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章 这画像是你吗?
“如果不想你媳妇跟两孩子出事,那你就得好好合作,不然只能是阴阳相隔。”
琴九蹲下身子,看着管家那已是鲜血淋漓的十根手指,在地上留下的血痕,眼中带着冷寂,似有一分杀意。
管家被他副姿态一吓唬,收起了心中怒意,紧绷的神情缓和了,眼中早已朦胧,“合作,我合作,只要别伤害孩子的娘跟两孩子就好。”
琴九收起神魔气息威压,管家从地上爬起,坐在地上,仰头看向天花板,努力的不让眼泪流出。
“你想怎么合作,说吧,我都做。”
管家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擦起了眼泪,这手帕上绣着图案,擦完泪,看着手中手帕发呆了会。
不过从他的语气来看,似乎带着一丝崩溃,也带着几分怒意。
“很简单,只需你向你的主子越无生,传递将军府的假情报,一旦被识破,呵呵,你将不会再见到你的妻儿们了。”
琴九冷笑的看了眼管家,拍了拍他,管家在此时放下了那最后一丝尊严,跪到琴九脚边,拉着他的裤角,那泪也是止不住了。
“求求你,别伤害她们,她们是无辜的,求求你,我做,我愿当你的眼线。”
“好。”琴九蹲下拉起管家的手,但他还想反挟持琴九,右手伸向裤腿内短剑拔了出来挥向他。
好在琴九早已察觉到,躲闪开了这差点封喉一击,反手牢牢抓紧他的右手,只听一声碎骨声,那只手被琴九硬生生捏断。
这钻心的疼痛,让管家松开短剑,腿软倒到地上,而剑被琴九接住收了起来,但管家已用左手,扶着那断掉的右手。
他脸不怒,但眼中已是愤恨至极,后牙龈已咬碎一颗往肚子里咽,他突然起身,想用躯体之身去撞。
却被琴九用短剑抵在了喉咙,他顿时冷静了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又变得死寂。
“呵呵。”琴九看了眼他这个副模样,笑了下转头又转回来,拿短剑开始慢慢的往他喉咙上靠去。
见琴九真要来真的,管家顿时没了底气,蔫了,没了刚才那副就算是死,都要咬下你一块肉的样子。
琴九收起短剑,靠到管家耳旁轻声说道:“这不就对了嘛,还反抗,你要认清事实,而且只要你传假消息,你家人就会没事,这多好,越无生真值得你们这样付出?就算家人没了也可以?”
管家被这一连两问,彻底击溃心底防线,一股无力感由心生,眼神渐渐迷离,身体开始摇晃,晕倒了下去。
琴九活动了下手腕,往大牢外走,将军连忙示意士兵将管家背起回府,而芙琳已然被刚才那一幕吓得呆滞。
“嗯,咋感觉少了点什么?”琴九左看右看,这才发现芙琳没跟上来,回头见她还呆站在原地,走到她身后,手放在她脑袋上方。
咚!
