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故事中的人
“不是这么论的。”涂山璟对衿竹说。
“那你能告诉我,你喜欢她什么吗?”衿竹有点气愤,她不愿看涂山璟,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也很受伤,但是没有勇气再继续追问:
“哦,我知道了,因为她是她,你就喜欢,是这样吗?”衿竹停住,接着又强调:“是这样就可以成为你活下去的理由,对吗?”
涂山璟还是有点不太想说。衿竹拦着他,一点都不管不顾。她的粗鲁是与生俱来的,涂山璟根本反抗不得。
她说:那她爱你吗?她爱的是哪一个你?是青丘公子涂山璟,还是清水镇的叶十七。你要知道,虽然是同一副躯体,但却是不同的两个人。”
涂山璟在衿竹的步步紧逼之下,他更是找不到说的了,也许他反驳不了 夭,可也不想承认吧。
衿竹也没有为难,转过身后,谁也不说话。她随手掏出一把竹制的箫,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对于涂山璟来说,这把箫它也许并不名贵。但是这是百黎特有的竹子制作的,其他的地方没有。
“我原本打算找个师傅,好好学一学的,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这样的人。”
“你想学!”涂山璟一本正经问道。
“对啊。”金主连连点头,眼中燃着璀璨的光。
“我教你。”涂山璟打量着衿竹,正好闲来无事。”
“你会这个。”
“琴棋书画,舞乐六器我都有点皮毛。衿竹故意表现的很灰心:“啊!才懂皮毛啊,那你还敢教我。”
“《云门大卷》你知道吗?”
“略有耳闻。”
“那里面的萧音就是我的”涂山璟云淡风轻的说。
“我没听说过。”衿竹一脸无视道。
《云门大卷》是西岩王收复辰荣,创天下之万物。造福于人类功德,来耍编剧的祭祀之舞乐。每一年都要揍上一回,你会不知道?”
衿竹不高兴了。“没听过,就是没听过。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把你的萧给我。”
涂山璟说完,看向衿竹,衿竹始终防备着,看他坚决才把手中的萧递给他。
他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试了几个音。
涂山璟吹了一下,声音由低到高,缓缓从他的口中流出。逐渐深邃,引人深入其中,又逐渐凄清,让人感觉既有感动也有怜悯。
衿竹听得云里雾里的:你这个是《云门大卷》里的。
《云门大卷》用的是排箫,而且还是玉制的。
“没听说过你这么能耐啊 ,我的眼光真的不错。”衿竹笑笑,还不忘打趣一下涂山璟。
”我更擅长的是琴,抚慰人心的话,琴声要更为适合。萧的话总有些寂寥和苍凉之感。”他拿着箫看了看,并没有多少眷恋。
衿竹表示理解,然后从他的手里夺过自己的东西擦了擦,并没有过多的遗憾:“我把我的箫学好就行了。”
涂山璟并没有搭理衿竹,他看衿竹一直在那里把玩着自己的箫,忍不住就笑了一下,然后把目光投向远处的荒漠。
衿竹依旧在琢磨,每一个孔洞,她都想往里面呼上一口气,声音干瘪又生涩。还有浓浓的鼻音 ,她也不气馁,想问涂山璟是怎么做的?
看涂山璟一直坐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他脸上的冷冽似乎缓和了一点。衿竹突然好奇,然后凑上涂山璟跟前问道:“你弹琴是什么样子的?”
“忘了。”
“没关系的。有机会的话弹给我听,好不好?”
涂山璟没有说话,一把夺过衿竹手里的箫:“我觉得吹箫挺好的。”
说完就吹了起来。歌声清扬,婉转流进涂山湖的每一个角落,那声音清澈而利落,悠扬而神秘,让听者畅怀,让闻者无忧。
青丘今天的天气格外温暖。小夭不知窜到了哪里。她看见有一个女子在亭台上翩翩起舞,乍一看,四周景物都失色,优美犹如羽毛翩跹、轻盈恍若于花上采露,她因风而动,又不风的束缚。
小夭和苗圃她们寻声过去,更被眼前的女子所吸引,那女子的头发特长。挽的特别好看。纤纤玉手,在风中自由摆弄,环绕而向远方。旋转则是盛放的花朵,静待着像驻足的凤凰。
苗圃提醒她:“会不会是青丘公子家的大小姐?涂山娇。”
小夭也是突然醒悟。感觉应该是,突然就想去看看下长什么样子。
“小姐,还是不要去打扰人家啦。如果要见面的话,一会儿会见到的。”
小夭听了只能作罢,被苗圃带着离开了。
迎面却撞上了文命,根据以往的大家津津乐道的说法里。文命让大街小巷的无不赞叹。她对文命的意见很好,很敬佩这样的英雄。可是,撞上他以后。四目相对,她居然和相柳有一样的感觉,这个人很危险。
“王姬安好,一切可还适应。”
小夭笑笑,脑子里冒出许多东西,是蓐收还是沧炫跟她说过:
“涂山璟并不看好这桩婚事,他是不是知道什么?还有找涂山璟除去洪江是什么意思,这其中又有什么关联,按道理说文明和沧炫有仇,他这样的,沧炫哥哥不该重用,可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权利呢?”
