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 高台望归处
在洪水奔腾,无穷无尽之处,有一座高台。文命站在高处,于前方观看着。涛涛洪水,一望无际往,奔涌着往低处行去。可这远大的工程还没有结束。他未来的路还会很长。所图谋的也不是这虚妄的盛名。一边吩咐属下。还不断看着地图,
青丘来了一封信,他以为还是涂山娇的,来人却说上面印着族长的印徽,他不敢再无视过去,赶紧拿过来打开。
……
涂山璟的信里已经说了,女儿生了个儿子,特邀大荒贵客前来观礼,因为他前面的一番操作,很多的世家,以前比较交好的生意人对他都颇有些微词。
所以有人好在掂量,有人已经开始不再犹豫的拒绝。他们把气也撒到文命的身上,许多人看他经过也不给好脸色,有的索性闭门不见。
这封信不是特意给文命的,而是不知怎么流到他的手上。
文命把信合上,心中不知道怎么感想,地下是人也不敢猜测,只安静不知多长时间,马上就有人来报关于治理洪水的事。
文命不见纠结,依然陷入忙碌中。
洪水如猛兽般咆哮着,汹涌澎湃冲掉四周的堤坝冲向村庄。冲向行走的马路。也冲掉了周围的田地。
文命的部下也是伤亡惨重,主动将这一切都揽下来,把伤亡的部下全部安排出去了。他来不及想自己的私事,就投入了下一场的抢救中。
关于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人们来不及问,他也来不及处理。我想知道他有没有想过去看一看?也没人知道,身为一个父亲。有没有好奇过自己的孩子长什么样子?
文命遇到的最大的困难就是周围有头有脸,能做裁决的人物。一一都对文明所乞求的帮助表示眷避而不见。他底下的人伤的伤,亡的亡,现在还没有一个安身之处。他千里传书,把这个事情告诉了沧炫。
“沧炫首当其冲就是向这些世家发去了质问。”
“洪水将周围的一切吞噬他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滔滔不绝的洪水连绵不断,仿佛永无止境。他们是怎么做到熟视无睹的?”
“翻江倒海的洪水够颠覆了一切。男的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吗?”
每个地方回答的世家和贵族也都一一给了回复。
青丘有意阻隔了很多地方的商贸来往。导致他们自己也存在物资不足。
原本是有地方可以给治理洪涝的义士们安顿和疗养的,可是许多药材和物资都被青丘压着,涂山族长突然不顾相交的情分,做起事来不留后路。
还有就是各地所要储存的治水物资,以前都是涂山氏负责押送的,现在也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就随时不干了。
文命他们以为只是遇到点小小的阻拦,没想到还有更大的困境在等着他。
参选也很不理解。他下下了月子,让各地官府配合。也提出了赏罚制度。让地方中有有点积蓄,
但是各地都有来报的,说他们现在所存的也仅仅只是维系好他们所管辖的地方清平,确实没有多余的补给。
沧炫只能下令说:先紧着治洪来,其他他回去质问青丘,让其给个说法。
神农山上的所有臣工都一致认为此行不可。若说轻易把储存来维系一方百姓的物资拿来赈济洪水,恐怕会引起地方中的百姓怨声载道。
沧炫颁布奖惩制度,可是效果甚微。这时候马上就有人站出来,不过还是犹犹豫豫的不敢说。沧炫将所有情绪一一隐下,他对下位的一众股肱说:“有什么方式提议的,尽管说出。要挂机的,我不计较。”
“陛下若实在不放心抗争在洪流里的诸方百姓,不妨…先停下昌意城的修建。”
沧炫的拳头捏的很紧,面上却没有什么变化,他好半天说不了话。惹得太下众臣日坐针毡,不敢再动。
沧炫松了拳头,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咽了一口气:“青丘是吧?你告诉地方中的官员和氏族,以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青丘——我来解决。”
沧炫问底下一直没说话的文官:“青丘最近是有什么事吗?”
退了朝,文官从容的站了出来。在面对沧炫的咫尺之外低头答到:“青丘涂山氏在不久前——再添麟儿,喜得一孙。”
沧炫很不解:“既有喜事,为何他要满大荒树敌。”
一众臣工沉默不语。
涂山璟在生意上有意为难各个氏族,大荒上的所有生意人也被青丘压得步步受限。沧炫更是怒火中烧。暗想涂山璟不是这么没有分寸的。这时候他到底要干什么?
沧炫左右猜不透涂山璟这么做的目的。他是在怨恨我,还是在怨恨夏侯文命,
涂山璟是沧炫至今都还没有琢磨明白的存在。他问身边的人:“涂山璟什么意思?”
他下的这步棋,不仅危险,而且庞大。几乎是把整个青丘都架在火上烤,如果稍有不慎,可能引起群起而攻之。
“派人去青丘传信,让涂山璟尽快过来见我。”
沧炫对于文命的作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去把文命给我请回来。”
一旁的馨悦看他愁得没有一点头绪也没有说什么。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时而笑笑,时而不知道在想什么。
沧炫感觉筋疲力尽,刚送走一个相柳,文命和一个比一个还难对付。翁婿两个人较劲,为什么要把大荒都扯进来?
在紫金顶上,他不得将这一切重新整理好,思考着涂山璟和文命之间要怎么转圜。涂山璟这次很显然是不会退让了,以前他是叶十七,有小夭为他周旋,他瞧不上那个残缺的青丘公子。现在,他好像见识了,确实对付不了青丘的涂山族长。他不禁在心里暗笑,当初他真的是自视甚高了。
文命很快收到沧炫的传召,他恭敬的应下,但是也不得不想他和娇之间的问题。这次回去沧炫一定会过问的,他该怎么回答?
文命爱娇吗?爱的!第一眼看见,先是惊慕,而后在诚实的相处中入了心。他以为那些相处的时光里,他并没有坦诚过。所以他对你家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可事实是藏不住的,他终究要为这一场欺骗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