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信仰丢失
因此仙的修炼方式，是以灵气和信仰为能量基石。
这直接决定着她的修为高低。
刚刚好，壤下文明的世界里，没有丝毫灵气存在过的痕迹。
也就是说，她从进入壤下文明开始，依靠天地灵气提升修为的路径就断了，那么她所能依靠的力量源泉，只剩下一条路，就是人类的信仰。
信仰她的人越多，她的修为能力就越大，反之越小。
她想壮大自己，只能仗着自己先下来，是壤下文明创立后的第一人，率先摸清了壤下文明的运行规律，来营造自己能掌控这个世界的错觉。
她一手给自己建立了厚土娘娘的神设，把自己营造成以身共息壤的无上神明，欺骗被黄河祭祀投下来的每一个人。
于是，她在壤下文明中，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的圈子，每一个被投下黄河的人都听闻了壤下文明存在的由来，知道了厚土娘娘的存在。
人们对庇佑自己的厚土娘娘心怀感激，产生念力。
那念力再反馈到宋婶身上，壮大她的修为，供她每隔一段时间在人前显圣，做实厚土娘娘的神设，加强人类对她的信仰。
于是，上万年间，厚土娘娘的传说在壤下文明中深入人心，收获了一大票信众，那些信众给她强大修为的同时，又听从她的
安排，自愿接受‘神女的考验’饮下神女泉。
所谓神女泉，听着神秘莫测，其实不过是壤下文明中富含灰色菌丝的泉水。
饮下泉水的人，自然而然会被灰色菌丝覆盖，成为壤下文明符文运行的牺牲品，被抽取体液，变成酒膏酿制的原材料。
而皮牙子，则是酒膏酿制后的下脚料，被宋婶关在狗圈等囚笼里，等待被榨取最后的剩余价值——通过每隔一段时间的‘神女之怒’，联通宋婶在地上的‘合伙人’，换取农作物继续巩固自己的神权。
白维听我跟叶京褚相互补充着还原出厚土娘娘的神权统治方式后，小小的心灵受到了大大的冲击。
他歪头看着宋婶，喃喃道：“想不到啊，你看上去长的老实巴交的，竟然是个忽悠人的鼻祖！那些天桥底下装瞎子的算命先生，见到你都得甘拜下风……只是你都给自己吹捧的那么厉害了，信众千千万，为什么还要伪装成宋婶，受这窝囊气呢？”
他指的是宋婶被林枫呼来喝去的使唤。
林枫在这下面也是被娇惯出了脾气，跟谁说话都一副视人如猪狗的架势。
他对宋婶居高临下的态度，我们可是亲眼见过的，只要有一点不让林枫如意，他的拳打脚踢就会落在自己的亲信身上。
对蒙婆子如此，对宋婶亦然。
这样的脾气，别说是宋婶这种拥有莫大修为的伪神明不能忍了，就是我一个有点修为的小术士，遇上比我实力差的恶鬼挑事，也难以容忍，本能的想教训那恶鬼一番，让它们知道招惹了自己惹不起的人，会有怎样的代价。
强大如卫渊，更是一言不合就送恶鬼归西。
宋婶没道理主动受这个窝囊气，被他这样糟践啊。
难道宋婶天生就是个受虐狂？
在白维的疑问下，宋婶故作高深的勾唇，道：“你个小屁孩懂什么？神明的世界，你们窥探不了，至于伪神明，更是无稽之谈！”
不得不说，能统治壤下文明上万年的人，确实有两把刷子，此刻她的老底都被我跟叶京褚揭干净了，她依然能一脸鄙夷的维持神设，仿佛我们说的都是瞎编的，没有一个字对的上。
白维的疑问，也是梗在林枫心头的一根刺。
他说：“我掉下黄河国三十余年，你一直兢兢业业的辅佐我，给我讲厚土娘娘的故事，既然你就是厚土娘娘，那我能通过神女的考验，被神女指定为国君，也是你故意选择了我？”
“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呵，神明的考量……”宋婶又是一声冷笑。
然而这次不等她把逼装完
，脸上便被卫渊重重砸了一拳。
霎时间，她猝不及防，整个人被卫渊击飞，两颗门牙，被卫渊的拳头打得直接从嘴巴里飞了出来。
这突然出击，另我跟叶京褚都措手不及，我额角划过三条黑线，无语的瞪向卫渊：“卫渊，你在干嘛？！我们话还没说完呢！”
卫渊活动了一下手腕，一副刚才是热身，真正的攻击还没正式开始的模样，道：“看不管她装逼的嘴脸，在本首领面前，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这神叨叨的模样，看着就欠揍！我倒要看看，神明的世界，挨揍会不会觉得疼！”
宋婶：“……”
她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想维持一下神设，怎么就招惹了这头暴躁狐狸，连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
明明这狐狸之前还说要跟她合作来着。
她略显沧桑的眼睛里竟然浮现出一分可怜巴巴的情绪，下意识伸手捂住自己干瘪
下去的嘴。
就见她脸颊鼓弄了片刻，等她再放下手时，被砸飞的牙齿已经重新长齐。
只是有了这个变故后，她再开口时，明显心中有了顾及，不敢再当着卫渊的面儿扯她神明的那一套。
卫渊面色稍霁，对宋婶说：“我知道我的实力，真神在这的话，我必然沾不到神明的便宜，所以你身为本首领的手
下败将，少拿神明当幌子，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希希的话，免得再吃苦头。”
“下一次，我就不仅仅是砸碎门牙这么简单了。”
宋婶尴尬的点点头，一双眼睛略带恐惧的看向我跟叶京褚，等待我们的问话。
叶京褚说：“你之所以化身宋婶，埋伏在林枫身边，是因为你的神设崩了，信仰丢失，需要有一个人，充当厚土娘娘的化身，来重建神权，对吧。”
他说的是疑问句，可是说话的语气，却完全是一副阐述事实的腔调。
被叶京褚这样一说，宋婶神色一僵，再看叶京褚时，眼底多了几分被看穿心事的畏惧。
“我听不懂……是！”她下意识想反驳，可是话说到一半，感受到卫渊的目光，她顿时改了口，实话实说道。
叶京褚点头，继续道：“你丧失信仰，是因为可供你酿制酒膏的原材料被打破了平衡，我计算过你人前显圣的时间，每隔十年，你就制造一次神女之怒，跟地上换取农作物资，也就是说，每十年，你原本可以打开一次壤下文明与地面之间的通道的，对不对。”
“但因为信仰的丢失，你能驱使神女之怒的机会，也越来越稀薄，神女之怒获取植物资源的时间，也越来越延后，你的力量在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