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神明在山的那一边7
两人穿过十字街后,路过街道走过小巷子,脚步轻轻的,十几分钟的路程。
遥怜朝着前面的那抹光跟随着,他是自己藏在心里的宝贝。
如果拉着长安的手,告诉他自己喜欢他,长安会何如看她?
两人的关系能和过去一样?
或者长安嫌弃丢了她怎么办?
这几天自己不断的进入一个循环中,得到陈长安,失去陈长安,继续保持。
简直要崩溃了,过去一直习惯没滋没味的白米饭能填饱肚子便好。
因为她贪心,想要吃甜甜的糖,要陈长安这颗又白又软香甜的大白兔糖。
但她是一个穷小孩,买下一颗糖艰难点容易,下次想吃糖呢?是不是得继续咬咬牙,直到牙齿崩碎,她也无法实现糖果自由。
他们距离太远,她是累赘。
回到家,心里忐忑的翻在床上,一夜未眠。
早上陈长根披上衣服一副匆匆往外走的模样,路过门口水池又往回走停在遥怜身边。
歪斜着身子像看新奇动物似的问:“遥遥,你这工作太辛苦了?晚上没睡好?”
遥怜眼圈下正有一大圈阴影成两个熊猫眼,起来时也吓一跳,陈长根眼睛真尖。
敷衍说:“在想我之前考试错的题。”
长安“……”不是想我吗?
陈长根忙忙的披上军绿色的外套,心疼的说:“这孩子高考给你造成心理阴影了吧,等休息让长安哥带你好好去游乐园放松放松。”
“都多大了,都和你一样没长大?”长安摇摇头走过来拉住遥怜的手,说:“走,带你吃早餐,吃完送你上班。”
他的手拖着她的衣领,她像只小鸡仔永远逃不过长安手心,若是能永远她想倒是幸福的事。
陈长根看着这不解风情的儿子,愁上眉尖,喊道:“开车慢点啊!”
果不其然遥怜一到店里迎来暴风雨。
奶茶店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叔,身子壮壮的,肚子微圆倒像个刚怀上三个月宝宝的孕妇,说话中气十足,头上打着光溜溜的发胶。
把底下三个员工包括遥怜叫到门口训了一遍。
到底会不会服务?会不会说话?会不会做事?不会做事滚回家,知道给店里造成多大声誉麻烦吗?
昨天工资都扣了。
结束后遥怜带着灰败的心情前脚刚要进店老板喊住,他一笑说:“遥怜你昨晚做得很好,其实我也不想连你一起罚的,可你知道我们当老板的也难,在别人面前总得一概而论不是。这样吧,你的工资我私下补贴给你。”
遥怜疑惑,问:“那……”
这时门正走进来一个非主流十八九岁的少年,抖着腿往里小桌子一坐,一抬头正好看到遥怜喊道:“你,给我弄杯珍珠奶茶温热的。”
大热天喝热奶茶不是给女朋友买就是这男人体寒。
遥怜冲老板打招呼后忙走进店里,说:“稍等,请问正常糖、标准糖、少糖要哪种?”
少年从口袋摸出一张一百块钱的钞票丢在吧台上:“一样来一杯。”
遥怜凑近才看清那张脸,皮肤细腻,单眼皮看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薄唇微微卷翘,穿着牛仔裤,上身皮衣挂着一条银链子,抖腿时往大理石吧台一撞发出‘叮叮叮’的声响。
村里这种装扮叫非主流在他身上是时尚,和那些年摇滚乐队明星有点像,但又有点不好惹的样子。和大海身上的痞气不同,这个人全身上下带着金钱的味道。
遥怜是泡在咸菜缸里长大的,他像泡在蜂王浆长大的。
遥怜迅速的收钱,下单,出品:“稍等。”
那阵叮叮叮声一直萦绕在耳边吵死了。
等弄好后,遥怜把他打包好,交给少年。
也不知怎么少年看手机一眼,脸色顿时乌云密布,也没伸手拿奶茶,往门口走。
遥怜站在吧台离得近时常有客人玩手机失神忘记带走东西,拎着奶茶往外走。
那人走出马路,把手机往副驾驶一丢。
发动车子一只手按住车门,一张巴掌小红润的脸,身上干干净净系着白色围裙,头发盘着成一个圆圆的小包子。
遥怜大口喘气,说:“你的奶茶忘了。”
少年皱起眉头不冷不淡的回过头,说:“给你喝。”
“那怎么行。”遥怜从车窗上把奶茶平整的放在他的腿上,转身离开。
少年眸子一闪。
身后“砰咚”一声,车子绝尘而去。
地上摊着三个奶茶杯子,可怜的把眼泪往外倒。
很快一个月快过去,马上老板会发工资,到时候她可以请长根叔和长安哥吃饭。
在家吃还是在外面吃呢?
