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们都是没有家的孩子12
目光斜视到两只修长的腿站在眼前。
入目是陈长安冷冰冰的脸:“吃饭。”
遥怜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桌上摆放了一桌子的午餐。
都是遥怜喜欢菜,至少一桌子的肉和牛排、烧鹅是她喜欢的,至于超大波士龙虾、帝王蟹……
极其丰盛。
对待美食遥怜一向是存着敬畏之心的,此刻却味同嚼蜡。
她想过和陈长安单独坐在一起吃饭的样子,聊着家常,吃着简餐。
但不是像现在这样。
他矜贵的坐在自己对面,而她连怎么剥开一只帝王蟹的脚都不知道要如何下手。
像过去一样,一只手扳开,毫无形象的做自己?
处处小心翼翼
所以这就是她和长安之间的差距再也无法向他靠拢。
也不知是不是惩罚遥怜和自己在一起心不在焉,陈长安忽然端起她碗:“不饿别吃了。”
遥怜一手拿起筷。
双目紧紧盯着从筷子飞走的烧鹅尽数落进长安的碗里,说不上委屈就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又犯错了?
饭桌上散发着喷香的米饭,肚子轻轻的呼唤着她。
陈长安喉咙吞咽,一口一口的挑出香菜。
白花花的米饭本该是掉进她肚子里的全落入眼前的敌人口中。
她只有垂涎看着的份!
陈长安明亮的眼抬头问她:“你不是不饿吗?”
她可没说不饿。
你都把我的吃了我能说我饿吗?
不争气的摇了摇头,说:“也不是很饿。”
陈长安想想也是:“有情能饮水饱。”
“什么意思?”
他则是不说话。
等吃完饭,长安哪也没去,靠在椅子上挺悠闲。
长安也不知道这股没来由的气从哪里来,这一餐可是一早叫人准备好的,想着她一定喜欢。
哪知道她和自己在一块心早飞到别人身上去了。
能不气?
下午办公室时常有人进门,门推推开开。
各种狐疑的目光猜测着沙发上带着帽子拿着玩具陪小孩玩的遥怜。
她忽然很想去工作,哪怕是屋外大雪天仍然觉得无比可爱。
倒不是不想和长安待一块。
只是从中午过后他的目光像是一根针紧紧的跟随她,走哪扎哪,恨不得狠狠补上几针。
长安的脸比天气变化快。
都说女人爱哭哭啼啼他没哭,却总是哭丧一张脸。
遥怜想破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他。
办公室又传来一阵笃笃笃声。
听着不像长安的皮鞋声。
遥怜一转身脸瞬间凝固了,浓烈的香水味和盛气凌人的气势瞬间肃然起敬,
“这就是你所谓的遵守承诺?”
一时之间遥怜不知道要解释什么。
“我……”
思悠悠这才看清沙发上的小儿:“这是?”
遥怜:“大海的小孩,我们帮忙照顾一下?”
思悠悠抓住关键字:“我们?”
这两个字风轻云淡,遥怜却觉得隐藏着警惕和嘲笑,站在她身前头仿佛低下去半分。
又发觉自己从不欠她什么。
“悠悠我知道我出现可能让你很不舒服,但我保证我和长安哥绝无可能了。”
一把利刃猛然的戳进门口的陈长安心中。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不知是有何种魔力,他顿感全身被掏空一般,头无力的靠在门上。
门口一个员工不知道发生什么上前问道:“总裁,需要帮忙吗?”
陈长安想说的话喉咙什么都发不出。
摆摆手,没有直接推门进门去而是给自己时间缓冲一会。
思悠悠:“因为绝无可能我才更担心长安哥啊遥遥。剪不断,理还乱这个道理你不懂吗?过去那些事你都忘了吗?陈叔……”
遥怜立即打断她的话,说:“我没忘,只是七年我相信长安已经从我的感情中走出来了。他心里有你,你们可以好好过日子。至于我,我只是他人生中很小的一个过客。
“等你孩子出生,她会有新的生活,你也得偿所愿。你不想任何人伤害长安哥,我自然也不想,你说的我都会照做。但是我请你不要在提起过去。”
思悠悠忽然冷冷的笑了一下:
“真是小看你,实则惯会伪装。
见长安是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见我换成一张信誓旦旦花言巧语的模样。你是懂得怎么俘获人心的,也知道讨好身边的人!你把自己伪装成很好接触,好让所有人在你身边卸下防备,好一点点的击溃别人的心。”
遥怜,说:“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她总是被人说到痛处就这个模样,可恨!
思悠悠:“我知道你们难舍难分,可那又怎么样呢?就算你要暗度陈仓我也是没有办法的,总有人来治你!”
遥怜内里哐当一下,整个心掉进悬崖。
门被重重的踹开。
她没看清那张脸,陈长安拉起遥怜的手,抱着沙发上的孩子。
路过思悠悠身旁冷冷放了几句狠话,
“思悠悠不管你身后的靠山是谁,都没有办法安排我陈长安的人生!我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孽障是谁的,但我不认你也拿我没办法,请你以后,离我们远点!”
思悠悠一怔。
他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留。
遥怜来不及反应孽障是什么意思?
整个身子不听话的被拉扯出好远。
脚步不听自己使唤的跟上他,也看不清思悠悠是愤恨是崩溃还是暴怒的神色。
被狠狠的甩进电梯里。
怀里的小宝也发觉暴风雨来临,嘟着小嘴缩进他的怀里。
陈长安的脸青一阵紫一阵:“遥怜,你真是好样的!凭空送给我一个儿子,把我塞给莫干人等!怎么,你打算远走高飞?成全我们好显示你自己高洁无比?”
遥怜不可思议,说:“长安哥,你,你听到了?”
陈长安盯着那张巴掌大的小脸,鲜嫩的红唇看着毫无伤害力,却是一把能使人痛心疾首的刀:“时间真的能忘记一切?”
遥怜垂下脸:“也许。”
“所以你告诉我为什么七年我没办法忘记?”
遥怜纳纳的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不忘记?”
陈长安:“你觉得我想忘记就能忘记吗?”
他继续说:“你教教我,遥怜?”
遥怜:“你应该忘了。”
长安认真的看着她,问:“我成为你生命中的过客了吗?“
遥怜咬着唇,说:“会的。”
电梯的空气凝固,陈长安步步逼近:“那你说陈长安我不要你!我才会相信你,遥怜!”
咬字清晰,句句珠玑。
遥怜退无可退,露出的脖子贴上冰凉的不锈钢连心里都是冷的,也更好对上他的眼睛。
她沉默了。
为什么要逼她?
说不出口的啊,七年前她说过永远不会不要他。
她发过誓的呀!
陈长安忽然贴近她,势必要让她说出想听的话才罢休,说:“你说啊!为什么说不出口?”
在咄咄逼人的气势下,遥怜真像能像电视剧里的人物一样缩地千里的逃走。
‘叮叮叮叮叮’
这一声电梯声彻底解放遥怜,“我们先走吧。”
又想逃?
长安紧紧的把她禁锢在眼前:“说清楚遥怜!”
遥怜说:“长安哥,我请你别逼我!”
长安说:“到底是谁在逼你!!你说一句不要很难?还是你放不下我?或者你又想拿什么人来敷衍我?把我当傻子戏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