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所以谢凛要好好爱自己
吃完饭后，一群人就去了俱乐部，里面项目多，没过多久大家就分开去了各自感兴趣的项目。
陆以时也顺势和他们走散，一个人慢悠悠的把所有项目都逛了一遍，然后咔咔拍照都发给了谢凛。
谢凛正在开会，手机调了静音，等看到信息的时候已经快到饭点了。他把每张照片都粗略看了一下，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陆以时。
“信息我都看到了。”
“嗯，你晚上和林锦他们去吃吧。”
谢凛开了免提，手机放在一边，继续处理事情。助理来送文件的时候也不小心听到了几句。
“我想和你一起吃。”陆以时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低落。
谢凛心里的那一点点烦躁又涌了上来，他觉得陆以时太黏人了些，就像是正处于发情期的alpha，时时刻刻想要黏着他的omega。
但他不是omega，也不会被陆以时标记。
“陆娇娇，还记得昨晚的一顿饭吗？今天补上吧。”谢凛妥协道。
烦躁归烦躁，一起吃饭也不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陆以时喜欢，随他的意也未尝不可。
“那你想吃什么？”陆以时跃跃欲试道。
谢凛翻着文件，钢笔在手中转了一圈后签下自己的名字，随口道：“还能点餐？不是只会一道菜吗？”
他又翻开一个文件，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语气听不出情绪：“叫李总监来一下。”
“好的，谢总。”乔腾整理好其他签好字的文件，转身离开办公室。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没有过问老板的私事，但他猜测手机对面应该是一个可爱的omega。
“你今天工作很忙吗？”电话里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才又响起来。
“还好，和你打个电话的时间还是有的。”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谢凛扬声道：“请进。”
李佑进来后径直坐在谢凛对面的位置上，“谢总，你找我。”
谢凛挑了挑眉，打量了他一会儿才说：“能和我说说为什么选他作为ulrica的品牌代言人吗？”
资料上的照片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有一双明亮而清澈的眼睛，看着温和乖巧。笑容也非常具有感染力，只露出几分笑，就令人心生好感。
一般这种选代言人的事谢凛不会管，但今天不知为何这份资料被送到了他这里。
“郑南星刚演了大热剧，有一定的影响力，而且对我们品牌很了解，我个人也认为他未来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李佑似乎并不意外谢凛会问他代言人的事。
“ulrica意为野狼的首领，我认为他和品牌的适配度不太高，但也期待你能在他身上发现野性的一面。”谢凛淡淡道，“给他一年的考察期，你回去写一个后续的方案给我。”
李佑没什么意见，只道：“谢总不好奇为什么这份资料会送到你这里吗？”
谢凛姿态闲散的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道：“只要不影响公司，我都不关心。”
“我不如谢总大度，品牌代言人是谢董授意的。”李佑站起身道，“具体情况谢总不会不知道。董事长准备让郑南星成为ulrica冬季系列的主理人，我不同意。”
ulrica是李佑的心血，可以说是他一手创办的，把它交给一个可能连设计都不懂的人，他肯定不甘心。
“李总监是觉得自己不如他吗？”谢凛平静道，“如果不能让我满意，那他最多只会是品牌代言人。”
谢凛的意思是郑南星不如李佑的话不可能去取代他成为主理人。李佑脸色缓了缓，想起方才说的话解释道：“谢总，其实我也觉得他和ulrica的形象不太符合，如果可以的话……”
谢凛打断道：“现在的选择权在你，给你两天时间，不论你的想法是什么，拟一个大致的方案给我。”
李佑讪讪点头，离开了办公室。谢凛合上郑南星的资料，随手放在一边。
对于这个还没见过的异父异母的弟弟他向来是宽容的，就像谢康年和他说要二婚的时候，他也是选择尊重。
如果郑南星想在演艺圈发展，他可以给他最好的资源，他想接触公司的业务，他也可以给他一个合适的职位。他都可以给，就看郑南星有没有能力拿。
窗外落了雷，很快就下起了暴雨，淅淅沥沥的雨珠洒在落地窗上，谢凛偏头看去，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但又一时没想起来。
