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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善因结下的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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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自己母亲不在人世,少年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虽然曾经的他想过自己的父母可能都不在了,但如今真正听到这个消息,他还是受不了,若没有信君的帮助,也许他还是个孩子,那样的他此时恐早已大哭起来,而如今有成人躯体的他虽伤心不已却也只是低着头,隐隐间多了份成熟,他紧抓住幕风的衣角,低着头不再做声。

    幕风知道他伤心,却没有让他过渡,而是接着说涂山的情况。

    “你有一个哥哥,亲哥哥,你不在多年,他被长辈宠惯了,所以脾气不太好,可能对你态度会有些反感,但是没事,相处久了就好了,毕竟亲兄弟,那些人都是你哥哥的手下,他八成是怕你与他争宠,怕你回去会威胁到他的地位,但你不用怕,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

    幕风像一位长兄,温和的笑容里没了当初的不羁,眼神让人倍感关怀。

    喉结滑动,张了嘴却没做声的幕麒看着他那张又转过去的侧脸,有些哽咽。

    短短几天里,他没少跟这个人对着干,也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而这个人却辛苦地游遍大江南北在寻找自己的下落。

    已经通过灵符提前通知了涂山主君的幕风脸色上仍显得有些不安。

    仅一天过去,幕风带着少年没有休息而是只往一个方向飞赶。

    实朴安乐生活,优美云烟的仙境,纷飞摇曳的海棠花,这里似乎是四季如春,一片生机盎然,看着脚下的美丽仙境,少年不禁感叹。

    “哇,比古藤林还美喔。”幕麒低着头看脚下感叹着。

    依山傍水,海棠花瓣随风纷飞,山间水上有木亭有石路,水面停着小船,没有一个凡人能进入,里面来往的都是涂山下的各类小灵兽或者灵草精灵。

    “漂亮吧!”幕风见少年眼中带光,不禁有几分得意。

    “走。”

    说着拉着少年的手飞往更高处,涂山山峦中最高,灵气最浓郁的山峰。

    衣着各色,年龄大小都有的人统站在一大山洞前,个个翘首盼望往云端眺望。

    二人脚一落地,幕麒懵懵地看着那些个慢慢向自己靠近的人,有男有女,几位白胡子长者都统一白袍,有老有少,两个七八岁模样的少年好奇的看着他,浅蓝色衣装中年发髻的女子,身边牵着一位三四岁模样扎着双丫髻的小丫头,一双黑葡萄般的天真瞳眸歪头杀也看着他。

    七八个长辈里有几个是真心的笑容表露,有则面色淡然自有一番打量。

    个个都是气质非凡的帅哥美女,妖娆的、妩媚的、清纯的、可爱的女孩子都有,男的除了站在最前面着青袍的一位,显得成熟稳重随和些,其他看似同龄的两个男子一个不屑的眼神,一个毫无顾忌的不停打量着。

    “舅舅。”

    青袍的男子稳重的步伐和与之气质同款的声线,谦和有礼地朝幕风作揖。

    见青袍男子称呼幕风为“舅舅”

    少年傻了,不由地转过脸看他,瞳孔微放大,咬唇不语。

    没有注意到他脸色的幕风抬手示意。

    “免了免了,来来,幕远,这是小麒。”

    幕风说着就拉着身旁的人上前,幕远带着温和的笑容朝幕麒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嗯,的确与主君八分相像,幕麒,我是你二哥。”

    幕远上前拍了拍幕麒的肩膀随和一笑道。

    “二哥?”

    幕麒不解地转过脸看幕风,不是只有一个大哥吗?哪里来的二哥?

    “哦,他不是你亲哥,是你大伯的儿子,那个才是你大哥。”

    说着幕风指了指站在幕远身后不远处,双手交臂,深蓝色衣袍的男子。

    是那一直用不屑又带着孤傲眼神,打量了自己好几番的人。

    只见他垂眸摸了摸鼻子,懒散的步伐上前来,朝幕麒点了点头。

    有些尴尬的幕麒咽了咽口水,幕远看出兄弟二人的尴尬,上前揽着幕麒的肩膀就带着往山洞走。

    “走,小麒,二哥带你去见你爹。”说着从幕犴身边走过。

    果不其然料到是此景的幕麒也是无奈地低着头,跟着那个一直在旁安慰自己的二哥,进入山洞。

    靠感应着鲛珠的力量,依斓找到刚从破庙走出的三人,见琰君好好的,她兴奋地跑上前去。

    “琰哥哥!”

