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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灯下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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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仇……”池渊的眉心挤在一处。

    不会办事的手下,就是废物一个。

    倘若他们去了醉花宫,就是王爷饶他,嘉贵妃娘娘也不一定肯轻易放过去。

    池渊十分费解,今日的于仇,脑子怕是被驴给踢了,才会捅出这么大个娄子。

    “醉花宫?”兰元澈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寻寻觅觅,太子也是派人找了又找。

    这‘爱宠’竟悄悄藏在醉花宫里头,还藏了半个月之久,当真是灯下黑。

    兰元澈要去醉花宫,兰霁禾还想跟。

    此时枕春正好抱着猫过来,“公主,五更躲在树上,奴婢找了许久……”

    她头发上沾了叶子,证明没撒谎。

    而猫见了兰元澈,立马将脸扭开,大概是觉得还不安全,干脆将头埋进枕春怀里。

    谁也没看出它的举动异常。

    只有兰元澈发现了,“禾儿就别去了,母妃怕猫,你明日再去请安吧。”

    这猫如此怕他,要是跟着去了醉花宫,中途再闹出什么岔子可就不好了。

    兰霁禾听出兰元澈的话中带话。

    嘉贵妃娘娘怕猫是假,不让她去才是真。

    兰霁禾就是好奇这荷包怎么回事,又不搅和他们什么大事,“五皇兄……”

    池渊看了她一眼,眼神像是有话。

    正打算卖乖的兰霁禾,忽而又转了念头,朝着兰元澈行礼,“禾儿告退。”

    不去便不去,谁稀罕似的。

    然后她就带着枕春跟观夏,先回了自己的栖鸾殿,“把猫放下,别抱了。”

    枕春闻言,将猫放到院子去,又走回来。

    观夏才刚拿起扇子,兰霁禾就开了口:“枕春去趟醉花宫,问问荷包谁的。”

    男人们自以为是,事事不与女子分说。

    可她身为公主,不同于一般女子。

    “观夏去打听打听,于仇捡东西那地,今日是谁负责洒扫,让她来见本宫。”

    宫中局势复杂,让人不得不防。

    观夏与枕春对视一眼,忙放下手中东西,“是,奴婢这就去,公主稍候。”

    枕春喊来别的宫女伺候公主,便与观夏一同出了这间屋子,又出了栖鸾殿。

    随后二人分开,一个往东,一个朝西。

    醉花宫离栖鸾殿有点远。

    枕春到的时候,璟王的人都已经进去了。

    巧的是,听说嘉贵妃去了皇后娘娘那儿,去了有一盏茶的功夫,还没回来。

    一宫之主不在,自是无人敢阻挡璟王的。

    醉花宫的宫人宫女跪了一地。

    “小宽子呢?”兰元澈带着人,长驱直入,“把小宽子给本王叫过来。”

    其实也不用人叫,小宽子根本没跑。

    “奴才便是小宽子,见过王爷。”

    他捏着嗓子的调调,让兰元澈听了不悦,“你就是于仇的……旧相识?”

    这就是醉花宫里一个普通的小太监。

    只一眼,兰元澈便能断定,他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你是什么东西!”

    池渊跟于仇站在旁边,不敢吱声。

    “王爷息怒。”小宽子满脸诚惶诚恐。

    “今日娘娘命小的去办差事,小的在道上撞见于仇,只多聊了两句闲话……”

    他们事先对好了口供,所以于仇说是闲话,他也说是闲话,便正正对上了。

    兰元澈让池渊将荷包拿给小宽子瞧瞧,“这东西眼熟吗,与你可有关系?”

    小宽子都不敢伸手接,“没见过。”

    他不用细看,确实没见过此物。

    兰元澈将手放在桌上,一下一下地叩击,“那你今日可曾见过什么人?”

    小宽子想也没想就摇头。

    今日他奉娘娘之命,去与于仇接头。

    可他们话没说完,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于仇示意自己先走,他去善后。

    小宽子便急匆匆地回来了。

    至于那女声是何人,他是真没看到。

    估计就是哪个路过的小宫女,今日倒了大霉,撞见于仇,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是吗?”兰元澈知道小宽子在撒谎。

    可这儿是醉花宫,不是他的璟王府。

    嘉贵妃不在,即便兰元澈是她亲儿子,也不能随随便便处置她的人。

    “小的句句属实!”小宽子趴在地上,又在心里咒骂于仇今日怎的如此不靠谱,处理一个宫女,竟忘了收拾干净。

    但是这荷包,于王爷又有何意义。

    兰元澈起身,“池渊,去把醉花宫的宫人都叫到院子来,让本王瞧瞧。”

    醉花宫里,并不是嘉贵妃一人独居,还有几个比她等级低的妃嫔在。

    兰元澈这一说,是连她们的人都算上了。

    只要宫人,不要宫女。

    池渊小声提醒:“王爷,咱这动静太大,怕是不妥,要不还是等娘娘回来……”

    别的不说,他就怕这事越闹越大,传到陛下的耳朵里,还真解释不清了。

    “本王如何做事,用得着你来教?”

    兰元澈回身就是一脚,“你怎么不看看,你的人是如何做事的……”

    今日这祸就是于仇惹出来的,于仇又是池渊的手下,是他管教不严所致。

    所以挨王爷这一脚,池渊绝对不冤。

    “王爷息怒,都是属下办事不力……属下这就让人去办。”池渊跪地有声。

    于仇听了都觉得疼,便一同跪了下去。

    兰元澈看都不看他们,径直出了屋子。

    外边为一个荷包闹得沸沸扬扬,可荷包的主人早就逃回冷宫,躲着不敢见人。

    庄妃午睡醒了,不见宫女过来伺候。

    “小春?”她唤了一声,便发现角落的小床上有人,不,有个‘粽子’。

    沈暮春就躺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连脸都不露。

    刚刚被那男人的匕首划了一道,实在找不着蒙混过关的理由,她只能先如此。

    庄妃下床走过去,“小春你在做甚?”

    眼下天气渐热,她裹成这样可不妥。

    “娘娘,娘娘您别动。”沈暮春揪着被子,“奴婢可能是昨夜着了凉……”

    庄妃蹙眉,“那可如何是好?”

    这冷宫没有太医敢踏足,她们病了死了也没人管,就别说一个小小宫女了。

    沈暮春裹着头跟脸,仅漏出一双眼睛。

    “不要紧的,奴婢歇息一会就好了,不过娘娘可得离奴婢远远的……”

    她嘴上说着怕过病气给主子,其实是怕庄妃犯病发疯,也在发愁今晚该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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