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没闻到
体育课可以自由去玩自己喜欢的运动，俞皎兮肯定和以前一样留在教室里做自己的事。
事实上大部分a班的学生都选择留在班级里学习，体育课已经成为了默认的自习课。
即便如此温月白也最喜欢自习课，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看四十分钟漫画书，不需要跟老师斗智斗勇。
今天老夏突然来到班级，温月白手疾眼快的把漫画书塞进书桌，抽出来一本化学题假装在写。
“别学了，好歹出去活动活动。”老夏看着一群埋头苦写的学生：“学校现在要求体育课必须出去活动，不可以在教室学习。”
不满的哀嚎声一片，温月白虚伪的跟着一起哀嚎，嘴角已经愉快的咧到了耳朵根儿。没有人注意到这里面有个不爱学习的叛徒。
“俞皎兮可以留在教室里休息。”老夏说完后就注视着学生一个个走出教室。
体委是个活泼强壮的alpha，一看平常就喜欢运动，“有没有人想打篮球？”
有几个人举手参与，“温月白要来吗？”
“来。”温月白从座位上出来，拍了拍俞皎兮的肩膀：“走啊。”
俞皎兮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我不行。”
“别谦虚了。”温月白朝门外扬了扬下巴：“你昨晚打的很好啊，一个人在教室多闷。”
俞皎兮若有所思的看着温月白，几秒钟后才说：“我不去。”
体委喊了温月白两声温月白没听到，体委走过来看着他们俩：“走啊。”
温月白哦了一声转身先出去，体委又看向俞皎兮，走过场的问了一遍：“要不要来，咱们班玩的就几个，大部分都去打排球了。不用你疯跑，就随便跑跑。”
俞皎兮又陷入沉默，体委耸耸肩：“好吧，那我们走了。”
“等下。”俞皎兮站起来穿外套：“那我打一会儿吧。”
体委有些意外的点了点头，跟着俞皎兮一起出了教室，学校的体育馆距离高三理楼有段距离，很快俞皎兮就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体委顿时觉得有些后悔，在更衣室换运动服的时候小声跟温月白说：“俞皎兮这身体状况，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吧。”温月白看着自己请不动别人却能请动的俞皎兮有点不高兴：“哪那么娇气，昨天我还看见他打篮球了呢。”
“那就好那就好。”体委放心了点：“可别让我摊什么责任，毕竟是我叫出来的。”
“没事，我先你一步叫他的，出事算我的。”温月白换好运动服拍着篮球出了更衣室。
体委朝他一笑：“你还蛮有担当的，要是分化成omega，我就追你。”
温月白回头看了他一眼，“医生说我会分化成alpha。”
体委耸耸肩，“我妈说分化晚的alpha一般体质都易瘦，很难壮起来。”
温月白没说话，拍着球出去了。
统共就出来了六个人，体委说随便玩玩。温月白有点心不在焉，自己分化的晚一直都觉得有点焦虑。
他好几次不小心听到别人讨论他，温月白在凤毛麟角的a班里只能考到年纪中游，而且都高三了还没分化。
本来成绩就够显眼了，偏偏又生出一个八卦来。
同学投了个球没进，温月白兴致缺缺的站在篮板下面也没伸手抢，体委过来撞撞他肩膀：“你没事吧，我是不是刚才说话冒犯到你了？”
“没事，没有。”温月白不想再讨论这件事，眼睛寻找着球，又一个上篮没进，温月白跳起来抢球，落地时踩到了人。
温月白重心不稳向后倒去，背部靠在了谁的胸膛他来不及看清，两个人一起朝后摔倒。
温月白听到一声闷哼，紧接着重重的砸在了后面那人的身上，被砸的人手表磕在了球馆的地板上发出声响。
空气里突然被窜出来的alpha信息素味填满。
温月白第一反应是谁香水炸了，第二反应是这一群alpha应该没谁会随身携带香水，唯一有可能的也就自己同桌俞皎兮。
第□□应是该不会自己分化了吧，一想到不用去医院引导分化真是太好了，温月白赶紧爬起来刚想跟自己好歹算同桌勉强算熟的俞皎兮击掌庆祝一下。
眼神看了一圈最后在地上找到了痛苦的满头大汗的俞皎兮。
第四反应终于靠了点谱，这香味是俞皎兮的信息素味。
“我去，同桌你怎么样。”温月白和几个同学把俞皎兮扶起来，“我背他先去医务室，快打救护车。”
温月白大脑一片空白，全靠条件反射的安排着一切。
背俞皎兮进医务室，把他放在床上，让医务室的医生给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他把帘子拉好，把跟进来的同学赶出去。
做好他能做的一切后走出医务室顺手开了墙上的灯又带上了门。
温月白拿出手机再次打给救护车跟医生描述着俞皎兮的症状，以便医生有所准备。
他大脑仍旧空白，拿着手机站在医务室门口，对面是几个无措的同学，担忧的看着他和他背后的医务室门。