    依斓直奔琰君而去,三人刚出了破庙站稳脚跟。

    听到少女甜甜的笑容和悦耳的声音,三人不约而同地抬眼看去,还没等琰君做出什么反应,那个活泼的少女已经到了他的面前,含着淡淡泪花的杏眸望着他,没等他开口,那人儿已经扑入他怀中,紧紧抱住他的腰。

    见此,潇潇和云泽对视都默契地低头笑了,潇潇使眼色,云泽点头,二人先走。

    此时最注重潇潇反应的琰君回头看到二人在附耳说笑,为不打扰他和依斓而视若无睹地先行一步。

    欲言又止的琰君挣扎了一下,可依斓嘟着小嘴置气,不愿松手。

    琰君还是用力地将那紧抱住他腰身的手拉下,抓着那个丫头的肩膀。

    若是从前他定直接面无表情地将人甩开,再呵斥一声然后离开。

    但如今他变了许多。

    他的眼神里有些无奈,似乎拿这个主动贴上来又活泼可爱的小丫头没办法。

    “你怎么在这?”

    琰君语气里有些不高兴,见他看到自己脸色并不好的依斓委屈地埋下了头,手还是忍不住去拉住他的衣角。

    “人家想你嘛~你就这么走了,都不想想我的感受。”

    说着说着珍珠大的眼泪落下,颗颗圆润的珍珠落在地上。

    见这小姑娘说哭就哭,更是扶额无奈,甚至有些慌了手脚。

    鲛人掉下的眼泪颗颗是宝,个个圆润。

    “好好好,我什么也不问了,你也别哭了好不好?”

    看着那个让人骂不出口,也下不了手的丫头,他投降了,这丫头的可爱善良让他不由地想起那个被他害得被关了禁闭的亲妹妹,禁闭还好,要是被关入天牢,天天受鞭刑……

    琰君的语气明显软了两分。

    听到他没有怪自己的意思了,笑容顿时在那花儿般的脸蛋儿上绽放开来。

    “嗯。”依斓美滋滋地挽住他的手肘。

    手被他毫不思索地拉下,忙向潇潇与云泽离去的方向走去。

    对于他来说这个鲛人族的丫头是第二个能对他做出如此举动,他没有生气甩开的女子,自然除了亲人以外,他对这个女孩时不时主动拉自己衣袖,搂搂抱抱的行为没有厌恶感,虽有不愿却没有让他出手想打人杀人的冲动。

    虽然琰君已表态但也不想做太绝伤她的心。

    而那个天真的丫头仍津津自喜。依斓没有想太多,直接小跑跟上那大长腿的步伐。

    跟在三人后面走了好几天的依斓终于忍不住开口想问话琰君。

    只是琰君的注意力基本都在那个一身朴素白衣裙的人身上。

    潇潇还在和云泽并肩谈笑风生。

    而走在二人身后的琰君离她有十来步远,也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见琰君的反应如此明显,她确定潇潇就是画上的那个人。

    感到不服气的依斓撅着樱桃小嘴,双手攥紧精致小包的带子,快步跟上。

    “喂,你们是在游历山川吗?”

    她跑上前,走到潇潇身边问。

    见依斓突然靠近潇潇,感到有些不安的琰君也走上前,轻轻拉了一下那人的包。

    无视琰君举动的依斓对潇潇笑脸相迎。

    “算是吧,不过我出来是寻找我母亲的下落的,你呢?你可是鲛人族的公主,你们鲛人族不是不能在陆地上久待的吗?”

    潇潇半取笑地将目光投向的琰君,读懂潇潇话中的调侃和眼色,依斓也微微侧了下脸看琰君,坦荡接受。

    “我,我是待久了出来玩玩不行啊?”

    见琰君面色淡然没什么表示,依斓觉得有些尴尬,扭头加快步伐上前。

    潇潇与云泽对视一眼笑了。

    “行行行,依斓妹妹,你别走太快,不然跟我们走丢了就不好了。”

    潇潇扬声想叫住那个跑在前头的姑娘,笑着说完又看了琰君一眼,但他却整肃着张脸没有笑意。

    “谁是你妹妹啊!”

    依斓突然置气精致的脸蛋生起两朵小红云,气鼓鼓的模样着实可爱,停住脚步不悦。

    见她如此模样云泽也笑了,仿佛在这个可爱的小丫头身上,看到了暮雪生气时的可爱模样。

    “哎,云泽,你觉不觉得此时的她就像当初的小麒,我就像幕风?咯咯咯~”

    潇潇边走边笑道。

    云泽憋着不似她笑出声,点了点头,回头见琰君还停留在原地,笑容有些淡下。

    他的目光落在潇潇和依斓身上,手在紧握,拳头咯咯响。

    猜到五六分他意思的云泽回过脸,没有管身后的人。

    “他的身份还没弄清楚,我绝不能就此将潇潇交给他。”

