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们回家
一个月后……
魔界内，全臻带着允悻来到魔界最高的一座山上，走进昏暗妖气森森山洞内。
全臻捂着还没好全的手臂，走到停放在山洞寒玉石上的冰棺前。
从腰间拿出一个精致的黑色瓶子。
全臻将瓶子里的东西滴落在棺内人的身上。
仅三滴泛着幽蓝色的灵液。
全臻晃了晃瓶子，确定小瓶子里就只有三滴的量，轻叹。
“这次找了十多天就只得到三滴，真没想到那龙女手中的剑如此了得。”
允悻的脸色显得有些狼狈，看着棺中人的躯体无奈。
“君上的魂魄可还在？”
允悻转脸问，全臻点头。
“一并封存在体内了，我看是君上是在让着那龙女。”
全臻一脸严肃也看着棺中躯体，皱眉不甘心。
“什么意思？”
允悻对全臻的看法有些惊讶。
“你认为一个能统领魔界，杀了前任魔君的人会对付不了一个应龙族龙女？那耶汉宇，云泽加上信君三人联手君上都没有落下风，何况一个还没恢复真正修为的潇潇！
拿下一个小小的精灵族对于君上来说是举手之劳，只是我始终搞不懂他何必大费周章，又是私战云泽，又挑弄鬼族。”
全臻解释着自己的推断。
听了他的一番话，允悻同感点了点头。
“不管了，海司也不像伊道那般冷血，阴晴不定，毕竟他对你我有恩，所以不管他是为了什么去抢精灵族，为什么不杀龙女，这些都与我们无关，他没有像杀了四魔那般杀了你我这已经不错了！”
全臻望着依旧面带魔纹一身黑衣，静躺在冰石棺内如睡着般的海司。
“如今，我们也死伤不少，如今没了君上镇压，那些爱找事的主恐怕又要搞事情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允悻转过脸看着他问。
“有两条路，一想办法尽快让君上醒过来，你我依旧做他的左右护法，当初他掌领魔界时本可以杀了我们，却没有，反而让你我做了他的左右护法。
这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我继续做我的魔族大将军。
还有一条路，就是我们离开，找个安静的地方不再过问世事，同你一起相守！”
全臻牵起允悻的手深情的眼神让她温柔一笑。
“我选第一个，你说的对，他对你我有恩，我想他既然不像伊道般无情，自然醒来后也不会将你我怎样，说不定会在他面前更得以信任。”允悻想了想道。
“他的神识和魂魄都还在，只是暂时沉睡过去了，我想先将君上放置冰棺一段时间，这冰棺是疗伤的好东西，应该对他有用，咱们多找些有助灵体和元神的灵草，灵宝，放在周围养护，以辅助他的恢复。”
全臻指了指石棺周围，有模有样的规划。
允悻点头，注意力渐渐被海司身体那泛着若有若无的青光吸引。
“你看，君上躯体泛出的灵气好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允悻扯了扯他的衣袖指向冰棺内的躯体，全臻随着她指的地方看去，海司的心口确实泛着淡淡的灵光。
“是啊。”
二人正思索着，一个人影闪现到二人身后。
“是鲛珠。”
沉稳中厚富有威严的声音让二人感到头皮发麻，忙回过头。
只见那人站在洞口，背光负手而立，一身王者气息自带威严。
那股深不可测的危机感萦绕在夫妇二人心头，总感觉这个突然出现的人随时会杀了他们。
只见那人正步步靠近。
“你是谁？哪方妖魔，是否我族中人？”
全臻绷紧了神经张开双手护着伤还没好全的允悻。
二人都能感觉到这个突然出现的中年男子身上若有若无的魔气，但这个人的气息他很陌生。
此人给他带来的危机感，让二人都清楚这人修为大于他们二人。
乾风看到二人小心翼翼的模样，痞痞一笑，轻睨了一眼二人直接走向冰棺。
全臻见此人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抬起得手缓缓放下。
