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紫灵
紫灵已经完全变了模样，褐红色的毛发直立着，除了双眼勉强可以认出她，其他面目全非。她经历什么变成这样？
李曼想过去问个明白，接下来一幕更是吓得在原地不敢动弹。
紫灵用锋利指甲划开尸体的肚子取出心脏，看了又看，似乎思索一下放入嘴里。
一股强烈腥臭味让人作呕，李曼没忍住。
作呕声引起紫灵的警觉，她身手敏捷跳出尸坑奔向来时方向。
李曼松了一口气。
“师父怎么到这来了。”
“嘘！妖怪！”
“已经走了！”
“嘘！小声点，还没走！”
“啊！”
李曼万万没想到紫灵还会返回并发现了他，还用刚刚剖心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紫灵，我是李曼呀。”李曼看着双眼空洞嘴角挂着血迹的紫灵，她神志似乎已经不清了。
“啊，嗞！”紫灵张大满是恶臭的大嘴向李曼示威。
“我不会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紫灵还是从前那个漂亮的小女孩。”
紫灵稍稍安静下来，她在思考李曼说的话。
“紫灵一向爱美对不对，一头漂亮的红发，衬得皮肤好白，明亮眼睛像天上的星星真好看。”
“真好看！”紫灵重复了一遍。
银须老爷子此时看不惯李曼的作派，夸别人不夸我，张口便说：“一个臭妖怪有什么好看！”
紫灵一听立刻伸手长满长利甲手抓了过去。两人你追我赶，李曼从中劝阻，谁也不相让。
“紫灵，你停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长忧婆婆呢？”
紫灵听见长忧婆婆若有所思，“快死了。”
“快死了？发生什么事？你带我去看看她！”李曼说。
“长忧婆婆，看看她。”
“对。”
紫灵呆呆往前走，李曼拉着气呼呼的银须老爷子跟着，老爷子不服气一个劲呼气，胡子被吹得一翘一翘的，没法子老小孩就是老小孩！
紫灵越走越远，李曼上前问她，“紫灵，长忧婆婆不在炼丹房吗？”
“炼丹房着火了，烧了，少君吸干了，长忧婆婆受伤了，要死了！”
李曼听得心惊，东方明宇，你的欲望不能控制了吗？
在一个山洞中，一群苍蝇蚊子不停在一堆秽物边上飞来飞去。
紫灵指着那堆秽物说：“婆婆！”
李曼认真看了好久才发现长忧婆婆从头到尾都在瘸烂，留着一口气，心中不甘不愿挨着，等待着她要等的人。
“长忧婆婆！我是李曼，你告诉我，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长忧婆婆缓缓睁开眼睛，看了许久，干枯毫无血色双唇轻吐出几个字，“找罗侯，求少君。”
“什么？”李曼不太确定她的意思。
“找罗侯，求少君！魔都危险！”长忧婆婆用尽最后力气。
“罗侯在哪？婆婆！”李曼试图唤醒长忧婆婆，可她再也不能回应。
李曼看着长忧婆婆，一面之缘，再见是生离死别，她生在魔都心地却善，魔和人一样，有恶有善，可善未必会有善终。
“紫灵！我……”李曼回头看，紫灵和银须老爷子正在争抢一根棍子，行为举止完全是幼童行径。
“婆婆的藏书在哪？你带我看看，紫灵。”李曼想着上次拿人偶书时，没提火灾，藏书可能被保护起来。
“书！烧了！”紫灵一把夺过棍子兴奋地跑了，老爷子气得直跺脚，“不跟你玩了！”
“别吵了！”李曼冲着他们俩大叫。
两人愣在原地看了李曼一眼，又顾自玩起来。
“我有好吃的，谁要！”李曼掏出一块桂花糕，游南母亲的手艺向来不错，糕点的香味将他们吸引过来。
“谁要带我找到婆婆的藏书我便给他吃。”
“我能，我能！”紫灵兴奋地说。
老爷子也扑了过来，“我能，我能！”
“都行是吧，谁先找到就是谁的！”
在李曼的一声开始之后，两人竟朝同一个方向跑去。
李曼跟在后面静静看着他们二人在一堆废墟里翻找，紫灵也就算了，起火时她在丹房，师父怎么也知道，瞎说的？
“这个，找到了！”银须老爷子从一堆木炭中找出一张牛皮，上面被盖住很多东西所以没被烧着。
“找到了！”紫灵从断指一侧掏出一包东西包装完好。
“我只有一块，要不你们分着吃……”李曼还没说完手上糕点就没了，他们一人分一半随便找个地方一坐解决了。
牛皮是张地图，整个魔都尽收眼底。紫灵找到则是长忧婆婆的手札，记录她一生所知的疑难杂症。
紫灵脑子受过伤，失忆健忘，手札中有记载怎么治，想知道罗侯在哪，得先将紫灵恢复记忆。
魔都的浑水本来是不想趟的，无形中一双大手将李曼推了进去。
原本以为是局外人，可你怎么也没料到早就是局中一颗棋呢。
李曼将紫灵哄到她暂住的少君殿，东方明宇继任魔君之后少君殿便空着，李曼来后直接住这，由此可见东方明宇在做一些不想李曼知道的事。
紫灵被哄坐着，李曼按长忧婆婆手札中方法为她施针。
最后一针下完了，毫无反应，李曼本也觉得长忧婆婆手札记中有些离奇，人失忆扎几下便能恢复，天下还会有那么多伤痛？
正在李曼收起手札时，东方明宇走了进来，原本低着头默默吃糕点的紫灵从椅子上跳下来钻进桌子底下。
“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也不知道！”
李曼看看全身发抖的紫灵，即便知道真相也不能发作，只能苦笑着说：“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发现她时已经这样，说话没头没脑，问她什么也说不明白，分别才几天，魔都发生什么大事吗？”
东方明宇神色倦怠，坐在长榻上，按住自己太阳穴，“炼丹房着火，长忧婆婆死了，她受了刺激，有点不正常。”
“累了，我刚学按摩手法，给你试试。”李曼说。
东方明宇眼神变得温柔起来，“好啊！”
李曼手法轻柔娴熟，很快，东方明宇闭上眼睛养神，他似乎很疲惫，呼吸中沉而悠长。
而紫灵则悄悄猫着身子躲了出去！
她没有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