    走着走着,云泽又回头看那个慢慢跟上来的人,他垂眸看着脚下的路,双手交臂,唇瓣微抿似在深思。

    没能找到落脚点的四人在树林里停留,依斓拿出独特的香水,用琉璃瓶装着,倒在手中轻轻拍到了显露的皮肤,手脚脖子上。

    微风中闻到那淡淡的香味,明显是女子才会用的香,那味道独特好闻,有种花样的恬静感。

    潇潇看着她将琉璃瓶又放回斜挎在身上的精致小包中,不禁好奇。

    “依斓,你那瓶子里的药水是用来干嘛的?看着好像很有意思,问着味道让人很舒适。”

    潇潇面带笑容很是随和温婉,依斓本来听到她的声音有些不悦,但见她提起自己的药水,自信的笑容也满满的露于脸上,可一转正脸看潇潇便又拉下了脸,却也还是回应了潇潇,只是言语中有几分不情愿。

    “算你有眼光,这是用来驱虫宁神的,是我自己做的,林间各种虫子多,我可不想被叮得到处是包。”

    明显是爱美之人的依斓,说着说着又面带微笑地将目光投向了那个靠在树旁楞是站了好久的背影。

    “云泽,我去找点水,顺便洗个脸,你去找些柴火生个火吧!”

    潇潇看向一旁在为她铺软垫的云泽,拿起羊皮水壶就起身。

    云泽抬头一笑。

    “嗯,好,你小心点,注意安全。”

    几乎是成了她亲哥一般,已经是到了她干什么都在为她担心的地步,对于他来说,像这般的跟在她身边照顾她,看着她,就是他的使命。

    因为他已经失去他的爱人,对于这个暮雪曾经也视为亲姐妹般的丫头,他早已把她当成了妹妹般,想呵护她,保护她。

    知道他是为上次被允悻打伤的事担心,潇潇也送上一乖乖女的笑容,点头离开。

    手里拿着夜明珠在照亮的依斓走到琰君身边。

    “琰哥哥,你饿不饿?我那有些果子,你要不要来点?”

    少女可爱甜美的笑容,略有些稚气婴儿肥的微圆脸,双手捧着莹莹发光的夜明珠,明珠映衬下,丫头天真无邪的笑容让他想起了那些曾经也有着稚嫩笑容成天黏着他的妹妹们……

    负后的手从握拳渐渐放松,面对那个找了他不知多久的少女。

    “不用了,依斓,这外面很危险,你不该到处乱跑,你此次出来,你母后知不知道?”

    琰君的语气和眼神都缓和许多,温和中不失严肃,质问与命令的气势自成一体。

    依斓有些心虚地低了低头,没做声,但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心底还是暗暗自喜了一下。

    “你什么意思嘛~你要赶我走啊?我不管,不管你怎么骂我,我都不会走的。”

    少女倔强地别过脸不看他,语气肯定态度坚硬。

    欲言又止的琰君严肃的脸色让好看的眉宇紧锁,对那刁蛮倔强的丫头,他竟然也会无计可施,威严有时也对付不过来。

    他知道这个丫头,冷着对她,她不在乎,好生劝她,她也不听,无法只能妥协。

    直接不再作声。

    他将人拉离云泽较远处,还有些顾虑地回头看了看在不远处捡枯树枝的云泽,确定云泽没有看过来也没有留意他们,才将目光转移到那双手捧着夜明珠的丫头。

    “你要跟着我可以,但有一点,你必须答应我。”

    他命令的语气手指直指着那个小俏鼻子。

    “你说。”

    他这话,即使是命令的语气她也兴奋得不行,仿佛啥条件在她眼里都是浮云。

    “不许在他二人面前提你我有婚约一事,不许将你在魔界见过我一事告知他二人!”

    琰君语气严肃,眼神厉色眉宇深锁,冷冽的语气里尽是威胁,语速虽不紧不慢,却一语中的。

    琰君提出的条件她有些不高兴,微微低下了头,将手中的夜明珠紧握在手。

    “为什么?”她小声不服气问。

    “没有为什么,要是不答应,你即刻离开。”他将目光转向他处。

    满脸写着小委屈的依斓苦着脸点了下头,转身走回自己的原来歇脚的地方,捧着夜明珠不开心的依斓还是不甘心地看了眼那没有回头看她一眼的背影。

    潺潺流水边,潇潇打好水,洗了把脸起身正打算回去。

    若有若无刀剑碰撞的声音传入耳内,还有匆忙的脚步声。

    出于警惕,潇潇转脸往声源处看去,眉头一皱。

    “快走。”

    “等等,我们这样谁都走不了的,这样,兵分三路,要是没死,明天在城外的茶馆会合。”

    浅蓝色劲装的男子手持长剑,很有主事风范,狼狈的外表顶着颗有主见冷静的精神。

    直接对身边两个已经受了伤的手下下命令。

    “不行少主,我们不能扔下你一个人,这样我们没法儿和老堂主交代啊!”一旁更加狼狈,手臂受了伤还在捂着伤口的黑袍男子执拗反驳。

    “是啊!”另一个也赞同。

    “你们,我是你们主子,听我的,走,不想我死的就给我滚。”