“对，是的，有大量…”温月白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看了几个同学一眼转身上了楼梯拐角。
确定周围没有什么人后才继续说：“信息素的气味儿是一下子窜出来的，重点是我还没有分化，但是我闻到了，不知道是他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
医生突然问他：“请问病人是不是叫俞皎兮？”
“你们认识他？”温月白来不及多想：“他现在在发烧，几乎是一下子烧起来的。另外，希望你们过来的时候不要当着我同学的面提起我能闻到他信息素的事，不要暴露他的个人隐私。好的，谢谢你们。”
温月白打完电话无力的靠在墙上，没想到只是玩了一会儿篮球会发生这样的事。
为什么自己可以闻到俞皎兮的信息素呢，温月白觉得身上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大概是俞皎兮的问题。
上次还在医院放射科尴尬的遇到过俞皎兮，他知道俞皎兮早就分化了，后颈上有时能看到抑制贴。
“温月白？”体委在下面试探着喊他。
“来了。”温月白走下来跟他们一起站着。
几个同学心有余悸的讨论着刚才的事：“吓死了，刚才那信息素味一下子就呛我鼻腔里了，差点没给我压倒了，第一次闻到这么大的信息素味儿。”
“还好是温月白背他，要是我肯定腿一软跪地上了。突然那么大的味儿，他该不会有什么病吧？”
温月白轻咳一声：“别讨论了，可能就只是磕在地上磕伤了。”
“温月白，我刚才看你嗅鼻子来着，你也闻到了吗？”体委问他。
温月白缓缓摇头，说了个慌：“没闻到。”
“我刚才已经给老夏发过消息了，我觉得我要倒霉了，好好的叫俞皎兮出来干什么。”体委痛苦的捂住脸。
温月白有点烦躁：“都说了算我的，更何况又是我把他撞到的。你们先走吧，我在这儿等救护车。”
“我们也陪着吧，你别急。”体委有点尴尬。
“我没急。”温月白抱歉的看着体委：“我就是觉得抱歉，不好意思，我刚才是不是发脾气了？”
“没有，还好。”体委拍拍他肩膀。
“你们先回去吧，一会儿还有课，我自己在这儿就行。”
体委带着几个同学走了，救护车到的很快，医护们涌进医务室，用担架抬出了虚弱的俞皎兮。
医务室的医务人员目送着医生们抬着俞皎兮下楼，温月白走在最后面。
医务人员随手关掉了灯，小声嘟囔了一句：“大白天谁按开的灯呢。”
老夏终于在救护车启程前赶到，他安慰了温月白几句让他回去上课，自己跟着车去了医院。
温月白整个人郁闷的走回了教学楼。
“小白！”许志轩老远看见冲他跑过来：“你这什么表情啊，翘课被抓现行了？”
“我完了。”温月白耷拉着眼皮，“我叫俞皎兮去打篮球，我把他撞到了，他去医院了。”
“哈？”许志轩摸着自己头发，四下看了看凑近温月白小声说：“你怎么撞的啊？我前两天叫一个四十迈的车在人行道刮了一下，我都没什么大事儿照样来上学，你两条腿能跑出来四十迈的冲击力？”
“滚吧。”温月白皱眉看着眼前的傻子：“俞皎兮跟你能一样吗？”
许志轩啧了一声：“那你能跟四驱车一样吗？怎么就能撞了一下就去医院了呢？”
“我做错了什么要在这里回复你这个杠精的质疑。”温月白翻了个白眼上楼去了。
温月白再也感受不到星期五下午即将周末的愉快，满脑子都是他闯祸了，俞皎兮受伤了。
明知道俞皎兮平常连广播体操都不做今天还偏叫他出去打篮球，昨天晚上是俞皎兮自愿打的，今天是自己叫的，这性质就不一样。
严女士一定会觉得他是故意跟自己病弱的同桌过不去，鉴于自己昨天打人的前科，今天的事怎么看都像是故意的。
温月白想着一会儿该怎么跟老夏和自己妈解释，一会儿要不要去餐厅垃圾桶里翻出来那些橙子皮，来证明他们同桌两个关系很和睦。
要么去找语文老师吧，语文老师可以证明他曾冒着违反课堂纪律的风险给俞皎兮分了半个舒芙蕾。
俞皎兮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万一本来就有病又加重了怎么办。
胡思乱想一下午终于捱到了放学，温月白默默的收拾着书包，门口传来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温月白！”
温月白惊讶的看过去，是散发着健康的光芒的同桌，站在后门那里仿佛一颗强效定心丸。
“同桌，你没事了吗？”温月白丢掉书包赢了过来，扳着俞皓兮的肩膀，惊喜的说：“你退学申请都想好怎么写了，幸好…”
俞皓兮满脸强压的怒火，一把甩开温月白的手。
温月白一个踉跄，茫然无措的看着眼前的同桌，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又好像有很大的问题。
“你是傻子吗？”俞皓兮冷眼盯着他：“医生开的病历证明，老师都允许不出去运动，你哪里来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