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 章 访友

    八月二号，小蓝又坐上了南下的列车，到了上海后，第二天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体检，跟随在手机视频过的东家外婆来到了上海电力医院，需要检查甲肝乙肝五项，还有幽门，等挂好号要交费时“阿姨你会不会有问题，这个钱你先付了吗？”这位奶奶对小蓝说。“我手机里没有钱，你先付了吧，如果有问题我再转给你”。这句话可以说是小蓝第一次果断的决定。

    做这项特殊检查一般都是东家提出来的，她们要付费，这也是家政公司提出来让东家付的，可今天这个奶奶怎么有点变卦，小蓝心里嘀咕。“我的幽门也是三月份检查的没问题”。“那有半年了还是检查一下好”。小蓝只好服从她，又做了一项。等做完了这些，“阿姨， 我看你的健康证是去年的过期了，你去再办一个，你们家政人员都必须要有的”。“行，我现在就去办”。她无条件答应了所有的要求。早晨为了体检一口水都没喝，又坐地铁跑到剑桥医院，在医院里看到了好多和她一样从事家政行业的中年妇女坐在沙发上等结果出来，有看手机的，有歪在那里睡觉的，有二三十人。她检查了要检查的项目后饥肠辘辘了，就去街上吃了一碗面，回来也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等结果。这凉爽的空调比马路上舒服多了她想。

    三点一到，一个高个子的五六十岁老男人拿着一沓健康证出来了，他挥舞着手里的证件，吆喝着，“都过来自己找自己的名字”，一边说着一边把那沓卡片放在桌子上了。此时已经有好多人在那里等候了 ，小蓝过去看见场面特别说拥挤 ，没法看清桌子上的卡片，更不用说能在那么多张里一眼看见自己的名字了，她着急的说“把名字念一下发出来多快啊”。“你给我闭嘴”。那个男人在一群女人的包围下显得居高临下指着小蓝骂道。她见这人如此嚣张只好再不敢说话了。等一部分人捡走了自己的卡片，她才找出了自己的那张。

    哎，这当保姆的地位低下啊，在这里都要受到不公平待遇。她想着你们为了挣钱也没有很仔细的做肛检，价格压低才有人来你这小医院，以后我还不来了。

    做检查的这天是周五，等周一结果出来后她才安心的去了杭州，她要去圆一回她一直以来未完的梦，她好可可视频时曾经给可可承诺“以后我有空了来给你做两顿饭，可可后来只要和她视频就提起这句话，”就因为这个承诺她等机会两年了。这次有时间，在商场买了两个玩偶满怀着激动坐了两个小时的火车然后又坐了两个半小时的公交车，换乘了四次到了那座大山下，再次见到了她曾经待过五年之久的富人别墅群落。

    在那个厂子里是见到了心里牵挂着的可可，小蓝激动的抱着她转了几圈才放下。在以前那个家里待了两天时间，抱着可可在她腿上坐了一天，离开两年，时过境迁，宝宝内心也归于平静，激动只是来自好久没见面的激情澎湃，第二天一切归于平静，她在那个曾经和可可一起睡过觉的卧室里和可可玩了会玩具，晚上在不知多久没用的那张大床上睡了一夜，落寞了一夜，房子里增加的玩具和书籍堆满了整个卧室，唯有那张桌子和窗帘依旧。那夜她不再是陪可可睡觉的阿姨了，宝妈说可可感冒还是和她们睡一起，原本计划一起睡一夜的打算落空。

    阿莲很高兴再次见到小蓝，但她又担心小蓝这次来会不会串她的位子，特意侧面问她。在那里的两天，这不是以前身份的她都让彼此感到有点哪里不合适，帮着阿莲干了一点家务，于是第二天下午又坐车去了杭州家政公司住。自己坐摩的到了家里，说好的宝妈来接可是一切变化了，幸好回去时恰好宝奶奶刚好去市里带她一程，在有地铁站的地方她下车了，这一别两宽往后余生可能只有微信来往了。原来一切都会变的，可可知道了小蓝不是自家人，她只是一个保姆的身份。后来小蓝发现可可不是以前只要她离开哭的撕心裂肺的那个孩子了。

    已经上了一年级的可可有了自己的微信，她隔些天会发消息或者动画给小蓝，彼此问好，彼此安好。

    那一场见面，在饭桌上她面对那么多以前见过的老面孔一起吃饭，只是地方不同，但感觉很不好意思倒像是祥林嫂一样的身份。没想到又见到了那个要她去带自己孙女的老板娘，她又给小蓝敬了酒，地位的低下让她不知所措，不知所云。不知是自己心里的卑微还是别人眼中的势利，她觉得一个女人死了男人还是离了婚是多么不好的事情，连抬头看人都感觉有异样的眼神。

    去杭州家政看看行情是她一直有的想法，听说那边年龄要求不是很严格，东家要求没上海要求高。

    导航了一直在微信里的那家家政地址，直接找了过去。这是一家大型家政公司的宿舍，规模不小，两层三个很大的宿舍，她在那里和几个不太认识的姐妹住了四五天，吃喝睡，条件比上海好。可她发现自己还是年龄最大的大姐大了。

    这熬到十号她又来到了上海，在这几天里家政要求付给小蓝等单费，可最后到十二号去月子会所接四十二天的宝宝时，一分钱也没有提及到，谁知五天很快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