    男子明显有些生气,说完推了一把身侧那后背负伤的手下。

    二人对视,面露为难又不得不遵从,两个手下握紧手中武器,分别向左右跑去。

    男子回头看了看身后那几个追来的身影,迅速也向正前方跑去。

    躲在暗处的潇潇有些好奇起来,静静地立在树枝末端,双手交臂,静看着有三十个左右的黑衣人追着一个受了伤的人,好奇心作祟的潇潇跟了上去。

    “给我追,一定要拿到他手里的东西。”

    黑衣人里领头者蒙着面纱,仅露出一双鹰隼般冷傲带着杀意的眼睛,月色下,黑夜中,他仿佛就是林中的恶狼,似乎能在月色下夜视林径,把握猎物。

    浅蓝色衣着的男子在林中显得很突出,身负几处比较浅些的刀伤,没能跑多远,轻松就被敌人追上,团团包围。

    眼见四面的路都已有人,他缓缓转过身。

    冷静的眼神,临危不惧地正视那个从包围人群中走出的那个主事者。

    “哼!”双方默契般冷傲轻哼。

    对手也是一样,眼神冷静,与他相比,多了份野兽般的桀骜不驯与同刀锋一样冷的目光。

    “东西,交出来。”面纱下的杀手领头人冷声地道出五个字。

    “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男子直接眉头一皱毫不犹豫回到。

    “令箭,能打开地下城的令箭。”杀手眼中透出不耐烦,浓浓的刀眉蹙起。

    “呵,你原来是要那个啊,早说啊,但,你杀了我庄中那么多兄弟,我凭什么给你?”

    他冷笑,身上的伤口被汗水刺激到,手忍不住地捂了下,疼得有些微微颤抖,难看的脸色下强强一笑。

    “上。”

    领头人眼中透出不耐烦,轻描淡写的一个字出口。

    近乎三十人挥刀砍向浅蓝色衣装的男子。

    他紧握手中长剑抵挡了一阵,但还是寡不敌众,连着被黑衣人狠狠踢中了几脚,差点被冷刀砍到。

    一直停于半空树枝末端的潇潇有些看不下去了,决定出手。

    这时黑衣人围困下的男子背后升起一把冷刀,狠狠冲其脑袋砍去……

    一条白练从暗处飞出,直接将持刀人打飞,手臂轻带动手中白练,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住了那把冷刀。

    持刀人和受害者还没回过神,那白练已经重重地将人打飞落地,大刀已经不知被白绫甩到了哪儿,潇洒自然将白绫收回袖中的潇潇拂袖抬眼。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看向那个突然出现的女子。

    还没等所有人回过神,她的身影已经到了男子身边,她扶住那已经撑不住要倒下的人。

    “走。”

    潇潇一手揽住男子的手臂,不打算过多纠缠,直接选择将人带走。

    正当黑衣人都回过神抬刀准备动手之际,她已经带着人飞上了林子上方,消失在林丛高处。

    黑衣人首领欲追却顿住了脚步,带杀意的眼里露出诧异。

    “怎么办?”手下回头问。

    “别追了,此人轻功了得,此时已不知到哪儿了,况且这人不知是不是他们的人,为了更好掩护身份,明天穿便装在附近寻找。”

    男子语气淡然,似有足够的信心能找到逃脱者般,情绪异常的平稳。

    潇潇一手挎着水壶,一边扶着个头比她高,块头比她大的男子,步伐有些不稳,直回到露宿的地方。

    听到脚步声,云泽回过头,依斓二人也抬头看去,三人皆目瞪口呆地盯着她,纷纷起身上前。

    走到三人面前潇潇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身后,似怕被黑衣人找过来,挥袖布下障眼法。

    “这,这是怎么回事?”

    云泽走上前指着潇潇扶着的人问。

    “先别问,给他治伤吧,我不会医术。”

    潇潇抬头回道。

    云泽点头没有再问,向琰君使眼色,二人扶着那个脸色苍白的男子坐下。

    云泽整理好其伤情后将人平躺于铺好的干草上,站起身,拿着潇潇递上的丝帕擦去手上的血迹。

    “你先休息一下。”

    潇潇上前阻止那个想起身的男子道。

    依斓上前打量了一番那个人。

    “看衣着打扮像是个贵公子。”

    摸着下巴思索的依斓不由地又将目光投向了一旁半蹲着的琰君。

    他在倒水给那个受了伤的男子。

    “没想到,他有那么一面。”

    又在花痴的依斓深深沉迷于自我。

    “看着此人眉清目秀,气宇轩昂,倒还真有贵公子的风范,潇潇,他怎会如此狼狈。”

    云泽走到潇潇身边,边拿半湿的丝帕擦手边问。

    “我看到他被十几个人追杀,那些人都蒙着面,我也没来得及问。”