“不用紧张，如今的我，你就当做是你族中人也未尝不可。”
乾风似笑非笑，挑起那依旧那么好看的薄唇。
垂眸打量棺中睡去的海司。
见来人面孔极为眼熟的全臻愣了下，脑海里回放过与眼前人相对应的画像。
瞳孔渐渐放大，哑然半张着嘴说不出话。
那个曾经的身披黑色玄铠甲，手持长枪威武霸气的战神与眼前的人渐渐重合。
那个持有噬血剑耶汉宇的师尊，那个曾令妖魔族闻风丧胆又消失了万年的乾风上神……
全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此时眼前的这个人全身都没有一丝仙气，反而是浓浓霸道又阴森的魔气，整个人也不像画中那般神采焕发，微乱的发冠给人的第一感觉是有些颓丧，但话语却看不出什么。
“乾……乾风上神？”
全臻抓紧允悻的手，语气有些许紧张。
只见那风采不减当年的侧脸微动，看了他一眼，露出轻佻一笑。
“乾风上神？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允悻也惊讶眨巴了下眼睛忙握紧全臻的手，心声与全臻交流。
“我也不知道啊，魔神大战时我还没修成人形呢，我也只见过其的画像听过他的传闻罢了！”
“这，这耶汉宇听说也是在乾风上神消失后没多久也没有了消息，如今师徒两接连出山，现在这曾大杀四方的杀神到了我们这，是想干嘛？要杀了君上吗？”允悻看着全臻，二人脸色变化精彩，眼神随着心语交流变化。
“不会吧，他方才说了，让我们把他当做族内人，魔帝早就神游天外不知踪迹，魔君换了一代又一代，魔族的长老闭关修炼的地方都几千年没人能进去了，如今他这时出现，还没了仙气，应该是想替代君上吧！”
全臻有好奇也有质疑同允悻分析和发表自己的猜想。
“这曾经声名赫赫的乾风上神，堕仙了？”允悻好看的眉毛因心里所想一上一下，颇有一番趣味。
全臻则冷了脸。
“他若真要对君上下手，我们也挡不住，这可怎么办。”允悻向全臻使眼色。
全臻看着不远处的乾风，轻侧过脸小心翼翼地咬牙低声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两加一起都不够君上塞牙缝的，何况是这位大人物！”
乾风虽背对着二人，却似乎能听到二人的心语交流般，嘴角上扬。
两指捋了下肩头的碎发道：
“你们两个倒是好奴才，主子受伤了还知道带回来。”
沉睡中的海司万不会想到，以为一死就能百了，醒后就回到天界。
谁知事与愿违，竟忘了自己身上还有颗‘起死回生’的鲛珠。
“放心，你家主子过段时间就能醒来了。”乾风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抬手间厚重的魔气透过冰棺进入海司的体内。
二人对视一眼，心里松了口气，没敢多话。
此刻识海中的海司清晰能看到自己的元神不愿受魔力控制，被魔力折磨，侵蚀，有时小疼，有时全身疼，心脏疼，仿佛在被人一口一口的慢慢的啃食着。
两股力量都一个无法容忍对方，另一股想吞噬对方。
两个衣着黑白两色，顶着同一张脸的人对立而站。
一个脸色苍白，眉宇紧锁难色，一个精神奕奕，由里而外地透着妖气，黑色的薄唇性感邪魅。
海司望着对面那个有魔瞳的另一个自己，感到心里发毛。
一身黑色衣装，宽肩窄腰，身姿挺拔神采奕奕。
肩头的黑色羽毛不时被魔气撩动，整个人魔里魔气，脸上挂着轻佻又带着挑衅意味的笑。
眼里的贪婪不时透着杀意，高傲目中无人的气质仿佛与生俱来，加上眉心的魔纹，妥妥的魔界之主。
“不要再挣扎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黑衣双手打开，仰着脖子傲视一切，又似是打开怀抱，欢迎那最后的挣扎，诱惑其来我怀中！
