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富人·穷人·旅人
而当无生看见谈判的人的时候，眼眸不由得眯了起来。
愚人众执行官第九席「富人」潘塔罗涅。他一手创立的北国银行可以说是声名赫赫，自身对于财富的理解与掌控甚至可以动摇提瓦特的经济。
最主要的，身为璃月人的他还是一个扭曲的帝君厨。
“无生先生，您来了。”凝光看向无生行了一礼。
“凝光大人客气了。”
无生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后看向「富人」：“那么，请至冬方面拿出自己的诚意来。”
「富人」看着无生微微失神随后迅速反应过来，原本儒雅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
真是见鬼，原本说好的隐居避世的戮生伐障真君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不过还好「富人」心理素质强大，他将一张纸递给无生道：“这位先生，我们至冬愿意将璃月的一切货税降低百分之二十，同时接替黄金屋铸造摩拉的责任，还请您放心，铸造的摩拉至冬会一分不少地都交由璃月来进行管理。”
无生淡淡地看了「富人」一眼：“凭这些就想将之前的事一笔揭过，看来你们至冬的诚意也不怎么让人满意啊。”
「富人」嘴角一抽说：“至冬已经做出很大的让步了，还请先生多多体谅。”
“问题不在于你们付出了多少。”无生面色冰冷地说道：“问题在于我是否满意。”
“至冬之前派出愚人众妄图插足我璃月友邦蒙德的内务，不久前又是破坏仙祖法蜕使得仙人震怒民众哀伤，后来更是偷窃百无禁忌箓释放远古魔神。”
“而现在只想用一点金钱打发，真当我璃月是软柿子不成？”
「富人」现在心中疯狂输出。
破坏仙祖法蜕？那不就是一堆石头吗？而且还是你自己动的手！
偷窃百无禁忌箓？放屁！那明明是愚人众费尽心思仿制的！
……虽然，也不值得骄傲吧。
最扯淡的还是愚人众插手蒙德内务关你璃月什么事啊？就可劲儿给愚人众扣帽子呗！
但看着无生冰冷的血眸，「富人」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那请问先生想要什么？”
无生手指叩着桌子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手下的北国银行我挺感兴趣的，不然分我点？”
“咔！”「富人」手中的茶杯直接被捏碎，就连脸上的职业性微笑都快挂不住了。
凝光见了以后淡淡说道：“这是我收藏的珍品之一的紫砂茶具，「富人」先生打碎了一个杯子，一整套就算是废了，凝光也不要多少赔偿，两亿摩拉便可。”
“咯嚓嚓……”
「富人」此时气得牙齿咬的嘎吱响，却还是只能认栽。
“我愿意将手下的两成产业完全交于璃月，天权星大人的茶具我也会赔偿，在下手中正好有一套手下送来的金镶玉茶具，外加一亿摩拉的赔偿，天权星大人万万不要嫌弃。”
凝光风轻云淡地点点头：“凝光在此谢过了，那事不宜迟，签下契约吧。”
说着，就将百晓刚拟定好的契约递到「富人」面前。
“嘎吱吱。”
「富人」虽依旧挂着文雅的笑容，但面色早已铁青，手套下遮掩的拳头更是青筋暴起。
不过想到女皇陛下的嘱托。
“此番前去万万不可与璃月交恶，摩格修斯的神之心必须拿到，但绝不是现在。”
“不惜一切代价，解决这次麻烦。”
为了女皇大人，我忍！
……
“多谢上仙相助。”待众人离开后凝光对无生行礼道。
无生摆摆手：“天权星客气了，我们皆是为璃月而战，谈不上什么感谢不感谢的。”
凝光抿唇轻笑：“那无生先生，凝光这里有一事相求，还望先生答应。事成之后有一亿摩拉的谢礼。”
纵使是无生的心性，听见一亿摩拉后也不禁有些惊讶：“凝光小姐究竟是因何事苦恼，不惜出手一亿摩拉？”
凝光面色凝重：“天衡山脚下不断有魔物肆虐，凝光怕是有邪物作乱，千岩军如今又防备愚人众腾不出手，只能请冒险家接取委托。”
“但是……回来的冒险家十不存三，且幸存者都身负重伤，所以我便想无生先生去勘探一二。”
