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过往
“我是师父收养的最后一个孩子，他每天都让我喝下各种药，还要整个人泡在药池里，每隔一段时间，师父便要将我们身上的灵力吸走。”
东方明宇听李曼讲的时候脸渐渐阴沉下来。
“那你为何还要找他？”
“你听我说完嘛！”李曼略略撒娇的语气说话免得东方明宇发怒。
“有一次我受不了，偷偷跑出山，可不巧的是在街上撞到了师父，可在下山之前师父明明在吸另外一个小孩的灵气，不可能那么快就出现在街上。我当时怕极了，哭求师父放过我，我会乖乖听话。师父见我又哭又闹十分不解，他说从未见过我。过路的旁人也指责让师父觉得一个小孩子不可能无端撒谎，于是他带我回到山中。”
“当时一到家门我便害怕不敢进去，师父见我实在怕得紧便没让我跟进去。只是过了一会，我先听见一阵争吵，后看见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师父打了起来。从里面打到外面，从地上打到房顶，打了好久。我都以为自己眼花了。”
“后来呢？”
“后来，一个师父被打倒在地上，另一个师父拿出一道失忆符贴在他脑门上，从此地上的师父从此只有几岁小孩的心智了。”
“打架赢的师父说，这是他练至真至纯功时割舍下来的影子，影子集合了他所有的恶贫嗔痴慢慢修成人形。影子被欲望驱使急于求成才会吸人的灵气。师父说他来得太晚了，其他孩子已经死了，这是他犯下的罪恶。可他尚有一魔未除不能就此死去，如果影子死了他也会死，只能先将影子师父关在山上，由我看着。”
“师父教我保命咒，教我画符便匆匆忙忙走了。此后山上只有我和影子师父相依为命。影子师父失忆后变得好听话，我们没有吃的，我带他出去要饭，他要得比我多时总是分一半给我。我们被人驱赶挨打时，他总护着我。”
“再大点，我便出来画符捉妖赚钱，可别人看我年轻以为我是招摇撞骗的，我只好带影子师父一块去捉妖，我教他说什么他便说什么，我教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你那个师父再没回来过？”
“中间回来过一次，给我一个桃核告诉我要收集晶泪。”
“你一直和影子师父相伴不害怕吗？”
李曼以为没有人会关心她害怕不害怕，被人关心在意的感觉确实不一样。
“怕呀！但是他确实只有八岁孩子的心智，而且疼我保护我都是真的呀！”
“本性难移这话你该听过吧！”
李曼点点头，又回想不对，“东方明宇你暗指什么？”
“我说一个人良善与否眼神中可以看出来。你与他相处多年，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你该看得出来。”
“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说与我朝夕相处的是在街上救我的师父，那个教我画符念咒的是影子！”
“只是猜测而已！”
“东方明宇，过分了，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师父，他救我于水火，教我谋生自保他怎么可能是邪恶的影子！”
东方明宇耐心地说：“你再仔细想想，你真能确定他是你师父还是影子。还有真的有教给你本领的是谁！”
李曼跳了起来顺势将东方明宇推出门外，“你胡说，你小人之心，你挑拨我和师父的关系，你走开，不想再看见你了！”
东方明宇面对气呼呼的李曼一点办法也没有，她正在气头也许该让她冷静一下。
机会只有一次，李曼等东方明宇走后，开始准备开溜，要是等他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是在混淆视听，扰乱他的心绪不收拾了她才怪。
李曼悄悄摸进炼丹房，丹房灯火通明，长忧婆婆不在，紫灵在趴在桌子上休息，蛛儿在病床上还没醒，李曼过去轻念咒语将她变回小蜘蛛装进兜里。
要出门时顺手抓一条被子盖在紫灵身上，紫灵睡得很香，可是桌子上的一包药很奇怪，刚刚进来时明明没有。
李曼拿起药闻了闻，是一些金创药之类的，想着蛛儿伤未好便顺走了。
李曼关门后离去，紫灵才缓缓起身，看着身上盖着被子说：“保重！”
李曼一直往前走，魔都里的群魔狂欢过后，连巡逻的魔兵都少了。
刚到魔都大门时，李曼刚想走去就到人间了，可门边两只晃动的东西好像大门有魔兵把守。
“来的时候无人问津，走的时候怎么还有人管了！”
“是啊！要不是怕少君的未婚妻逃走，长庚将军也不会忽然下令守城门。”
背后的声音吓李曼一跳，李曼回头一看是通天宝游南。
“怎么是你，你也是守城门的？”李曼打量他一番，身上没带武器之类。
“夜游睡不着。”
“既如此不如帮帮我！”
“怎么帮？”
李曼拿张符纸画了画，“换张脸！”
“我英俊潇洒的一少年换什么脸！”
“嘘！对对你英俊少年，但是我现在要出去你帮忙将脸换成东方明宇的样子好不好？”李曼小声哀求。
通天宝听出李曼此时的难处，低声下气有所求便答应了？
李曼将符贴在通天宝脸上，念完咒语后，通天宝的脸变得和东方明宇七八分像了。李曼自言自语，功力退步了画的符都不行了。
“走吧，记住你现在是一魔之下万魔敬仰的少君走路气势要足，别让人看出来了。”
“我知道！”通天宝嘴上说着，心脏开始扑通扑通乱跳，特别是李曼将他挽起手来，更是连耳朵都红了。
两人装腔作势往城门走，守门的立刻警觉喊：“站住，戒严了，不让出入！”
通天宝立刻停下脚步不前，“我的腿发软！”
“你别怕，你现在是东方明宇，拿出少君的气势来！”
“对，我现在是少君！”通天宝猛地冲守卫喊：：“我现在是少君，谁敢拦我！”
李曼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这话不用自己说。
守卫眼神不好，跑过来确认，“是少君没错，是少君！”
守卫朝一个黑影喊，李曼看见那个黑影从暗处中走出来，身后是一群魔兵。
“少君要出去？”长庚问，他一杆长枪立在身旁，今晚怕是在这等很久了。
李曼捅了一下通天宝，通天宝嗫嚅着，“是，要出，出去！”
“少君要去往何处，老魔君有令，任何人都可以出去，唯独少君夫人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