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长相伴5
“如果不是，你来找我要说法是为了什么呢？你不介意我害死了长根叔吗？不介意我背叛你，不介意这七年我和别的男人日日笙歌，浓情蜜语，我们同睡一张床，一起去我们曾去过的地方，一起……”
长安暴吼出声：“别说了！”
遥怜偏要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关心我，你根本没有办法忘记我？你……”
他根本不知道她在胡言乱语说什么，自己怎么可能会犯贱？
无法承认的是从她口中说出来，被这样毫无自尊的扒开。
“我让你住口，遥怜！”
看着他掉入陷阱，遥怜于心不忍，握紧了手心：“思悠悠呢？你把她放在何地？打算……”
长安崩溃抱着头，一双眼睛猩红看着她：“遥怜，你这么希望我和思悠悠结婚吗？”
咚一声。
有什么往身后墙上撞去。
是遥怜退后身子头撞上了墙，不过这点伤痛比起心痛算不上什么。
颤抖着唇：“是，你们是最适合在一起的人！”
“呵……呵……好啊，遥怜我让你如愿以偿好了。”他咬着牙，低下了头。
狠狠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感觉到疼了吗？我知道你没心不会疼的。”
她看着他，长安也望着他，转过了身迈着冷酷步伐转身离去。
遥怜身子从墙上滑落，跌进冰冷地上，捂着疼痛的胸口渐渐感受着它的麻木。
时间在一眨眼间悄然而逝。
街上热闹繁华的景象，大家准备着购买年货，讨论着大年三十吃什么，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晚上是吃饺子是吃肉燕。
遥怜找了一条围巾把脸藏进里头，坐上车来到医院。
她站在病房门口，窗子里一张病床上躺着一个日渐消瘦的身体。
眼前留下的依然是那张浑圆的脸，眼睛笑眯眯成一条细缝的亲切的喊她‘遥遥’的婶子。
肥硕的身子永远有探索不完的奥秘，像是变魔术一般的从身后掏出红鸡蛋悄咪咪的递到她手上。
她转身离开的背影永远是熟悉的，而不是陌生到没有几两肉。
南妻换下剪裁得体工作服，一身睡衣，为了方便看着是在医院住下了。
拿着抹布在病床前替红旗婶细致的擦完脸。
遥怜吸了吸鼻子，心里内疚和惭愧。长安工作忙没时间照顾无可厚非，她也不知道自个一天天的过着什么日子，除了经常过来看看，竟然一次也没有替她擦过身子，照顾过她。
南妻拿出消毒水把一旁的小桌子擦得一尘不染，熟稔的动作一看在家是个勤快的人！
做完一切，把手上毛巾有条不紊挂在架子上，擦了擦手。
才坐在一旁小凳子上休息片刻。
她反复用消毒水看得出她是一个很有洁癖的人，却愿意在满是细菌医院里留下忙碌身影。
她的脸上没有不耐，祥和的接受这样的安排。
待转身，才看到窗口下站着的遥怜，先是很不好意思起来，迎到门口。也许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不知道该叫什么，尬笑了几秒。
遥怜轻笑：“她，好点了吗？”
南妻摇了摇头：“老样子，开始有几次睁眼看我们了，也不知道她看不看得清，眼睛朦胧一片。后来睁眼的时间渐渐少了，睡的时间越来越久。”
遥怜：“这会，是睡是醒？”又想想：“肯定是睡了。”
南妻把她领进门：“今早醒了两分钟，呀呀呀的朝我伸出手呢！也不知道想说什么，我想听也听不懂。”
“她说话总是带着一点长明村的方言，和县城的方言有区别，你听不懂正常。”
“你坐会，和她说说话，也许她能听见。”
“嗯。”遥怜原想蹲下，南妻把原先的个小凳子搬到了这边示意遥怜坐。
遥怜胳膊肘搭在床沿，捧起她的一只手：“红旗婶，遥遥来看你了。”
直到听不见也看不见，遥怜依然冲她微微一笑。
一只手揉搓着她僵硬的手：“对不起啊，最近太忙了抽开身来看你。”
病房里只剩下吸氧仪滴答滴答的声响。
南妻子默默站在身后，双手交叠，站到靠墙的位置。
遥怜说了好一会话，眼睛走到床头蹲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他快醒了。”
原本以为红旗婶会有点反应，可是遥怜认认真真的盯着她的眼睛、睫毛、捂着无知觉的手，发觉她睡得很死。
“可能你心里怪过我吧？如果不是我，你和长根叔都会好好的。”
“你说当年我为什么要冲动掀下盖头，伸出手呢？”
“如果有后悔药多好呀！”
静默了许久，遥怜看着她干干净净的手和修剪平整的指甲把她手放进被窝里：“你看南山找了一个好媳妇，他很幸福，南山肯定也来看你了吧？”
“他有一个儿子，几岁了，婶子不介意我在多说一遍吧？”
“你说你等了大半辈子，总说南山懂事了会理解你。你说的没错，他是你的儿子，是你的南山，他也懂你。”
“你早点醒过来吧，你也该起来好好享享福了。”
遥怜吸了吸鼻子，强忍住眼泪终是流了下来。
病房里有一边窗户开着通风，医生说白天有太阳开会窗对病人好。
这会太阳没了，一下变得阴冷起来，南妻走到边上拉上窗，顺手锁上，避免晚上风吹得咔咔作响。
遥怜站起身，深深看病床上人一眼，想着和南妻再说几句话，为了不打扰红旗婶往外走了一点。
南妻附身从柜子下拿了一瓶矿泉水给她。
遥怜咕咚咕咚喝了几口：“你没工作了吗？我以为会是护工在这里。”
之前长安物色了好几个护工，上次来也是他们在照顾。
南妻看看身上衣服浅浅一笑：“你别见怪，我现在天天睡这里，早上起来有时候也懒得换衣服了。我把工作辞了，一来可以减少开支，二来该是我尽的责任也不能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