“这样吗？”无生眼中寒芒闪烁，向凝光询问地点后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天衡山处。
一处山洞内由几根火把照亮，洞口处几个愚人众先遣队把守，而深处……
一个穿着白色科研风格服饰，身披毛氅以及戴着一个乌鸦面具的男人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上的鲜血，身前的手术台上一只幼岩龙蜥早已被开膛破肚，身旁放着几管暗紫色的液体和碎渣。
男人身后的囚笼中甚至关押着几只身体散发着黑色雾气双眼血红的成年岩龙蜥。
洞穴里浓重的血腥味传来，引得那些士兵几欲作呕。
男人不紧不慢地走出来：“把里面的几只畜生放生吧，至于哪个幸运儿会碰见这群家伙，呵呵，管我什么事呢？能为我的实验做出贡献，可是他们的荣幸。”
“是……「博士」大人。”
“经过魔神残渣污染的魔物，力量究竟会有多少增长呢？”
看着脚下肆虐的岩龙蜥，丘丘人还有几个失控的遗迹守卫，身着神装的摩格修斯目光冰冷，血眸中一道微光闪过，神威骤然降下。
“嘭嘭嘭！”
无数魔物化作血雾爆开，就连几个遗迹守卫都被无形的威压挤成了铁板。
下一刻摩格修斯瞬间来到洞口。
“喂，你是谁！？”一个火统游击兵举起手中的枪械大声质问。
摩格修斯看了看眼前的士兵。
“啪！”
摩格修斯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火统仔细打量起来。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就是至冬国如今的科技吗？还不错。”
“喂，小子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儿！”火统游击兵怒道：“赶紧滚开，这儿可不是你还来的地方！”
“哈？”
摩格修斯两眼笑眯眯地对着他，然后……
“嘭！”
火统游击兵很自觉地把自己嵌进了石壁上。
摩格修斯看着另一位岩使游击兵人畜无害地笑道：“你呢？兵长大人？”
“额啊啊，晶岩重罩！”岩使游击兵面罩下神情一狠释放护罩。
要是让眼前的少年闯进去，等「博士」解决之后，他肯定也会为科学献身的！
在「博士」眼中，他们这些小喽啰根本不需要怜惜，在他看来成为自己的实验品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与其这样，还不如赌一把！
于是……
“嘭！”
这位士兵也很自觉地去陪他兄弟了。
“喂喂喂，你们这两个废物都在干什么？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成为我的研究素材吗？”
「博士」听着外边的动静不满地走出来，就看见了一个戴着兜帽的银白长发的少年。身旁的石壁上这是那两个废物。
“那两个废物虽然不强，但也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对付的。”
「博士」拍着手笑着说：“我对你很感兴趣，想必你能成为一个很好的实验品。”
摩格修斯听见后笑了，他将兜帽摘下露出了一张俊美的少年面容。
「博士」满意地笑道：“你很不错，身体内蕴含的力量已经能和我之前的一个实验品相比。”
摩格修斯一声嗤笑：“呵，愚人众执行官第二席「博士」。本仙真不曾想到你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在璃月撒野。”
“自称本仙？你是璃月的仙人。”
「博士」脸上露出了癫狂的笑容：“哈哈哈……能得到一个仙人作为实验品，今天的运气真是不错。”
“研究魔神残渣，私自释放魔物，扰乱璃月治安，按律当诛！”
摩格修斯眼中血芒闪烁，右手猛然紧握。
“咔嚓嚓……”
「博士」四肢骤然粉碎，变成了一滩烂肉。
“唔……呃啊啊啊！”
听着「博士」的惨叫，摩格修斯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他寒声道：“本仙暂且先不杀你，毕竟还有人等着把你……千刀万剐！”