“不，纵使我没法改变你的入侵，可我和你不是一路人，我没得选择而成了魔，可我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白衣者捂着被两股势力冲击，惹得心脉疼痛难忍甚至影响到了神识魂魄。
白衣神识半跪于心海上，眼里满是倔强。
黑衣神识嘴角上扬，露出邪魅一笑
“何必挣扎折磨自己呢？过来，跨出心中那一步，我们就可以号令三界！”
黑衣神识再次张开双臂，兴奋地发出邀请。
“你休想。”
看向对面的另一个自己，白衣神识甩袖拒绝，全身开始散发灵力，一股舒适的力量正进入他的心脉，半透明的白衣开始恢复实体。
渐渐恢复脸色。
“是谁在输灵力给我？”
海司看向自己渐渐从半透明恢复实体的身躯。
体内的两股力量又开始在识海中对抗。
原本有裂纹的鲛珠渐渐被乾风修复，在海司体内再现光芒。
“尽快醒过来吧！执着又倔强的小子！”
缓放下手的乾风看着海司的躯体，嘴角上扬。
全臻和允悻二人见乾风收手不仅对视一眼。
乾风回过头看二人。
“你们两个也还有伤，就留在这看守他的躯体顺便加紧恢复，至于相关的灵草，本座来想办法！”
乾风不冷不热的一番话说完就起步离开。
全臻二人看着他的背影，见其幻化成海司的模样自然地走向山下。
“他，这……”
看到乾风变化成海司模样，允悻不解地指着那已消失的背影。
“恐怕不是第一次！”
全臻皱了皱眉。
“他把自己变成君上来稳定魔界，让他们以为君上是假死，这个好，加上他修为境界高，这样那些不安的各方势力就无话可说了，他仅坐在那儿就够了。”
允悻恍然大悟看着全臻露出笑容。
精灵族。
暮雪坐在次座，双手托着下巴正看着云泽姐弟俩商讨政事。
不时灵族的长老和老臣都会插上几句，发表自己的意见与看法。
暮雪盯着谈正事认真负责的云泽，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脑子里尽是与之相识相知的记忆画面。
注意到暮雪的情绪变化，身为姐姐的云瑶看了一眼自家弟弟，露出难得的姨母笑。
自家弟弟拐了个天族公主回家，这是喜事儿也是不可预知的坏事儿。
云瑶早就察觉到自家弟弟和暮雪的微妙关系，见云泽不曾提及，也就没多问，毕竟暮雪是天生仙骨，与他们精怪灵兽出身的是没法比的，不管怎么比，都有种高攀不起的感觉，故此云瑶对二人的细节交流也视而不见。
紧赶慢赶回到天外天的潇潇，生怕罗杰里会在她离开后出什么事，提着裙摆就快步往石洞跑。
暗中时刻关注巨石内情况的那双眼睛，眯了眯，注意力随着潇潇身影移动。
“我还以为你弃他而去，不会回来了呢！他的魔性竟然只发作了两次，你离开后他也仅发作了一次，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控制他的魔性的，这段时间，你又去哪儿了？”
围传来清月的声音，刚到结界外围的潇潇止步，环视周围，最后将目光投向那片森林的方向。
潇潇握紧手中长剑，面对几百米外那仅露头角的残垣。
“我会把他治好，他会恢复正常的。”潇潇回道。
“好，我就看你怎么破他那与生俱来的魔障。”
“走着瞧！”
潇潇说罢便快步进入石洞。
映入眼帘的一幕让潇潇心疼不已。
此时的罗杰脸色苍白，发青的眼圈，没了精气神不说，身上还多了份妖气，可谓半妖半人状态。
正趴在石床边挣扎着，周围乱糟糟。
罗杰眉间的魔印若隐若现，略微清醒意志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压制，要胜利，不可放弃！
只是罗杰的修为已经不胜从前，根本无法控制那个被他控制多年，明显意识比他更强的另一个自己。
眼眸时而清醒时而无神，可见精神状态有多差。
潇潇忙上前，想将人扶起，那一身精致的黑衣已经满是尘土。
潇潇人都已经入侵其的安全范围，罗杰才迟迟感应到有人靠近。