    潇潇有些心虚地回答。

    云泽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似在责怪她不知情况就鲁莽救人。

    “哎,云泽,现在有个凡人在其中,我们以后就不能随便暴露会法术了。”潇潇微侧下上身凑近其耳边低语。

    云泽脸色凝重了几分,点头。

    “他怎么样?”她又问到。

    “他没事,大部分都是轻伤,问题不大。”

    还没认清救自己的人是谁,就已经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

    熟睡中的人呢喃细语地说着梦话,早已醒来的四人一下子八目对视双双靠上前,盯着那嘴角和额头带有些许擦伤的清秀的白面小生。

    四个脑袋一时凑得太近,直接撞到一起。

    “嘘~”

    两个少女同时做出噤声手势,琰君云泽二人见此默契地对视一笑,两个少女都把耳朵靠近那躺在地上的人。

    “月儿……”

    靠近他听到其细微的呢喃声,似乎在呼唤着某人的名字。

    “他似乎是在呼唤着谁,是不是发烧啦?”潇潇抬头看云泽,轻声问。

    “发烧?我看不像,倒像是做梦呢,要是发烧了我这儿有药。”

    依斓抬头反对潇潇的话,说着有模有样地从身上精致小包里拿出一浅黄色琉璃瓶,里面装着七八颗左右的棕色药丸。

    潇潇摸了摸那人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

    “好像,真没有,真是做梦啊?”潇潇低声看着三人道。

    “嘻嘻~我想他念的名字准不定是他心上人呢!”依斓捂嘴压低声音,忍俊不禁笑了起来,调皮可爱。

    “哎,哎,醒醒~”

    潇潇听她这么说也认同七八分,轻推那人肩头。

    男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四个脑袋在靠近,一时间那明眸瞳孔放大,慌忙起身,四人反应灵敏,躲得快,没有互相撞到脑袋。

    四人见他的反应又凑到了一起。

    见四人因自己起身而靠在一起,但仍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她,出于警惕性地冷着语气问。

    “你等何人,想做什么?”

    “不用怕,你忘了昨晚的事了吗?是谁救的你?”

    潇潇提示道。

    听到她的话,男子垂眸沉默了十来秒后抬眼眸色一亮。

    “你,你是那个救我的人?”他问到。

    潇潇不做声,表示默认。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墨承无以为报,请受在下一拜!”

    说着此人便爬起身对着潇潇便是诚心一拜,脸上有些淤青,血块的他举止气质仍不失那股子正气。

    “哎,快快请起,不必行此大礼,我也是刚好路过。”潇潇连忙上前扶起人,几人站起身相对视一眼。

    “墨承?是你的名字吗?”依斓念叨了下,纤指弱弱指着人问。

    墨承点了下头做回应。

    “哦,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他文质彬彬的样子,言谈举止像极了一位饱读诗书的贵公子,文武双全。

    见其有着一身骨子里的侠气,那么礼貌性的,动不动就抱拳行礼似是常态化的熟络。

    “潇潇暮雪寒山雨,潇潇。”潇潇笑笑回应道。

    听到暮雪那二字,云泽微微垂下了眼帘。

    “潇潇姑娘,那请问几位……”

    墨承目光又投向了潇潇身边的三人,依斓迈着娇俏可爱步伐,跳上前一步。

    “我叫依斓,这是琰君哥哥。”

    她立马又转到了琰君身边,挽着他的手向墨承介绍,笑容甜美。

    墨承的目光随着她的话而转向琰君身上,琰君的回应仅微微颔首,那脸上并没有多余表情。

    蹙起的剑眉似是常态,深沉难琢磨的眼神似在想将他看穿,冰冷淡然的脸色,给人拒人于千里之外,难以靠近的感觉。

    墨承看到琰君的神情与气质,脑海中划过那个蒙面追杀他的人,只是面前的这个人没有那个蒙面人沉咧的杀气,却同样有着那种不可侵犯的冷傲,和高高在上。

    “哦,这是云泽大哥。”

    潇潇拉过一旁不知在为何有些发愣的云泽介绍。

    “幸会。”墨承礼貌一笑。

    云泽回过神,走上前,很有兄长风范。

    “幸会,我是潇潇的兄长,恕在下多嘴,我想知道你为何会被那么多人追杀至此,你是什么人?”

    云泽将人打量了一番,看不出什么端倪直接开口问。

    “哦,是这样……”墨承没有要隐瞒的意思,直接将过程陈述一遍。

    身为当地最有名的世家,家中父亲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机关术传人墨湘子,他出门是临时代替了一位好友押镖,押运的东西是要送往长安的,好在事先做了准备,因为物品太贵重,早有计划兵分三路出发,只有一路是真正有实物,而他为了误导居心叵测之人,选择了让他人代替押送物品,他负责引来敌人注意力,事情成功了,但没想到敌人能力如此厉害三十多个人的队伍被杀得仅剩三人。

    “事情就是这样,若不是物品太贵重事先有些安排恐怕……这也还要多谢萧姑娘的救命之恩!”