文命一直盯着她,等她的回复,苗圃提醒她才回过神来,想他刚问了什么?苗圃又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
小夭正了正自己的脸色回复到:“不用对我太客气,比这个还糟的我都能适应,我不可能只配遭罪享不了福吧。”
“王姬别取笑了,我是怕怠慢了王姬。”
这话怎么说的像是摆上主人的姿态了,他怎么有种理所当然的样子?
”即使怠慢了,也不关你的事,我自己会找涂山璟的麻烦。”
小夭觉得话有点过激,旋而又说:“不要太拘谨了,我就是来看一个朋友的女儿。不是以王姬的身份来探访,所以不要对我太客气,像朋友那样就行了。”
“王姬过谦了,纯是下官之愚昧。怕引起王姬的不适,特来问候一下。”
这人有完没完,小夭转身对着文命,将不奈咽下,笑着说:“大司空恪尽职守,对内对外都让你人挑不出毛病,不要太自谦了。”
夏侯文命还想说什么,小夭好像没有什么耐心了。她迫不及待的拉着苗圃说道:“我还有事,苗圃,我们走。”
走到廊架转角的地方,小夭回头看了一眼文命,文命送别小夭以后就朝那个亭子里走去,看来亭子里的那个是涂山家的没错了。苗圃忙问小夭在看什么?小夭眼神一直跟着他,跟本没注意只是将就苗圃的话往下说:“没什么,我们走吧。”说罢,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衿竹还是很热情,看到小夭也来了,放下手里的事就迎了上去,小夭也很高兴,衿竹赶紧拉着她的手一起往前走去。
她兴冲冲的赶到小夭的面前对小夭说:“我们算朋友吗?他们都叫你小夭,我能叫你小夭吗?”
小夭显得坦然而高兴,没有拘谨:“可以呀,以后都这么叫我,不介意的。叫起来亲切。”
小夭看着四周,每个人像手里都有活,忙的停不下来,小夭也偷偷的想。如果不是被涂山璟拦截,他原本想在青丘多玩会的。可是如今被衿竹缠着,衿竹肯定怕怠慢她,而自己更想一个人还比较自在。
衿竹倒很善谈,在忙着布置啊还不忘和小夭说起自己:“你们什么时候定日子,打算怎么办。”说完就走到小夭的前面。
小夭一时有点局促,整得浑身不自在,她回答不了衿竹的问题,但也不是没想过。
就像当初烈阳也问过这个问题,那时我只是安慰她。不要总陷入沉痛的悲壮里。可她没有心思,如今考虑这个问题也无可厚非了吧?可相柳会怎么想他她。
苗圃看出小夭的为难,主动打断到:“我家陛下等了小姐许多年,好不容易才盼着小姐回来,怎么会允许小姐马上就出嫁呢。当然是要与陛下好好再续一下兄妹之意,以后的事还有以后再说吧。”
小夭看了眼衿竹,表示认同苗圃的说辞,好在衿竹不在意。璟的宗族还有好多事情在等着她处理,她随口一提,也就把他抛之脑后了。
可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来了兴致。询问起相柳:“你相公是什么样子的?”
小夭也没有遮掩:“他呀!话很少,能做的做了,但是不说,能说的时候也能说,但也不能当真。现在倒还行,以前老费精神了。”
衿竹似有所感:“我家那个呀,不知道怎么说,那就说他执吧,认定了一件事情,就很难改变。改变了以后呢,又很难转换。有的时候真的很一根筋,他要做什么的时候我都很担心,什么都要交代清楚,我都要想一想,哪里没有交代清楚?怕他自己一根筋要进去还不出来?”
小夭不想说太多,只能点头称是。
衿竹走上前走,在乎想到什么转头又问:“你家相公没陪着你吗?他干什么去了?”
衿竹的提醒,小夭才想起来“说来也奇怪,今天早上还在的,转眼就不见了。也不说有什么事。”
“放心吧,他肯定不舍得离开你太久的,很快它就回来了。”衿竹笑着说。
小夭身着一身青衣,行动轻快,自得其乐,衿竹着了青丘的妇家红衣,依然有最初的狡黠,走起来十分利索。他们指着这里,你看看那里。苗圃一直跟着他们。有要搭手的她就伸出手去。若遇到什么阻拦她也会向前支开。
青丘簇簇花连成片,处处山,披绿衣青丘有景,如翡翠点青。
现在的青丘,有连绵数千里的红绸。有不远万里的贵宾纷至沓来,有游历在外就散神 ,特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