头发凌乱的罗杰抬头，忽隐忽现的红瞳，眯了眯，似乎是想看清来人是敌是友。
本双手抱臂蜷缩在石床边的罗杰突然面露狰狞，嗜血的狞笑仿佛在盯着猎物，妖气又瘆人。
被吓到的潇潇反弹性地忙收回手，半跪于他身前，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回来了，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潇潇伸出双手尝试靠近想扶住那人臂膀。
听到她声音的一刻，罗杰脸上的神色僵住了片刻，紧接着双手抱头一边摇头一边捶打自己的脑袋，时而又抬头露出如狼般凶狠的表情，露出小尖牙像在恐吓对方。
此时的他躯体虚弱，感应到潇潇的修为完全在他之上，因此如同受惊受围攻的小动物般，慌乱的眼神下露放出自保防卫的状态。
潇潇看着眼前人，心疼极了，这个和她一样从小就没有双亲疼爱的男人，拥有被同族欺凌还能保持正确三观，追求自己的目标和理想，坚定自己的信念，为人还如此和善，温柔体贴。
这么好的一个人，命运却一而再地给他重击。
泪水夺眶而出，感同身受的心理反应下，潇潇控制不住地抽泣。
见到罗杰眉心的魔纹，和如今的状态。忙抬手拉开袖子，可两个手腕上都还绑着丝带，不知为何，被他咬过的地方虽然在好转却修复的较慢，潇潇甚至能明显感应到被咬过的地方灵力流通较慢。
潇潇又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脖子，那上面的伤口也一样灵力滞慢。
赶回去时潇潇脖子一直围着纱巾，暮雪等人都没有留意。
潇潇抹了把眼泪和生理反应下淌下的鼻涕水。
吸了吸鼻子，一边努力想平缓心态，一边拉下纱巾，忙解开腰间和胸前的衣带，脱掉外衣，仅剩一条诃子裙，露出雪白的肩膀锁骨，脖子上的伤口还带红，没有结痂。
潇潇捧着那张苍白的脸。
额头冒冷汗的罗杰抬眼看眼前人，视线模糊，看不清这个给他熟悉感，让他想上前精神上又反复告诉自己不可以的人。
罗杰抓住其双臂，狞着脸时而想扑上去咬人，又忙收回手紧抱着头，嘴边一直呢喃着：
“不可以，不可以……”
双手紧握，自己咬自己的手，直出血，试图压抑那疯狂的魔性。
又抬起抹了把泪的潇潇抬手在自己左肩心口偏上位置，用指甲划出一道血口子。
金色灵力随着鲜红一起流泻。
潇潇拧眉扶住罗杰那颤抖的双肩。
“来吧，别忍着了，我知道你很难受。”
潇潇的话音还没落，对血极为敏感的罗杰已抬起头，直扑向那道血源。
有些措手不及的潇潇被其一把扑倒在地，背后是硬邦邦的石床，潇潇吃痛闭目拧眉。
扶着罗杰的肩膀想将人推开，只是那温热的唇瓣落在她皮肤的那一刻身体下意识地僵住了。
许是太久没有吸食到鲜血，魔怔的男人狠狠地吸食着那道伤口流出的血。
片刻潇潇的脸色就越发苍白，锁骨和脖子不时闪现七彩半透的金色龙鳞，太阳穴脖子边两侧静脉血管不时显现。
感觉灵力大量流失，身体虚脱无力了，潇潇紧攥着拳头，咬唇忍着那难以表达的痛楚和异样。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次你要喝这么多，不行，我……我撑不住了！”
潇潇说话都难受，感到越发身体无力似乎身体大半血与灵力都被夺取了，这样下去她会很危险，可四肢无力，潇潇做不了反抗。
潇潇想保持清醒，不想让罗杰知道他是靠吸食自己的血活下来的，她不能晕过去！
可那个红了眼的人还在吸食着她的血。
潇潇的眼皮重重的合上，手软软的抬不起来。
潇潇一刚失去意识，魔怔的男人也终于住了手。
本苍白的脸如今恢复正常，抬起头间那张好看的脸，尽是满足兴奋的，眼里只有贪婪。
眉心的印记缓缓淡化消失，脸色兴奋意犹未尽的男人舔了下嘴角蹭上的血。
正欲打坐进步魔性，只是，没等因为喝到了血而高兴，龙血给其身体和元神的压力顿时让罗杰受不住也晕了过去。