    彬彬有礼的墨承对着潇潇又君子行了一礼。

    “你的伤已经无大碍,只要多注意休息等元气恢复即可。”云泽好心提醒,墨承含笑点头。

    “对了,这里离你家有多远?需不需要我们送你回去?”

    潇潇看了看周围两条分叉路,边看边道,示意着让他走哪边。

    “哦,我家往北走,就在前面的城里,不远,即时出发,有马今天傍晚就能到,步行就要两天。”

    谦和谈吐脸上的伤让他的笑容有些僵感。

    “真巧我们也要往北去,正好顺路,那走吧!我去牵马。”潇潇向云泽使眼色,云泽领会上前扶着墨承,潇潇拉着琰君依斓二人往另外一边走,进入草丛没了人影。

    潇潇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确定墨承看不到他们,施法掐诀,将草丛里的几只正吃草的蟋蟀蝈蝈变成了几匹马。

    依斓见此眼前一亮,拉了拉琰君的衣袖。

    “琰哥哥,这是什么?”

    “这是凡人常用的坐骑和交通工具,马兽。”琰君耐心解释。

    依斓上前一步,跃跃欲试。

    “依斓没见过也没接触过这类坐骑,我看就和那个凡人一起坐马车吧。”琰君看了一眼依斓,直接对潇潇道。

    潇潇看了眼依斓,依斓不解回头看琰君也看潇潇,正想问为什么。

    “可以。”潇潇同意道。

    依斓不悦冲潇潇瞪眼,仿佛似再说:别以为这样,琰哥哥就是你的了!没门儿!

    潇潇没有读懂她的眼神,只知道这丫头在生气,却也不解。

    “这又不是我不让你骑,是你琰哥哥不让!”潇潇直接神识传声,抿了抿唇。

    依斓扬了扬脖子,欲言又止,委屈巴巴转头看琰君。

    琰君不看她,伸手掌心出现一小巧精致的马车,掷于地上,变化成一定的比例,大小容纳五人一人躺着丝毫不是问题。

    “真看不出来,琰君还有这等法宝。”

    潇潇看出琰君随时掷出的车子不是普通车子,里外覆盖笼罩着一层防御措施,里外都精致雅观,话中似是随意,实则潇潇心里已经有些怀疑琰君是仙族。

    琰君摸了摸鼻尖,没有做解释。

    “走吧!”潇潇直接上前将马车架到三匹马身上,琰君和依斓点头,牵着另外三匹马走。

    云泽见三人牵着马匹和车辆出来,低头一笑。

    墨承则有着别的领悟,三匹马,说明他们之间有三个爱骑马,一辆三马驱使的贵族马车说明有一个不爱骑马,而只能坐车,给出的结论是,这几人不是一般人!

    三马的贵族车架,连王族都不一定能坐得起,想到自己所在的国领域土里有哪些贵族坐的起这般贵族马车……想了半天,墨承没想到适合的人和身份,脸色一下子凝重了些许。

    依斓没有听琰君的安排,而是倔强地和潇潇换了,爬上了马背,见此潇潇两手一摊,对琰君表示无奈。

    琰君看着依斓不作声,依斓任性别过脸不去看琰君。

    云泽将墨承扶上马车后,熟练跨上马背,他以前骑的可是独角马骑灵兽,不管这凡间的马匹如何桀骜不驯,在他的威严下只能乖得不像话。

    见云泽如此轻松让马匹乖乖听话,依斓不解,为何自己脚下的却在动来动去?

    琰君也熟练上了马背,对上依斓好奇和求救的眼神,嘴角一勾,露出难得一见的得意的笑。

    依斓满是疑惑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琰君没有管她,而是直接一手牵动马匹,一手牵着马车的缰绳。

    马车内,潇潇掀起车帘看到这一幕,忍俊不禁。

    “依斓,你手下缰绳别牵太紧,不然马匹不适更不会听你话的,云泽,你照顾一下她吧!”潇潇好意道。

    依斓怨怼地看着琰君的背,小声嘀咕。

    “谁要他照顾!”

