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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四大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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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皓白说钱来的不易,要省着花,故只要了一间客房。进屋之后,他安顿道:“傻牛,我和娘子要睡了,你铺条毯子将就一下,明天大哥带你吃大餐…啊哟!”

    和黑牛在地上睡了一晚,第二天林皓白顶着两个黑眼圈对程曦说道:“黑牛这孙子放屁磨牙打呼噜,我他娘的一宿没睡!”

    “还不是自己作的。”程曦白了林皓白一眼。

    黑牛叫唤道:“大哥,饿啊!”

    三人在城里逛了半圈,到东风楼已是正午。

    点毕酒菜,便闻旁桌两个衣着光鲜的商户谈论闲话,一个矮胖,一个臃肥。

    矮胖的道:“看这形势,真要打仗了。”

    臃肥的道:“可不是。听说前阵子纳西陡然发难,天州那边战况惨烈的很。现在各国都想浑水摸鱼,图占些便宜来。据我所知,燕北已经拨兵南下,不日便到。”

    矮胖的骂道:“这燕北忒不是个东西,当年他们内战,咱们可没乘人之危。”

    臃肥的道:“那怪得了谁,谁叫京城那位是个软蛋。”

    “嘘,你小声点儿。”矮胖的见他吃了几杯酒,口无遮拦,便不敢再论官事。岔开话头,又道:“物价这般飞涨,可这店里的生意倒好胜从前。”

    臃肥的叹道:“这世道,又是鼠瘟,又是打仗,命不保夕,要这身外财物有何用。该花的就花,免得到时带进棺材板里。”说着说着,不由眼边泛泪。

    矮胖的知他妻儿不久前死于瘟疫,劝道:“人少好走路。我记得你有个哥哥在东吴那边安家,何不收拾了细软先去投奔一阵,等风头过了再回来呗。”

    臃肥的揉了揉眼眶,自嘲道:“就我那点儿家底,到那早他妈花完了,再受我那二婶子的鸟气,不如死在这干脆些。”

    矮胖的笑道:“说的也是。虽说树挪死人挪活,可这人啊,真就舍不得离开故土。”

    臃肥的道:“照我说,那燕北番子也没什么好怕,咱们战州骁骑军身经百战,也不是吃素的。”

    矮胖的道:“没错。欧阳总督和郭将军用兵如神,哪是西线那些脓包所能相比。”

    这时,一人竹杖点地,摸摸索索进了门来,店内气氛顿时高涨。

    人道:“李瞎子,叫我好等!”

    那人连连拱手致歉,随后慢慢来到专门给卖艺人搭支的方台上,作了一个四方揖,道:“承蒙各位关照,瞎子感激不尽。今日便给大伙儿说一段儿十八年前天北山论剑的江湖轶事。”

    店堂内呼哨四起,采声不绝。

    李瞎子压了压手,从腰间掏出一个牛皮小鼓,清了清嗓子,合着拍道:“话说当年,天下武林有四人剑艺卓绝,剑道至臻,各被世人誉为剑神、剑圣、剑仙、剑魔,一齐便称‘四大神剑’。有偈为证:‘神剑若飞,日月无辉。圣剑但闪,天地可斩。仙剑一现,剑道如夜。魔剑一出,草木皆枯。’”

    “先说那剑神,姓柏名杨,乃我中秦充州人。剑势猛如雷,为人正似刚。一人一剑荡平星月山三十六洞八百悍匪,一剑一人横扫西庭湖七十二岛三千邪妖。令江湖恶徒闻风丧胆,武林败类望风而逃。”

    “再说那剑圣风不停,乃我中秦安州人。剑术灵如电,性情乖似彪。宰过害理的大盗,除过伤天的蛊雕。然却心魔常乱神,御剑逼死侠肝义胆的女婿,挥掌戕害抚育儿女的农家。”

    “又说那剑仙,姓李名悠,南越阳州人。剑法飘如风,来去影无踪。十二岁挑落星辰八星宿,羞得掌门人无颜再见列祖宗。”

    “最后说那剑魔莫天流,恐是地狱逃脱的魔鬼,又或阴间派来的死神。剑气寒过冰,冷血酷无情。为练神兵散华剑,连杀九百九十九名同道人。杀人不见血,索命不剩魂。”

    李瞎子呷了一口清茶,继续说道:“四人名扬四海,威震八方,但各自纵横江湖数年,之间却没什么交集。直到一日,剑圣风不停拜访武当,与掌门道人张何切磋之后,张道长言道:‘在下武功非尖,十招之内见败风兄不足为奇,敢问风兄与他三大神剑相比若何?’剑圣摇头道:‘从未比过,不知。’张道长又道:‘一年前我曾有幸遇着剑神柏杨,说来惭愧,贫道在他手下只走了七合。’剑圣闻言不悦,当即定下时日、地方,要与三人分个高下,较个高低。”

    “诸事顺利,四大神剑一拍即合。八月十五,天北山瞰海峰上四人首聚一堂,连同中原七大门派掌门人:少林寺方丈释然、武当派掌门张何、天地帮帮主韩小平、龙虎盟盟主雷云霄、青龙会会长臧山、天罗岛岛主乔国峰、白莲教教主叶青梅。”

    “少林寺作为武林第一宗派,方丈释然便被尊为此番比武主持,他道:‘四位施主乃当世剑术至尊,不知如何比试是好?’”

