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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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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晚上何纣扯开她衣服的那一刻,她对上他的眸子,看到了他眼里不可克制的欲火,她怕了,身体一下子变得冰凉。

    他们虽然在一起,虽然两情相悦,但不至于那么快,那么快了,她受不了。

    所以在她感受到他异样的时候,她推开了他,画本不是白看的,在继续下去,肯定要发生什么。

    他想做什么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她会不会愿意,会不会接受。

    这是她生气的原因。

    她一直不转身,也不跟何纣说话,只是静默着。

    两人都没有讲话。

    良久,他走上前从后面抱住她,附在她耳边说道:“既然你不想见我,那我便走了。”

    说罢,他竟真的走了,甚至,连头都没回。

    江月一瞬间的错愕,再回头时,身后已无一人,眼泪不争气的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一片棉被。

    他居然走了,他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走的这么快?

    门外,齐皓端着他的黑暗料理,贴在门上,企图听到一些什么,屋内什么的动静都没有,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

    他只能将耳朵贴的极紧,以此企图听到一些什么。

    当何纣打开门的时候,齐皓一下栽进他怀里,要不是他护着手里的汤,估计就撒何纣一身了。

    本想打个招呼搪塞一下,说他不是故意要听墙角的,抬眼一看竟看见何纣的脸色深沉的像是要滴出墨,眸光冷的发紧。

    估计是两个人又闹别扭了,齐皓识趣的闭上嘴,给何纣让开一条路,目送着他离开。

    他背影带着无尽的凄凉和萧瑟。

    江月没有看到这些,她正缩在被子里难过。

    齐皓见门没关,试探性喊了两句。

    “江月,江月你干嘛呢?没事的话我进来了?江月?江月你别不理人啊!”

    江月一直不理他,他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赶忙冲进去,手里还不忘端着他的黑暗料理。

    “江月你别是死了吧,你说句话啊!”他把屋子里的蜡烛点上,看到江月缩在被子里,转过身来,脸上竟然都是眼泪。

    梨花带雨。

    “你俩这是怎么了?明明什么动静都没有,怎么你现在这样了,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江月微不可察的点点头,哭的更厉害了,眼泪就好像怎么样都断不了,委屈的不行不行的。

    似乎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委屈过。

    她差点被人杀了,差点死在塞外回不来了,都没有这么委屈过,没想到现在竟然为了个男人,委屈成这个样子。

    “是有怎么样?你还能去揍他一顿?”

    “对,啊!不对,我不去,我打不过他,但是我可以给你做饭啊。”

    他献宝似的端上那盆还没有冷却的西红柿鸡蛋汤,上面还飘着一层油和一些黑乎乎的东西,不知道是灰还是什么。

    “你尝尝,真的可好喝了。”

    江月瞥瞥嘴角,看向齐皓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样,都丑成这样了,能好喝?她要是喝了,不是她脑子有点病,就是齐皓脑子有病。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终于把齐皓从屋里赶了出去,他一直叽叽喳喳的,他刚走就感觉世界都安静了。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何纣落寞的走在街上,冷风灌入他的怀里,吹的他头发飘扬着,一身玄衣,周身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偏是这个时候,巷口竟有一对男女 正在拥吻,吻得忘乎所以,吻得若无旁人。

    看到这个,何纣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面无表情的走过那个小巷,故意弄出一些声响。

    男人抬眼看着何纣,眸子里装满了怒气,在怪他坏了自己的好事,女人衣衫半褪,露出香肩一点,面红耳赤缩在男人怀里。

    当街做这种事情被人看到,以后要羞死了。

    男人撸起袖子,上前一步,就像是要和何纣打一架一样,但他身边的女人拦住他,声音脆脆的。

    “你别去,咱们快走吧。”

    女人年纪显然不大,声音听起来还像个少女,她声音里带着哭腔,央求着男人。

    男人受不了怀里的美人儿这般,便带着她走了,临走时,还不忘了说上一句,“下次别让老子看到你。”

    何纣站在原地,冷笑的看着他们的所作所为,不知为何,心中竟升起一股无名怒火,周身带着戾气。

    大街上除了他一个人都没有。

    良久,他转身离开,回到他的府上。

    刚进去,骆晓天就被何纣这个样子吓到了,又要谨言慎行了,不然会死的很惨。

    书房里,桌上的文件已经摞了好几沓了,这都是他昨晚喝醉了,没处理的文件,有边塞加急送来的,有京城一些秘密节点送来的。

    由此可见,玄影分布范围和行业有多大。

    他揉揉眉间,拿起文件看了起来。

    “主上,这是您让属下亲自去查的人,这是他这段时间的行程。”