    “好!”云泽回头一笑附和。

    潇潇放下帘子,抬眸见墨承正看着她。

    墨承忙收回视线,尴尬低下头。

    一路上潇潇自然随和地与墨承有说有笑的,墨承给她介绍附近的风俗,美食美景。

    马车外的三人安静的不像样,琰君把依斓是狠狠地晾在一边。

    云泽不时回头看马车中谈笑风生的二人,面露欣慰。

    被依斓盯着的琰君也不时回头留意马车,甚至慢慢从马车前变换到马车旁,似有意留意马车内二人的交流。

    依斓生气地噘着嘴,瞪着琰君说不出话。

    留意到依斓的情绪,云泽摇头一笑。

    “这琰君,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依斓姑娘是鲛人族公主,明显是倾心于他,他却无动于衷,也不远离拒绝,平日里又老是盯着潇潇不放……”云泽回头,目光落在了那不时看向马车的琰君,好奇与打量的目光,心中的猜想让脸上的笑意淡下。

    随着马车中二人聊天的欢快氛围,一天就几乎这么过了。

    黄昏时分,天色已暗下,几人按墨承的指引进了城,墨承被送到了家门。

    墨承再度邀请四人入府做客,看着那气派的大门,就不由地停下脚步,抬头看那墨府二字。

    门外一对大石狮子,狮子下的台阶边四个门卫家丁。

    “墨承兄弟的家宅还真是气派呢!”云泽道。

    墨承脸上的笑容透着傲气,自然有个如此大的世家为身世背景,自信乃是资本。

    “过奖,请!”谦和有礼的墨承为四人引路。

    “大少爷。”

    守门的家丁见少主子回来了,忙进府通报。

    守门人的礼貌,墨承点头,向几人抬手示意,三个下人神领会般地点头直奔路边的马车马匹而去,将马车马匹都牵向后门。

    潇潇回头看了一眼。

    “姑娘放心,他们是将马匹带入后门入院喂养去了。”怕潇潇多想的墨承忙解释。

    潇潇点头,跟着他入府门。

    路过的下人问好他点了下头。

    “少主你回来啦!太好了,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一进入客厅,脸上一样带着伤,手又有些不灵活的黑袍男丁看到墨承即刻迎上来,那忠厚的外表,让他像个孩子般,看到自家主子没事已热泪盈眶。

    “嗯,我回来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像什么样,快别哭了,有客人!”

    墨承上前轻拍了拍其肩膀,使了下眼色。

    “哦哦,各位,请!”

    留意到墨承身后的人,尤其是两个女孩子在低头取笑,他回过神。

    墨承直走向首座上坐下,作为手下的小刀引着客人上座。

    “请坐。”

    “小刀,快给客人上茶啊!”

    见手下小刀在傻盯着琰君身边的依斓看,墨承清嗓子的提示让那呆呆又花痴的人回过神来。

    “哦,是。”

    “公子请用茶。”

    小刀快速让丫鬟送上茶点茶水,端着茶水送到墨承身边,其余的由侍女上。

    “此乃今年上供王城之家的新茶,各位可以品品,请!”

    墨承绅士地伸出手示意,但眼里似又怕丢了面子,毕竟这几人的身份他有所怀疑。

    四人颔首点头都端起那简单却是玉做的茶杯。

    见四人都淡然没有反应,当水喝般,墨承垂眸,掩盖眸中的失落。

    “对了,父亲呢?”看了看周围又看向小刀的墨承小声问起。

    “老堂主在书房,要我去叫吗?”小刀也低声回答。

    “不了,我正好带几位恩人去见他,我自己过去吧!”

    同样低声回手下的墨承随即看向那四个都把目光投在了自己身上的人。

    明显他们的话都入了他们的耳朵!

    见此,墨承立马明白了,这四人都不是普通人,个个都是高手了!

    他尴尬低头笑了笑,起身。

    “四位,请跟我来。”

    四人起身乖乖跟着墨承走,在偌大府邸里绕来绕去,终于来到那个身处僻静的书房。

    “墨香阁。”

    潇潇抬头看那带金粉而写的字,书法豪迈有力,又不失雅气。

    “不愧是墨姓家,处处书香雅致。”

    云泽听到潇潇的声音顺势抬头,看到落款是墨承的名字,低头摸了摸那俊毅鼻尖儿,笑笑道。

    “见笑。”墨承含蓄一笑,推开门。

    “父亲。”

    他随手推门而入,丝毫不拘礼节,屋内正专心提笔书法的人没有抬眼,扔不受打扰地笔法潇洒挥舞。

    四人相继踏入门槛,四人眼里看到的是一个头戴白金发冠,身披白色棉麻外衣,黑色里,一身儒家气息的中年男子,他头发虽已夹杂着不少白发,容貌却看不出太多沧桑,身材体型都没有福状,倒是有点长兄风范。

    衣着不奢华,反而简朴大气。

    “说了多少次,进门前要敲门,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大碍?”