    “剑仙李悠率先起身,道:‘打打杀杀,最是无趣,便请诸位鉴赏鉴赏我这一剑。’他摘下腰间葫芦,痛饮了一番,这才舞起剑来,当真潇洒,当真飘逸。就当众人沉醉之际,他却倏地冲天起,一剑指云霄。只见遮日的云彩竟被剑气穿了一个窟窿,光芒射照,正好只笼住李悠一人,当真如仙人一般。”

    “释然叹道:‘一剑穿云,前无古人。’众人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这时剑圣风不停道:‘剑仙果然名不虚传。这比试之法倒也别具一格,甚好!且看某这一剑。’说罢也舞将起来,只见他时而轻盈如燕,时而骤如闪电,时而江河奔腾,时而落叶缤纷。果然变幻莫测,灵动非常。风不停弄剑向崖,忽一剑遥劈大海,只见万尺之下的海水被这一剑分成两半,久久才慢慢复初。”

    “浪拍山崖,释然再叹:‘一剑断水,见未所见,闻未有闻。’众人骇然。”

    “剑神柏杨笑道:‘妙极,妙极。剑仙穿云,剑圣断水,那柏某人便开一开山罢!’只见他向天冲起百丈,将手中重剑远远一掷,那剑径直飞出百里方才下落,刚一触地,霎时天崩地裂…天北山那个曾叫鲤鱼头的地方一分为二,留下一道深不见底的天壑。”

    有人惊道:“我的妈!那道天壑竟是人力所为?”

    有人恍然:“娘咧!当年我还以为天塌了。”

    李瞎子又继续说道:“尘土遮天蔽日,众人脸色青黄。释然再度叹道:‘一剑开山,真乃惊天动地,鬼泣神嚎。’”

    “‘花里胡哨。’剑魔莫天流开口道:‘听闻方丈已贯通无相禅,江湖人称进可摧枯拉朽,退则万夫莫开,我倒是很感兴趣。不知方丈可愿意捐躯祭我神剑。’众人闻言又惊又怒,这剑魔竟想借此次比试杀人祭剑。柏杨张口骂道:‘你这匹夫休要猖狂,想祭剑,有种拿我来祭。’莫天流哈哈一笑,道:‘若要拿你祭剑,先前不好说,眼下倒也不难。方才那一剑炫耀过后,敢问你剑神还剩几成功力?’柏杨冷哼一声,却也知其所言不假。莫天流又道:‘今日真是大好时机,只可惜我那夜叉还未出世,否则拿你等三人祭练此剑再当合适不过。’柏杨怒上心头,只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一架再说。李悠道:‘这老魔话虽难听,说的却是实情。你我三人各出一剑,内力亏耗极大,就算我与你联手,只怕眼前也不是他的对手。’风不停却未动怒,道:‘咱们不妨先把话说清楚,要方丈接你几剑?’莫天流笑吟吟道:‘一剑即可!’”

    “释然道:‘阿弥陀佛。老衲虽然远不是莫施主的对手,但若只接施主一剑,还是有信心活下命的。’”

    “‘好!’莫天流抽出散华,只见那剑周身赤红,散发着浓浓腥味,一伸手,平平一剑刺向释然,身手不快,动作也不奇。释然在胸前划了一个圆圈,登时周遭气涌,化成一个漩涡向外扩散而去。莫天流剑上红光大盛,一剑缓缓刺入涡心。只听噗呲一声,一切又恢复平静。”

    “释然道:‘善哉善哉。一剑杀人,常也,非常也。’不时,一头栽倒,尸体眨眼瘪了下去。”

    “众人不禁倒退三步。莫天流看着手里的神兵,已然由红转紫,由紫入黑,他仰天笑道:‘老和尚的血果然非比寻常,这散华神剑今日总算大功告成了!’剑神怒目道:‘老匹夫!既然你也出了一剑,不妨咱们分个胜负!’莫天流打了个哈哈,道:‘最近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待夜叉出世,我定会寻你三人一一祭剑!’言罢,那剑魔不知使了什么密术邪法,竟在一团浓浓血雾中消失不见。”

    “风不停脸上阴晴不定,亦即拂袍下山。李悠仰头灌了一口酒,叹了一声,也欲离去。柏杨道:‘我在此山中藏了几坛好酒,来都来了,喝一场再走不迟。’李悠便不走了。后来,几大掌门火葬了少林方丈,同剑神、剑仙痛饮一日,这才下了山去。”

    李瞎子道:“剑仙一剑穿云,剑圣一剑断水,剑神一剑开山,剑魔一剑杀人。此事一经流出,震铄武林,惊煞江湖,后被称作天北山论剑。”

    “好!”银钱飞洒,掌声不绝。

    “还真有这事。”林皓白低声自语。

    程曦歪头问道:“四大神剑有这么邪乎吗?”

    “谁知道呢。”林皓白若有所思,随口应道。

    “大哥大哥!卖艺不如说书挣钱啊,不如咱转行吧。”黑牛两眼放光。

    一人吆道:“李瞎子,听说江湖上最近出了一个白衣剑鬼,你可知他是谁?”

    李瞎子接过店里伙计收拾好的一袋银钱,照例抓出一撮送了出去,道:“这剑鬼一出,便连杀剑圣七大弟子。我猜是与陆空陆大侠关系密切的人。”

    又有人道:“弟子被杀,风不停为何隐忍不现?”

    李瞎子笑道:“剑圣的性情,谁又能猜得着。”

    “李瞎子…”有人还想发问。

    “感谢诸位,瞎子告辞。”李瞎子拿起竹杖,敲敲打打,慢慢出了楼去。

    “酒!上酒!”角落里,一个醉汉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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