说着，右手再度伸出，数道赤金色锁链将「博士」缠绕，内含杀戮法则的岩元素力将其封印，切断了他与欧米伽切片的联系。
远在至冬的欧米伽愣了愣神。
“竟然能杀掉我的一个切片，呵呵，真是有趣。”
摩格修斯带着「博士」来到绝云间中，直接将其丢进了一处废弃的洞府，以他的体质饿个一年半载的还死不了，也省的摩格修斯费心。
随后他再度回到那处洞穴，将魔神残渣清理以后顺手将研究资料毁掉。
这种知识，不该存在。
回到群玉阁，凝光将十张面值一千万的支票递给无生：“无生先生可以去北国银行兑换相应的摩拉，这点请放心，如今璃月的北国银行全权由璃月管理，无生先生大可以放心去兑换摩拉。”
“另外，「富人」所给的产业中都挂上了无生先生的名字，虽然没有实权但是想拿点分红还是可以的。”
“无生在此谢过。”无生双眼闪了闪抱拳后，转身离开。
回到往生堂，胡桃不知又去哪里了，他便将这件事告诉了钟离。
“嗯。”钟离将茶盏放下，脸上看不出喜怒，淡淡应了一声问：
“你想如何？”
无生散漫地笑笑：“我？我刚才有说什么吗？”
“……”
钟离明白，无生这话外之意就是——
此事不能摆在明面上，也不能交由「无生」来处理。
此事，由「摩格修斯」来亲自去找冰之神谈谈。
先是释放奥赛尔，再到愚人众高层在璃月研究魔神残渣。
愚人众所做的事无疑是不断挑战着摩格修斯的底线。
看来这次，可不是一点北国银行就能善了了。
“对了老友……”
“得得得，一亿摩拉拿去，我现在身上的兜可比你的钱包还干净！”
“多谢。”
“无生，你在吗？”
荧走进往生堂朝无生打了个招呼随即屑屑地笑道：“无生你这是这么了，为什么脸比锅底还黑啊？”
无生强行扯出一丝笑容：“原来是荧啊，有什么事吗？”
“关于蒙德凯瑟琳的事。”
钟离慢悠悠地问道：“是因为前几天流星雨的是吗？”
“诶，钟离你怎么知道的？”
“流星雨？”无生仔细想想，随后明白了一切。
未熄的归星。不是戴因斯雷布，倒是在无生的意料之外。
无生平静地看向蒙德的方向。
国崩……
无生起身拍了拍裤子对众人笑道：“几位，我先走一步。”
“老友且慢。”钟离及时阻止道：“先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无生看向钟离，迟疑片刻后点点头。
几人来到七天神像，无生的神情有些呆滞。
岩七天神像的背后，还矗立着一个神像。
基座之上是一个王座，相较于岩神像王座的沉稳厚重，这个显得有一种威严高傲之感。
王座之上是一个身穿斗篷戴着兜帽的身影，长腿交叠侧身斜卧，一手拄着脑袋，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把长刀插在王座侧边。显得散漫而又狂傲。
“这是……”无生面色古怪地看向这个神像，不出意外的话……
“杀戮七天神像，这是你成为尘世第八执政后璃月子民为你所造，现在还差最后一步。”
钟离看向无生说：“七天神像本是七神所造来划分领地，后来七神子民仿照七神雕刻神像，七神也默许他们的做法，并将自己的神力注入其中。”
“嗯，我的元素力也是通过与神像共鸣得到的。”荧说道。
无生看着神像沉思片刻，将手按在上面。长辫末端的暗红色挑染亮起。
“嗡——”
共鸣成功。
无生看向荧：“荧，你试试能不能与神像共鸣。”
后者点点头，将手放在神像上。
“嗡——”
又是一声嗡鸣，荧感觉力量又变强了。
“全新的力量。”荧握了握拳头说道。
“全新？”无生有些不明所以。
“可能是因为无生的杀戮之力不同于七元素力吧！”派蒙小手背在身后说：“毕竟荧获得七元素力的过程就是找回力量的过程呢。”
“原来是这样吗？”无生点点头说道：“另外，我还有一个有趣的发现。”
“无生也能发神之眼了吗？”派蒙突然想到。
“小派蒙真是聪明呢。”无生笑了笑随后两手抱着头说：“不过我现在还没有这个意愿，等以后再说吧。我先走一步，荧，祝你们一切顺利。”
“无生再见！”
“老友慢走。”
无生点点头，转身离开时眼神蓦地变冷。
至冬女皇，五百年前我虽与你结识，当初的你亦未登上神位，但早知如此，我就该在当年将你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