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与现实相反的第三份生计

    时间一天天很快过去了。一周后，她的表妹努力给她搜索着适合她的活儿，终于又有一家看了小蓝的资料后有意向，她听从家政人员怎么面试才能成功，按照安排好的套路进行了面试，由于她普通话不是很好，所以东家问什么她回答什么。面试她的小姐姐满脸带着甜美的微笑，“我感觉这次能成功，你看那位小姐笑起来很好看”她自我又感觉良好，高兴的说给老师听，应该面试能通过。结果真的让小蓝预言成真了。

    第二天，要去一个很偏僻的城郊去试工了。她坐了一小时地铁，又转了两次公交，在等公交的时候天下着蒙蒙细雨，她心里依然是没有把握的，能不能签了合同干如同中标一样难，几经周折花了大约两个小时才到了地方，好不容易找到了门牌。在上海，不知是小蓝找工作失业的次数比较多还是怎么了，她总觉得她找门牌号的水平比其他人要高，因为她会手机导航，这是比其他人多出的长处。

    她收了雨伞放在门口，整理了一下在雨中散乱的头发，掏出手机看时间刚好，只差一分钟的时间，她轻轻的敲响了门“咚咚咚”来人开门的是那个面试她的小姐，她微笑着打了招呼。小蓝很高兴这样的见面，谁知她刚一脚跨进门里，一只黑色的小狗就扑了上来，”汪，汪汪”，她吓的连忙后退了几步，这样的初见还真是第一次遇到，真想转身离开，可心想自己已经换了人家的鞋，回去不好给老师交待。她壮着胆子回避着狗狗，只记得那小姐叫狗狗的名字“叮叮，不能没礼貌，过来，坐下”那狗狗很听话的坐回了椅子上，那个椅子刚好是餐桌用来吃饭的椅子，小蓝就在旁边坐了下来。女主人简单介绍了她们的狗狗，她的孩子情况，这个孩子是六个月的女宝，关于她怎么喂养辅食一事，后来说到关于家里的东西放置地方，说了好多，小蓝一下子真感觉难以记下来那么多事情。

    在小蓝眼里这个女主人像个小姑娘，她从面试开始还是挺喜欢的，因为她的甜美的微笑，“哦，我还要给你说一件事情，我妈明天下午就到了，我妈年纪大了就是爱哆嗦，身体不好，要不是我让她给我带孩子她不来上海，前面一个阿姨把半截剩的胡萝卜扔掉了，把我妈气坏了，你想想她是那个贫困年代过来的人，怎么看惯浪费哩？”。“那是那是”小蓝只好违心的回应道。小蓝心想这老太还得防着点，她是来这里看着阿姨的，好了可以帮忙，出点麻烦不一般。

    下午时，她带着孩子玩了一会，这个六个月的女孩没有对小蓝产生排斥，这也许是小蓝太喜欢孩子了，她一会给孩子唱歌，一会带她看书。因为还不路，她按照主人的要求让她站在垫子上看图片，然后她一手揽着她的腰部，一手给宝宝指认图片，她不厌其烦的说话给她听。

    有一会时间，小蓝没有开口，她感觉说的口干舌燥，就停了下来，“阿姨你给孩子读啊！”美女主人发话了。这让小蓝很尴尬。于是又坚持读了一会认物品。等发现宝宝不愿意了才又进到孩子的玩具天地里。这是一个用木栅栏围来儿童活动的地方，有海绵垫、玩具书，能看出主人为孩子的付出。按照主人的要求孩子趴在地上，头的朝向要朝客厅。她心想这客厅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视角摄像头还不够吗？晚上给孩子洗澡时发现厕所门口又补放了一个摄像头。网上电视上只报道关于阿姨怎么折磨孩子的，就是没有看见被折磨的阿姨，小蓝心里想了好多。

    晚上，她要做饭了，打开冰箱不知怎么做，没法搭配菜。听说男主人喜欢吃面食，面食是她的主打。只好她给那个男主人和她自己做了两碗面片，没有什么好搭配的菜就凑活了，女主人按照她的要求只是蒸几样菜吃，看着前面阿姨把厨房收拾的很干净整齐的样子，她有点担心自己比不上。这阿姨这么好为什么辞掉呢？我还不如她，她自己心里对自己说。

    饭后，小蓝小心翼翼的收拾完厨房卫生 ，男主人刚好在客厅看电视。她偷偷从包里拿出了自己带来的药粉。由于担心主人看见所以没有开灯，在倒往杯子里时，厨房的没有开灯，一不小心撒了点出来，她也不知道就去了卧室。刚好小姐来在厨房有事看发现了撒在台子上的药粒，“阿姨你过来一下，这是什么东西？”她很纳闷，自己跑过去一瞧，原来是撒出的颗粒在水的浸泡下有点粘糊，她不好意思的说“哦，是我吃药掉出来几粒，不好意思我擦掉”。“你怎么？” ，“我甲状腺有点问题一直在吃药”。那女主人有点不高兴了。