    浑厚沉稳的语气,有批评又带着关怀,满满的文武双全之人的味道。

    略显尴尬的墨承低头干咳一声。

    “咳,那个,已经没事了,说到底孩儿能安然无恙还多亏了潇姑娘。”他回头看了潇潇一眼笑道。

    听到他干咳的声音,墨寒抬头,注意他身后站着的人,即刻放下笔双手负后,几人朝他点头示好。

    “哦?这几位是……”

    他走出书桌,看着四人一番打量。

    最后目光停留在潇潇身上,眯着眼睛一番思索。

    “哦,这是云泽大哥,这位是琰君大哥,这两位是依斓姑娘和潇潇姑娘。”墨承随即站到自己父亲身边向着他引荐。

    “见过前辈。”几人异口同声道出,心里也都不爽,毕竟自身不知大他多少,却要称呼一凡人为前辈!

    “嗯,几位有礼,来,这边请,请坐,请。”

    回过神的墨寒将几人引到书房的小茶厅。

    将周围打量一番的潇潇目光落在了供桌上墙边挂着的一幅画上。

    下巴有些胡渣的墨寒显的成熟稳重,目光仍不离潇潇。

    “此女为何看着如此眼熟?”

    几人都相继坐下,潇潇却被那幅画所吸引,慢慢走到画下,见潇潇走到那幅画下墨承笑了。

    “潇潇姑娘?”

    “啊?”她愣了下回过头。

    见几人都坐下了,她也随便地坐在了能直接看到画的椅子上。

    “这,这幅画上的人……”

    潇潇指了指墙上挂着的画,直接随意好奇心而作声问那正中央挂着的女子图。

    “哦,这幅图画的是一位对我庄有恩的恩人,她医术超群,曾在一场瘟疫中救过我父亲和家人,这画是我父亲所画,父亲常挂于此,为了让我们记住那位大义之举的女子,她除去此地疫病后便离开了,多年来我们想报答却无处可寻。”墨寒意味深长地看着那幅画。

    潇潇忙从包袱中拿出那幅画,打开。

    “前辈,我这有幅图,上面的人和你们那画上的有些相像。”

    潇潇的话让墨寒忙将注意力由墙上自家挂的画,看向潇潇手中那幅更精致的图,看清后愣了下,直站起身,上前抓着那幅画仔细打量。

    “嗯,嗯,这画的就是她,此画的笔法更精致,更为传神,只是我怎么看这画上的人像是姑娘你?”墨寒有将画与潇潇比较打量。

    潇潇听到他的话笑了。

    “呵,画中人是我娘亲,女儿同娘亲有些神似也不足为奇吧!”

    “哦?她是你母亲?”墨寒大为吃惊。

    “没错,我云游四海,不过只为寻找她的下落。”潇潇伸手取回画,将目光转注于画上。

    “怪不得,我说见到姑娘有种面熟的感觉,原来画中人是你母亲。”墨寒笑容满面,深深感叹。

    “真是有缘啊,多年前你母亲救了我们,今日你又救了承儿,真是有缘啊!”

    二人的谈话除了云泽笑容表现得欣慰,其他人都是不解与半分懂的状态。

    琰君蹙着眉宇不做声,盯着她手中的画,脑海里回放过那在桃花林里为她作画的画面,眉宇渐松,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四人顺理成章地在墨府上留宿。

    第二天一大早,因看到母亲画像在此地出现,潇潇选择了在当地停留几日。

    与此同时,另一个她想见又不愿见的人也出现在这座热闹的城中,他还是一身黑斗篷,在街上没有目的地地晃悠着,他不知道自己要干嘛,看着一个个从身边走过的人,目光落在来人的脖子上,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不像往常一样对血那么感兴趣了。

    墨家的大院内,琰君一个人站在院内,晨光和煦柔和地落在他的脸上,他抬着头看天,缓缓闭目。

    身后的人蹑手蹑脚地到了他身后,她大胆地双手拍在他肩膀上。

    “琰哥哥,干嘛呐?”

    调皮的她从他背后探出半个脑袋,看着即使是那半张都让她无法转移视线的脸。

    那张颠倒众生不亚于云泽的脸缓缓低下,转头看她。

    注意到他脸色没有任何变化的依斓有些不高兴和尴尬,双手心虚地从他肩膀放下,乖妹妹般地站到他面前,似等着被其训斥。

    他没有作声,也没有再看她,而且一个人接着发呆。

    依斓见其没有任何举动和话语,不时抬眸偷看,就这么静静陪着他在院子里站着。

    一个头戴薄纱斗笠,身着简朴素色衣裙的女子,小心翼翼甚至有点做贼心虚的来到墨府门外,家丁似乎已经认出来人是谁,习惯性对视一眼,见人走上来就是微笑以礼相待将人请入府中。

    一样步伐急躁不安的墨承跟在家丁的身后来到自己的书房,进入书房前还不忘回头回顾四周。

    听到脚步声的人抬手撩起斗笠软纱,那温柔端庄的人明眸里是微微的羞涩与关心。

    她看了看墨承身后,确定没人,浅浅的笑意渐深,随即上前。

    他拉住女子的手,压低语气。

    “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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