洞外边缘一双赤脚玉足上前两步。
仿佛将方才的一切尽收眼底，紧锁的秀眉下美眸露出些许不忍，微抿的薄唇显露出丝丝不安。
“原来如此。”
看到潇潇的手臂锁骨忽隐忽现泛着灵气的龙鳞，清月转身离开。
不知道躺了多久，清醒过来的罗杰扶着有些疼的太阳穴晃了晃脑袋。
四肢感到酸疼，周身虽然感到灵力充沛，心脉却有些紧绷，胸腔一股热流不时翻涌。
唇瓣有些苍白的罗杰拧眉，忙坐直身盘腿而坐，平稳气息。
刚平稳身上真气的躁动左眼眼角映入一抹红，罗杰下意识的转过头。
自己身后正躺着人，罗杰傻了。
看来人的脸时更是慌乱，不知所措地忙上前托着将半个脑袋在石床边的潇潇往下挪了下。
见其衣衫不整更是手脚无措，忙别开脸，慌忙拿起地上红色的外衣披到潇潇身上。
红了耳朵的罗杰觉得哪里不对劲，转头见到潇潇脸色苍白，这才注意到潇潇脖子上的印记，目光落在其雪白肩膀轻纱下那有中指长短的血口子上，还微微地往外冒血。
罗杰迅速封穴为其止血，忙脱下外衣，加披在上，又解下一件衣裳为其做枕。
拉着她的手放在脸边，蹭了蹭，闭目不安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注意到潇潇两个手腕都缠着丝带。
瞬间明白过来的罗杰犹如五雷轰顶般，原拉着她的手不禁松了，潇潇的手重重落下。
眼泪不着痕迹地就夺眶而出，一滴泪珠滑落脸颊，忙回过神的罗杰掀开那披在潇潇身上的外衣。
见到她脖子上的还没恢复痊愈的印记，记得潇潇之前围着红色丝巾，明白过来是故意不想让他看到。
面对那张此刻面无血色的脸，他感到愧疚。
拳头重重地一次又一次落在在一旁的石头上。
红了眼眶，倔强压制自己眼泪的男人跪在石床边拉住潇潇的手。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你怎么那么傻，干嘛要用这种蠢办法来救我！”
泣不成声的他就这么的坐在旁边看着，守着，握着潇潇的手不放。
又过去一天，清月在外看到罗杰醒来了，正守在潇潇身侧。
什么也没做，转身离去。
感受到清月已经离开，罗杰才转脸看着石洞外。
前脚刚离开去找水和食物的罗杰，后脚清月便到了洞里，走近石床，打量着那个躺着的人。
见其她脸色苍白，秀眉紧蹙，连嘴唇都是干白的。
她以为只要令其看到罗杰魔性的一面，只要打开罗杰的魔性封印，潇潇就会看到他狰狞的一面，就会害怕，就会离开，自己就会有机会。
可是她没想到，这个女子没有离开，反而是用自己的血去养那个发魔入狂的罗杰。
“你都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清月眼里带着怒意，语气冷静淡然，虽有不悦和不解，却不似常人大声反问。
快去快回的罗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清月微侧过脸，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转身消失。
罗杰刚放下水和食物，抬头就见潇潇动了动脑袋。
忙趴到石床边，握紧那冰冷的手。
“潇潇，潇潇你醒醒。”
罗杰紧张又期待呼唤着她的名字，潇潇渐渐清醒，半眯着眼睛，慢慢适应光感。
轻声无力的轻侧过脸。
“水，我想，喝水！”
她的声音很小，很轻，罗杰附耳才听清。
“好，我这就给你拿。”说罢，转身便往烧水的地方把水倒于陶碗中。
渐渐看清楚事物的潇潇看清扶起自己的人，饮下那温度适中的水后，回过神来。
忙抬手抓住那个还端着水碗的手。
“你，你没事吧？”潇潇虚弱沙哑的声音在水的滋润下清晰的一些，打量着罗杰就忙问到。
罗杰放下手中的水碗，将那硬要起身的人紧楼在怀中。
“我没事，没事。”
他一边柔声安抚，一边扣住潇潇的手，掌心相对，将灵力推入其的脉搏。