    这天夜里胆战心惊的洗了个澡，也洗了自己的内衣，想简单洗一下不要弄脏了人家的浴缸，因为那个喷头下刚好是一个浴缸，站在里面可以冲洗，也可以坐在里面，小蓝洗之前是琢磨了一会才敢进去的。后来，她她洗了一件上衣和一条内裤，内裤就是找不到地方挂起来，挂在浴缸的帘子横杆上怕影响视觉，不挂又实在没地方晾。看了半天就挂在了窗子拉手上，这样只要不拉开帘子就可以不影响美观了她心想。可衣服实在没地方挂，琢磨考虑了几分钟后唯一的选择是横杆。可当她小心翼翼挂上去时，横杆那头一下子就哐啷一声掉了下来，“怎么啦？”女主人闻讯就跑出了卧室来到卫生间查看情况。“我挂衣服把这个杆子撞掉下来了”。小蓝像犯了错的小孩一样老实交待。她眼睛一瞄那杆子有点不高兴了，从表情看的出来不高兴了，但最后还是帮忙装好了。

    “你不要把内裤挂哪里，会弄坏窗拉手的，也挂在这里”，她指着杆子讲。小蓝明显看出她带来的麻烦不小。

    睡在别人家的第一夜她是从来睡不踏实的，这样舒服的床她是有点不习惯，盖着别人家里干净舒服的夏床被她反倒不舒服了，几乎迷迷糊糊一夜处于半醒半睡的状态。这样的夜晚不知有多少次她不记得了。

    第二天早晨五点多，小蓝就起床了，听着主人没有动静她悄悄的上了一趟厕所，起来后还担心弄脏人家的马桶，赶快又用洁厕净清洗了一遍。时间还早怎么办？不知道主人早晨吃什么。孩子吃不吃辅食？她左思右想了好多，感觉坐下不合适，走出去又怕打扰人家睡觉。因为是周末，她老公是不上班的，所以不能太早打扰他们休息。快七点时她听到有了动静，她出门快速的拖了客厅的地。然后就出去到了厨房，打开冰箱实在不知道做啥，看着几样绿色蔬菜发愁。

    她听到女主人已经醒了，她走过去在主卧门口停止了脚步探索着问道“我可以进来吗？我不知道早餐你们吃什么？“。”我老公在换衣服”她脸上几乎看不出一丝正常点的表情，和昨天判若两人。此刻，她觉得她去早了也说错话了，她转身又回到了厨房。一会儿女主人推车里推着孩子出来了，男主人跟在身后，小蓝趁机追上去又问“你们吃什么我来做”。“我们喝咖啡吃面包，现在出去带孩子溜一圈”，小姐冰冷的应了这一句话后径直去了门口的方向。随着“哐嘡”一声关门的声音消失后，她感觉到空气都凝滞了，一种说不出无法形容的压抑感袭来。

    悄无声息的房子里，那只黑色的不知品种的小狗仰着它圆溜溜的头，一双大的发亮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瞅着小蓝，小蓝也只好看着它，它感到这只狗狗今天怎么有点好看，她不知道能为这只唯一搭理她的狗狗做些什么，一阵胡思乱想后她找出来一个昨天剩的一点饼给了那只狗狗。它看着她，她也只好看着它。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她觉得她说什么它也不懂。一切感到是多么的无趣。在那里发呆了一会后，她又没经过主人的允许想起要去收拾起她们的卧室，进到卫生间换了垃圾袋，认真仔细的检查，哪怕有一点不干净的地方清理干净后才出了门。

    此时，男主人返回来了，他拿了一样东西进来了刚好和她打个照面。对于男主人她还是有一些好感的。因为在她的心中她是喜欢东北人的，喜欢听他们说东北话，他们热情豪爽。之前结交过几个东北人，也在东北人家里干过几个月，对于这位先生，她昨天晚上还带她去熟悉垃圾箱放置的地方，因为当时是他亲自手拎的垃圾还和小蓝聊了几句天，所以小蓝总认为他是很好的一位男主人，随和，也不挑剔好说话。那男主人看见小蓝后微笑着说“忘记带一样东西了”。再接下来不知道做什么，没头没脑的感觉，只好再次走进厨房，她在没有主人允许的情况下私自切好了一点绿色蔬菜。

    不知所措时，家政公司一个电话打过来了“阿姨，你收拾好你的东西回来吧！”。她此时才恍然大悟，知道事情有变，快速去找出昨晚放到衣橱里的一个小包，去卫生间火速换了衣服，一边换一边看摄像头，明知摄像头在哪里就是不知道关门，迅速换好了衣服，拿了自己的东西，像个落汤鸡一样出了门。当出了门的那刻，她有一种说不出的自由和放松。

    坐着地铁回到家政公司后才知道是因为自己撒了一点药粉惹的祸，东家对家政说“不要把有病的人给我派来”。其实小蓝只是有点甲状腺囊肿，不存在传染，她也就默认了，也可能像其他人说的“那是看不上你，找了点借口而已”。对于这次的失败她也默认了，她不希望在那样一个非常干净整齐的家里干活，洁癖的人家是会有好多要求的，这是她多年的经验。她也真后悔私自搞她们的卧室卫生和卫生间呢！真为自己的愚钝感到无地自容。

    接下来休息的几天，她总是去附近的一个地铁站旁的一个小小绿化带那里，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心里有说不出的苦涩滋味，已经入了冬的南方虽然不是很冷，但到了徬晚还是感到很冷的，她不是埋头看书就是写些心得，一个又一个下午，从午饭后一直坐到夕阳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