一声清脆的脑瓜崩,让芙琳回神过来,连连喊疼,手不护住刚才被敲的地方脑袋,眼角挂着小珍珠,转身举起手扇了出去,“呜呜,你个臭”
话还未说完,芙琳见是琴九,那扇出去的手以优美的幅度回到身前,从脸颊下轻轻划过,脸上的怒意变为了尬笑。
“臭什么?嗯?”琴九似笑非笑的,眼中带着一分玩味,三分笑意,三分疑惑看着芙琳。
“没什么,走吧,走吧。”芙琳推着他往外走,神色有些紧张,琴九脸上带起笑意,笑了出来。
“可恶!哼!等着吧!”芙琳受气的,锤了琴九一下,踩了下脚,马不停蹄往外跑去,还回头对他做了个鬼脸。
琴九摇头苦笑,见她在月光下的那道身影,是多么的无瑕,脸上带上了些许欣赏,低头笑了下离去。
次日一早,越无生的选秀队伍,早早的就来到将军府中,准备带着将军女儿回朝复命。
而此时,将军也带着穿着女儿衣服的芙琳走了出来,将军女儿则是伴成了丫鬟头低下跟在芙琳身旁,琴九伴成家丁在外修剪枝条。
琴九时不时的边修剪,边瞄一眼选秀队伍,此刻一位女人从门外走了进来,琴九赶忙低头,女人从他旁边走过并未细看,只瞄了眼便走进里厅见将军。
琴九看了眼那女子服饰,只见她衣角处也绣着跟管家身上那块手帕上的图案,知道这女人就是管家的上司,心中不由心悸一下。
琴九加快修剪速度,离开了这里,避免暴露,找到了醒来的管家,见他有些落魄,赶忙拉着一去洗了把脸。
“管家,你的女上司来了,该怎么说,怎么做你知道吧,如果你做的不错,你的妻儿不仅能够没事,还能拥有一笔财富。”
“知道,小的知道怎么做。”管家连连点头,怕少回复一秒,琴九就对他的妻儿们不利。
管家带着伤残去到里厅,见他这样,琴九叹了口气,决定先在他这个小屋里先炼制点丹药。
里厅内。
女人见管家这副模样,有了些许疑惑,但并未开口问,而是连忙将目光看向芙琳,从衣内拿出画像。
“这画像是你吗?”女子看了眼画,对了眼芙琳,疑惑这咋有点不一样。
“是我。”芙琳很是肯定,双手自然放着。
“是吗?”女子眼中满是问号,又对着对照几眼。
“是。”芙琳走向女子从她手中接过画像,“那时候我还是纯真稚嫩,皮肤白皙了点,略有气质。”
“这可不太像啊,这短短没几日,怎么可能会带着成熟气息呢?怕不是框我。”
女人质问的语气,并未让芙琳露出马脚,芙琳笑着走到女人前面,“唉,我怎么会框大人您呢,你借我胆,我都不敢,只是在听到要选秀后,我高兴了一晚,就变得有了丝成熟。”
女人的思绪被她带着点了点头,似乎像是接受了下说辞,她脑中想到,确实有人会在喜或悲到极点时一夜成熟。
“那,你先准备,我等会过来接你回朝。”女子说完起身,瞅看了眼管家就往门外而去。
“大人慢走。”厅内的人赶忙出声附和,向女人离去的方向拱手,见女人走远后,众人松了口气。
而管家也向将军拱手后,便走了出去,不多时便回到他住的小屋,这时他察觉不对,闻了闻见有药香。
推开房门,查看了下周围,发现并无一人后,拿起桌上的玉瓶,只见下面还压着纸。
打开一看,生骨丹,化淤丹,搭配使用,不多时你的手臂便可恢复如常,你的家人很好,钱也送了过去,不多时你便可见到你的妻儿。
管家赶忙收起纸信,一口吞入肚中,看眼周围,生怕将军府还安插了越无生的其他眼线。
管家拿起玉瓶倒出丹药一口咽下,他的手骨神奇的开始愈合,但是很疼,疼得他头上都是汗。
噗,一口淤血吐出,管家感觉到了身上轻松了许多,源气运转的更顺畅,赶忙清理了下血渍,便前去与女上司接头。
管家刚出将军府门口,就见琴九早已等候多时,恭声拱手道:“请吧,一起前去。”
“走。”
一处酒楼外。
两人点头示别,琴九在酒楼旁找了个小食摊,点了碗面先吃着,等管家办完事情。
管家走进酒楼上至雅间,推开门,坐到桌旁椅子上,拿出手帕,女人确认了来人身份,便开口问道:“那将军女儿,是否为假,是否对大王有险。”
管家在桌子上用茶水写上了不假,无险,女人点了点头,又接着往下说道:“山岗城中眼线只剩下了你,我需要带一个人进将军府。”
管家摇了摇头,又用茶水写上,大人难道不信我不成?若要带人进去只能是凡人,修士一进府中会被马上识别出来。