胃痛后知后觉的涌上来，谢凛倒了两颗药咽下，疼痛并没有得到缓解。可即使是这样，他也没什么胃口吃饭。
大部分人可能是因为太忙而没时间吃饭，但谢凛不是，他是单纯的不想吃。他会要求陆以时每顿都按时吃，但他从来不会这么要求自己。
想起陆以时，谢凛终于记起自己忘了什么了，他拿起桌上放着的手机，发现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
谢凛正准备给手机充电，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了，他还没开口说话，门后就露出一个金灿灿的脑袋，带着大大的笑容，像一捧向日葵。
谢凛看着陆以时弯起的月牙儿怔了一瞬，随后才注意到他的衣服被雨打湿了大半。
他把陆以时推进了他的休息室，转头和乔腾道：“去准备两套衣服，然后你可以下班了。”
乔腾忍住了没有露出狰狞的表情，虽然提前下班了，但他并不开心。他还是想不明白，那么一个漂亮精致乖巧可爱的大美人，怎么就是alpha了？
“有什么问题吗？”谢凛看乔腾顿在原地，皱眉问道。
“谢总，尺码是和您一样吗？”乔腾问。
谢凛回忆了一下，随口报出了几串数字。乔腾压下心头的惊讶，记好数字后很快离开办公室，顺手带上了门。
谢凛回到休息室，陆以时正裸着上半身，目光在他的衣柜里梭巡。他找了一条毛巾扔给陆以时道：“里面都是衬衫。”
谢凛不介意给陆以时穿自己的衣服，毕竟很多他都没穿过。但他知道陆以时不喜欢穿衬衫，所以他才让乔腾另外去买衣服。
“先洗个澡。”休息室里设有淋浴间，但谢凛不常用，“我很久没用过了，应该不会留有我的信息素。”
陆以时晃晃脑袋，满不在意道：“我不介意啊，你的信息素比我的好闻。”
谢凛的视线下意识落在陆以时的后颈上，想到什么，笑了一声。说起来他和陆以时的信息素味道还挺犯冲，他也一直觉得那个味道和陆以时的性格不太符。
陆以时没看懂谢凛在笑什么，但感觉他心情比方才好了一些，就放心的去洗澡了。
陆以时随便冲了个热水澡，围上浴巾就出来了，还挺开心的说：“这里的沐浴露竟然也是檀香的，感觉好像被你标记了一样。”
“你也可以试试真被我标记了是什么样。”谢凛手上拿了一个吹风机，朝陆以时招招手。
陆以时一把扑向谢凛，带着满身的檀香味，整个人压在他身上，纤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谢凛有一种预感，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脸上又落下一个潮湿的吻。
“你是什么亲亲怪吗？”谢凛想把陆以时推开，压在他身上的姿势真的很怪。
陆以时稍稍退开一些，跪坐在谢凛腿上，手放在他胃部，轻轻揉了揉，“我帮你揉揉就不疼了。”
谢凛怔住，然后抬手把陆以时按进怀里，任由他头发上的水珠沾湿自己的衣领，“你其实不是非要和我一起吃饭的对吗？”
只是知道谢凛不爱吃饭，知道他的胃病，所以才特意跑过来说要和他一起吃。
“不对，”陆以时摇摇头，“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吃才来的。”
他就是想做什么都黏着谢凛，他甚至想取代谢凛助理的位置，这样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就会更长一些。
谢凛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坐起身帮陆以时吹头发。头发吹的半干的时候，谢凛摸了摸陆以时的发梢，低声说：“我会对你好一点。”
“谢凛要对自己好一点。”陆以时弯起眼睛。
谢凛“嗯”了一声，下巴搭在陆以时肩窝，似乎是累极了，过了许久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你说，alpha和omega结合之后为什么还会分开呢？”
alpha天然对自己标记的omega有独占欲和保护欲，omega会对标记自己的alpha产生依赖。按理来说，ao结合本就是天生一对的存在，如果两人本身就有感情基础，在信息素的促使下，只会更加离不开彼此才对。
“总会有信息素控制不了的感情。”陆以时轻声道，“alpha可以同时标记很多个omega，omega也可以洗掉标记。人在清醒的状态下可以产生很多想法，衡量感情的标准也不只是信息素。”
“可是他们之前明明很相爱的。”谢凛缓慢道，又好像只是喃喃自语，“要怎样才能一直一直相爱……”
如果爱意注定会消失，那当初又何必在一起。他是他们相爱的结晶，那他们不爱了，他又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两人一直相爱，但没有人能代替你爱你自己。”陆以时安抚的揉了揉谢凛的头发，“所以谢凛要好好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