    他双手呈上那份文件,恭敬的站在原地,骆晓天不明白为什么主上要查一个到处云游的郎中。

    何纣接过文件,慢条斯理的打开,他似乎知道了结果,所以一点都不着急,又似乎不在乎结果。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到底有多着急。

    李天麟的行程,除了上山采药,就是上山采药,偶尔会去药房,想必是去拿药材换钱,看上去一切正常,直到何纣看到了最后一个地方。

    草原。

    匈奴人的地盘。

    李天麟竟然去了草原,他突然想起来,小时候母妃有一个盒子,跟宝贝似的,里面放着的竟然是一个木制的雄鹰。

    母妃说,那是草原上特有的,难不成?

    他脑海里浮现了一些不该有的东西,莫非李天麟去草原和母妃有关系?莫非自己的母妃是?莫非自己是?

    这个想法一经萌发,竟停不下来了,他只能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个事情,但不知为何,他还是能想起这件事。

    母妃明明是中原人啊,怎么可能会有草原上的鹰?

    这其中的事情太复杂,他还是没有办法查到母妃消失的原因。

    天渐渐亮了,东方出现了鱼肚白,他坐在桌前,百思不得其解。

    已是辰时,他作为一个皇子,该去上朝了,昨日是刚回来没多久,现如今,他也该去上朝了。

    一袭宝蓝色蟒袍,头戴朱砂帽,衬得他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想必今日上朝一定会很精彩。

    马车行至宫门口,开始下车步行,身后一个人叫住了他。

    原来是大皇子何放。

    何放端着大皇子的架子,丹凤眼上瞄着,只用余光看着何纣,以此来表示他极其看不上何纣。

    大皇子是孙贵妃所生,当年孙贵妃还只是个秀女的时候,用尽浑身解数留下景润帝,怀了他的第一个孩子。

    诞下一个皇子后,母凭子贵,坐上了贵妃的位置。

    皇宫中皇储众多,景润帝却一直都没有立太子的打算,按祖宗礼法,他应该立大皇子为太子,但大皇子哪哪都不入他的眼,所以至今未立太子。

    景润帝最心仪的皇子是何萧。

    何萧确实要实力有实力,要脑子有脑子,再加上,他是萧皇妃的儿子,他更为宠爱何萧,似有意将太子之位交给何萧。

    何放知道了,自然是想要在景润帝面前赚足存在感,没想到他天天去,不但没有得到景润帝的青睐,反而让他更为反感。

    恨不能找个边远的地方让他驻守边疆去。

    对于何放来说,少一个皇储,就是少一个竞争对手,他巴不得何纣死在外面,当他听到何纣回来的消息,他和景润帝一样的反应,都恨不能让他死在外面。

    不愧是父子。

    如今,何纣何放二兄弟表面上恭敬的聊天,听上去就像是一个好哥哥在关心弟弟,实际上,每一句话里都透着疏离。

    何萧早就已经到了,和一众官员在大殿外等待着。

    何放忙拉着何纣过去,一副他与何纣关系最好的样子,“五弟,七弟回来了,你们见过面了吗?”

    “皇兄,我们昨天已经见过了。”

    忽然,群臣哗然,大殿门开了,众人全都进去了,不消片刻,景润帝身着明黄色龙袍,身上带着令人臣服的威严。

    “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景润帝坐在高位之上,眼睛扫过下面站着的众人,何放何纣何萧几人都来了,大臣在下面窃窃私语着。

    忽有一人向左跨出一步,手中举着玉牌,弯腰进谏。

    “皇上,如今七皇子平安归来,我们不妨将攻打匈奴的计划暂时放一放,问问七皇子到底是被何人绑架,臣以为,匈奴与我上阳国一战元气大伤,绑架七皇子实属是找死行为。”

    这人不希望再看到两国交战,但有些人不这么认为。

    “皇上,臣以为,七皇子此次失踪,和匈奴脱不了关系,并且,臣已经查明诗词会那天,确实有匈奴人进入过了,不排除是被匈奴人绑架的原因。”

    他们一个个的都很着急,何纣一个当事人还没有说什么,大臣们就你一言我一语的猜测他失踪的原因。

    “皇儿,你可知绑走你的到底说何人?”景润帝开口问何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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