这两天长根回村去了,长安也没时间接遥怜。
开毛驴她总是学不会,长安说不学就不学,反正有他会一直在身边的。
今日她值班最后一个走,和往常般把店里收拾好,熄灯,搬个小板凳拉下卷帘门,去拨玻璃门。
顿时一股力量环抱住她,上下其手。
恐惧燃烧着她的喉咙,撕开咽喉。
沉重的身子倾身贴来,一股腥味滑过鼻尖。
第一反应是作呕。
“遥遥,我可想死你了,来。”
“让我亲亲,叔会好好对你。”
丑陋的面目扯下是肮脏贪婪的笑脸,她无力挣脱几下,喊道:“放开我,救……”
没说出话被压进墙上。
小时候鬼压床也是这种窒息感觉,全身不能动弹,四肢微微抽搐。
其实并没有动弹,精神在恐惧中不断折磨,大口大口呼气,深处黑夜如濒临绝境的动物垂死挣扎。
顿时一只白皙的胳膊伸到眼前。
收拢的五指握住她的手心,一双湿漉漉的眸子一闪不闪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长腿往地上人腰一踢。
“啊啊呜呜,你个狗崽子敢打扰我好事,我去,我的腰……”奶茶店老板躺在地上嚎叫了几声,踉踉跄跄的扶着腰起身。
长安一手把遥怜拉到身后,拿出手机拨打电话:“你好,长明街36号,商铺,对,一楼的奶茶店。”
店老板在泼妇骂街,嘴里骂骂咧咧的一听打电话报警立马怂,语气软下来,说了几句好话。
长安油盐不进,脸色能杀人拔精。
店老板往身后的遥怜看去,希望她能求求情。
长安站出来挡在身前。
店老板一看他握紧的拳头摸摸腰,不一会警鸣声传来。
他吐口唾沫,大概发觉逃不掉说:“他娘的东西,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找个这个毛都没长齐的东西当男朋友能喂你吃饱饭?还不是要跑出来抱别人大腿?”
“跟着老子起码让你好好念完大学,供你吃穿,等过几年你想找什么男人我能把你绑住不成?”
店老板也时常见到长安来接她,知晓她家大概什么个情况,心下有点数。
一个中年人才不在乎这些事,今晚喝上几口小酒才敢下手。平时见她挺软弱的,吃也就吃了,没想到碰到这槽子事。
长安牙齿磨得咔擦作响,遥怜见势不妙见长安挥着拳头跨出几步,立马从身后抱着他的腰,“长安哥警察来了,没事,我没事的,别动手。”
店老板有方才教训连连退后几步,警察赶到将他制服,他趁着酒意张牙舞爪破口大骂。
长安脸被气得通红,高大的身后贴着一个小女孩,他手贴在她环住腰的手背上。
脱下白色的防晒衣套在她身上,从接她以来从不穿防晒衣的他每天出门都会带上,怕夜间凉。
见到她手臂几个殷红的手指印,瞳孔微缩。
他才两个晚上不能来接她,今夜若不是老头提早回来自己急急赶来哪怕晚一刻想象不到后果,整个人从烦躁到暴躁各种难以控制的情绪挤在心窝。
两位年轻的警察走过来,一位说:“两位跟我我警局做下笔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