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小蓝偷吃水饺

    第二天早晨，阿莲悄悄推开了小蓝的卧室门”我给你也煮了一碗水饺放在电饭锅旁边的碟子下面盖着，这会太太还没有下来快去吃。不要被她发现了“，然后做了一个调皮的表情就上楼洗衣服去了，“好的好的”小蓝答应道。

    小蓝趁孩子还没醒之前偷偷跑进厨房，找见了那碗水饺端起来大口大口的吃起来，感觉几年没吃过了，又担心来人，恨不得一下子倒下去，一口一个，狼吞虎咽下肚。这种感觉可能只有在六零年偷吃过的人深有体会吧。把汤刚喝了完之后，此刻，太太刚好进来了，小蓝放下碗神色有点慌慌张张。太太见此，”怎么了？孩子没醒你就慢慢吃，她出了门避开太太的眼神用手擦干了嘴上偷吃的证据，不慌不忙的走进了卧室。

    太太吃完了水饺，打开了冰箱检查里面的卫生状况。”阿莲，这水饺怎么只有这么一点了吗“大声吆喝起来。阿莲这时正在刷着拖鞋底子。每天刷一家人的拖鞋底是她必须要做的，听见喊声她快速跑进厨房，心里很紧张。“水饺怎么吃的这么快？“又是一句问话，一个人问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若是两遍没有回答肯定有鬼，阿莲战战兢兢的说“小蓝让给她煮几个吃吃，我今天煮了八个。只有八，八个，”阿莲重复道。太太一脸的不悦。又查看了其他东西，关上了冰箱门上班去了。

    其实吃不吃水饺有什么关系呢？阿莲每天早晨是泡饭或者泡饭里放年糕，或者前一天甚至是大前天东家没吃的包子之类剩的，阿莲舍不得扔掉还是怎么了，总之都基本要吃掉。日子还不是一天天过去，又不是每顿吃泡饭。太太家的生活很好。对于吃泡饭，小蓝有时只好跟着吃，不过剩的多时基本都是阿莲自己吃掉了。小蓝吃新鲜的。剩菜剩饭太太不让进冰箱，大热天的在外面放一夜第二天当泡饭吃，也没有把阿莲和小蓝吃坏肚子。这要比起那些没有饭吃的日子好多了，不知是阿莲小时因为经历过没有饭吃的日子还是深刻体会过种地的艰辛，所以很珍惜粮食。当倒进鱼塘很多剩米饭时她很舍不得又从其中拔出一点留给自己作为早餐。这泡饭包含着阿莲的从钱，也包含着她对劳动成果的尊重，但在有钱的人眼里可能不是这样的理解。她是保姆应该有的品德吧，但未必可能，那就无从求证了。以至于后来小蓝也继承了阿莲留下的习惯或者是品德。想彻底了那就是无奈，这样的日子，多了。

    中午吃饭时间太太回来了，她一声不吭吃完了饭，然后拿出了冰箱里的好多菜，一大堆堆放在台子上。阿莲刚好此刻进厨房来准备吃饭。“把冰箱理一理，乱七八糟的是什么啊？”。太太一般是和颜悦色的，但此时有点生气。但她还是忍着心中的不快，不像那些影视剧里的人一样破口大骂什么的。她可是一个很爱干净整洁的女人。阿莲一声不敢吭转身走向了冰箱收拾起来。小蓝吃完了饭时，阿莲还在忙活着收拾整理冰箱，此时已是一点多钟了。小蓝看她在那里边抹眼泪边收拾整理。在这个午饭的点儿不让吃饭却是要整理实在是有点过分，小蓝心里很不快活，走出厨房又去看小宝贝去了。

    厨房里每天和阿莲打交道的所有物品似乎为她在哭泣着。冰箱里的东西大大小小很多，除了各种饮品还有许多蔬菜肉类、面点塞满了整个冰箱，为什么要在这个点提出这些要求呢？是不是太过分。纵使有很多错。但不应该是这个吃饭的点吧，这不明摆着不让吃饭也要惩罚一下吗？阿莲这样想，早晨流了一早晨的汗水将地板擦干净，将两箩筐衣服清洗干净，一大堆拖鞋刷干净了。这都是要时间的，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时间来。阿莲心里一直在细数着自己干过的活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叫我是个保姆呢，还拿人家的钱，所以只有服从。她在干活的过程中愤怒慢慢消失殆尽。

    对于干保姆这个职业的人来说，要想不受气只有改行，阿莲其实都想过这些，但是她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因为儿子要结婚买房，买车，需要钱。真不知道这些事让自己孩子看见有怎样的想法。收拾完毕后已是一点多钟了。阿莲洗了所有的碗。心情很不好就下楼去了自己卧室，此时可能已经是两点多了。

    小蓝为阿莲没有吃中饭感到心里不舒服。同是一个命运的人怎么不可能同情呢！阿莲曾经也告诉过她最早以前曾经在一个石灰厂干活的事，听起来很累，也在学校食堂帮过厨，每天四点多起床，起码比现在多起一个小时。这份工作其实对于阿莲来说已经是最轻松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