“不是不信,而是大王为了后续的大计而筹备的,既然不能带修士进去,那算了,咱们依旧单线联系,你接下来需要雪藏,等大计开始,再启动你,若我死去,上面会派人下来联系你的。”
管家点了点头,内心狂喜,但不敢在明面上表露出来,赶忙在脑海内想起这辈子最伤心的事,起身拱手离开。
在管家离开没多久后,雅间又走进了一人,只见此人血气方刚,身材刚武,那衣服像是快要被肌肉撑破。
见到此人,女人歪嘴一笑,头摇了摇,她起身来到这人身旁,坐到了他腿上,手不自觉的在那健硕的肱二头肌上游走。
“序号09,没想你这枚暗子,也被大王启用出来了。”女人拍了拍他健硕的肌肉,看向了那人的脸,只见这男子脸上,戴着有刀痕的面具。
“呵呵,大王这个时候启用我,看来他等不及要开始的他计划了,萧璇,通缉的那小子找到了没。”
“没,那小子在拿完炼药师大会第一后,像是消失在了山岗城内,恐怕他已经往隋国风域赶去了。”
“隋国嘛,那倒是难办了,我法从雷乾将军那调出军队追击了,而且风域之主肖博实,他的实力可是比咱大王还要强,听说半年前就突破大帝境2阶了。”
“呵呵,强又有何的,别忘了,大王的鬼武卫还未出来,那里面可是越国真正的底蕴,也是为什么,大王只到大帝境1阶却能牵着其余八国不敢发动刀戈的底气。”
“这是,我能听的嘛?!”序号09很是震惊,萧璇这娘们跟他说这个干嘛,这是要我活不长吗?难道是想误我!
“呵呵。”
萧璇笑了起来,看了眼序号09的表情,“怕什么,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你这娘们真是疯子,疯过头了。”序号09惊得一身冷汗,不好气的向萧璇瞄了一眼,就转头看向其他地方。
而酒楼外。
管家坐到琴九旁边,也点了碗面,两人边吃边聊,在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管家,你就暂时静默,等他们的计划开始。”
“好。”管家吃完最后一口面,便结账离去,而琴九接着点了碗面慢慢吃了起来。
不多时,萧璇也和序列09谈的差不多,走出酒楼往各自方向而去,琴九在见到那名男子后,并未想着去追上看看,而是付账离去。
山岗城西门外。
琴九与阿离跟沐柒寻会合,三人最后看了眼山岗城,便戴上帽子,往风域的方向走。
“九儿,留步!”
琴九回头看向城门,只见将军女儿身穿长裙,背着包裹,甜美的笑着看向琴九。
微风吹起尘沙,沙的孤寂随着风变得有些温和,不知是沙迷了眼,还是眼中有故事,湿润了眼眶。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的朦胧,化为曲折的泪滴,滴落在地上,弹起尘埃,那无可言说的故事随着尘埃融入这宽广的大地。
将军女儿走了过来,每一步是那么的沉重,似有万千故事,将身上包裹取下交到了琴九手中。
又从腰间取下一个香囊,递到琴九面前,“这个香囊是我亲自绣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但它能给你带来好运,好心情,琴九愿你一路安好。”
琴九接过香囊,只见上绣着四字,熹悦琴喜,脸上流露出淡然一笑,心中舒坦,眼中不再朦胧。
“嗯,愿你也安好,无忧无愁,找到有缘之人。”琴九目光柔和的看向她,两人笑了一下挥手离别。
阳光之下,三人渐渐远去,将军女儿则是站在城门口并未离去,鼓起勇气大声的喊道:“你还会回来吗!?”
“会的,待城中花开,便是咱们相见之时,姑娘愿那时的你,不再迷茫。”
琴九回头摇了摇手,便跟着两人越走越远,渐渐的在她眼中消失,而她却是再次大喊道:“愿那时,你不再叫我姑娘,而是等你归来时,叫我”
她说到这欲言又止,脸上淡然一笑,往城中而去,身后的黄沙被微风吹起,飘飞起别样的情感,落在了琴九手中。
琴九拿出玉瓶收起了这缕黄沙,但风不随人愿,吹飞了黄沙,看着远去的黄沙融入无际的尘埃中,他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