脸色有些好转的潇潇背靠石墙，面对着看着自己不作声的罗杰。
潇潇知道自己露馅了，尴尬间又娇羞地垂下脑袋，目光躲闪。
怕罗杰自责，她牵强一笑。
“你盯着我干嘛？”潇潇扯了扯身上披着的衣裳。
知道罗杰没有恶意，但这般直视，她总觉得不好意思，想找个洞钻进去。
听到那还很虚弱的声音，罗杰心疼地抬起手抚上她那还有些苍白的脸颊。
“傻丫头，以你的修为法力完全可以把我杀了，用自己的血……不值得。”
罗杰目光落在她脖子上那还没完全恢复的印记，眼里五味杂陈。
潇潇见其目光下意识的抬手捂住脖子上的伤口。
这一动就带动新伤的疼，想到肩膀下的伤口顿时感觉脸有些烫烫的。
“不，不可能，当初既然选择救你就没有过杀你的念头，我不会再用我的剑杀你第二次！”
潇潇想到这情绪有些激动，反抓住他的手解释。
听到她的话罗杰感觉心满满的，又觉得有些惭愧。
“对不起，我不但没做到保护你反而还害了你。”
他温柔又带着歉意的眼睛让潇潇调皮笑了。
“没事，我可以保护你啊。”
两人对视释然一笑。
罗杰看着那虽苍白却带着诱惑力的唇瓣，蠢蠢欲动。
感受到对方的变化和眼神，一下子氛围变得暧昧。
见其缓缓向自己靠近，潇潇抿了抿唇，感到紧张。
见到潇潇此刻的反应，罗杰嘴角的笑意渐深，只觉得眼前这个娇羞起来那么可爱的可人儿，让他有了想欺负一下的念头。
清月突然现身。
将二人此刻的近距离尽收眼底。
察觉到的情况的罗杰脸色凝重，忙转头，看到清月站在洞头处。
罗杰顿时直起身单抬起右手挡在潇潇面前。
“你来做什么？”
罗杰冷声质问。
见其瞬间就变了脸色的清月眉头更紧了，脸色也更难看几分。
美眸里多了份杀意。
察觉到那股强大的杀意，哪怕仅有那么一点，罗杰也神经紧绷。
杀意顿时又消失了。
清月冷笑，将其打量一番。
“没事，我只是来看看你们死了没有。”
听到清月的话，虽冷淡慵懒，罗杰却明白她是在置气。
“你放心，我们即刻离开，不在打扰你修行。”
罗杰说完转身就一把将潇潇抱起。
被抱起的人下意识地抱紧对方的脖子，看着那俊毅的下巴和侧脸，有些茫然也有种甜甜的胜利感。
看到如今罗杰的举动，潇潇不由地自问，自己是否曾吃过二人的醋！
见其毫不犹豫，抱着人就往外走的样子，清月一时茫然无措，道不出一句话。
就这么淡然与其擦肩而过，潇潇下意识看了那个美人一眼。
对上潇潇的目光，清月眼里的疑惑和茫然更深了几分。
她看不懂潇潇眼里的情绪。
自己都没注意手紧攥成拳头的清月看着罗杰就这么抱着另一个女子离开，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于她的视线范围。
她想留住那个人却不知用什么理由。
抢？她可以，但他不会甘心，更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留给她。
“走了，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再见了。”
收回心神的清月察觉到自己眼眶湿了，走出了泪珠，抬手摸了下，看着手指上的泪水，心口给她的异样，让她下意识扪心。
她以前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泪，什么是酸甜苦辣，以前仅听罗杰讲述，却从未体会到，但如今，她好像知道了。
身体还很虚弱的潇潇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罗杰不时的会用余光去瞥那个贴在自己耳边的脸，笑意渐深。
“潇潇，我们回家。”
罗杰望着通道前方那浩瀚，回眸看了一眼背后的荒芜沙地，抱着怀里的人，脚跟起，飞向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