。”夏姐直截了当的说。
“那个东西我偶然见过一次，名叫十截棍，像鞭子一样，而它的末端是粗大的尖头。
恰好的是，凶手很可能也是第一次，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使用。
要说民间这种东西可真不多，都快成为一种非遗了。”说到这，夏姐突然觉得有些惋惜。
……
〔尊敬的宿主〕
这一次字幕是直接出现在昌阑眼前的，似乎因为某些原因，更加高级了。
〔吾已经检测到您完成了“刺杀首秀”现对您开始发放奖励。〕
〔〕你可没这么说过，暗星。〕昌阑冷漠的回应道，丝毫没有因为这突然到来的奖励而感到喜悦，反倒有一种被刻意安排了的不满。
〔1·开放无相之面的权限，宿主可以根据生物的照片或是体表组织对任意对象进行一次临时模拟。临时模拟中将不具备伤害减免。〕
〔〕2·在选择【霍山】和【沐子】时，由原本50的伤害减免上升到75，并增加原本不具备的10的精神抗性。〕……
〔等等，我有一个问题。〕昌阑正色道。
〔这将消耗您剩余的一个奖励，您确定吗？〕
〔你在威胁我吗？〕不等【暗星】回答，昌阑继续道：
〔如果我没有完成你所谓的“刺杀首秀”我是否会获得惩罚？〕
〔宿主，您已经完成了。〕
昌阑可以想像到，如果【暗星】有一张脸的话，“他”一定露出了人性化的笑容，让他第一个想法就是将那张脸捏碎。
〔回答我，否则我将解除深层绑定。〕
〔宿主聪明，但是吾依然要提醒宿主，开弓没有回头箭，在这件事上，您已经不能赌气。〕
〔回答我！我最多只是个人的死亡而已，而你呢，还有几个选择？〕
〔不会〕
在昌阑一再施压后【暗星】轻飘的回答。
〔吾提醒宿主，距离穿越还有61个小时零34分。〕
话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