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蜕变
不知不觉半年过去了。
要不是坊间还流传着摩格修斯的事迹，恐怕人们都要怀疑杀戮之魔神存在的真实性了。
毕竟这半年，摩格修斯都是在洞天之中度过的。
洞天之中。
少年将一头银白长发简单的扎起个马尾，右手中握着一把长刀，腰间一条黑带将一身黑衫束紧。相较于半年前，他显得更为干练，眼眸中最开始的迷茫混沌转变成了坚毅。不知是不是错觉，就连瞳色也从以前的暗红色转变成了鲜红色。
摩格修斯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随后……“轰！”仅仅是肉身力量，就将坚硬的石板踏出一个坑洞。
一道黑色残影闪过，摩拉克斯仿佛早有预知，转身将白缨枪挡于身前。
“锵——”不知响了多少次的兵戈相撞声响起。摩格修斯只是微微一笑，身形再度消失。
摩拉克斯微闭眼眸，手中长枪挥舞。
“锵锵锵——”
兵戈相交，火花四溅。
“俱收并蓄。”
就在这时，低沉带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摩拉克斯周身形成一层玉璋护盾，古老的金色符文缓缓浮现。
“锵！”
摩格修斯明显没想到这招，长刀直接砍在了护盾上。
而摩拉克斯挥舞白缨枪横扫而去，枪杆和摩格修斯的腰来了个亲密接触。
“嘭！”
一道黑影被打飞数十米远，撞翻了好几个武器架，整个人几乎被刀枪埋没。
“噗！”
摩格修斯从中爬出喊道:“老爷子你作弊，怎么还带用神力的！”
对此摩拉克斯只是缓缓答道:“半载光阴，我可从未说过不能使用神力。”
“真不愧是契约之神！”摩格修斯咬牙切齿地说:“对契约之外的小手段也格外精通呢！”
“哈哈哈。”摩拉克斯脸上难得出现笑容：“半年时间，你的进步倒也着实令人惊讶。”
“不过，老爷子，你刚才那招是不是在嘲讽我？”
“嗯？此话怎讲？”
“咳咳，拒~收~病~婿。”
“人小鬼大！”
摩拉克斯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除去增长的神力之外，武技的提升也令人咂舌。半年前连一个千岩军都比不上的毛头小子，如今已经能和他四六分开。当然，前提是不用神力。毕竟相较于魔神的寿命，半年时间还是太过短暂，对于神力的提升，摩格修斯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但作为杀戮之魔神的他所执掌的权柄也非寻常魔神可以媲美。
其实从诞生之初就拥有强大力量的他只是不会使用罢了，半年的指导，就是摩拉克斯帮他打开这扇大门的钥匙。
魔神实力共划分为下位，中位，上位，顶级魔神四阶，摩格修斯作为杀戮之魔神在诞生之初就拥有中位魔神的实力。如今神力虽没有明显的提升，但相较于从前已经是天壤之别。甚至在中位魔神之中，或许都已经鲜有敌手。
当然，两人的关系相较于从前也是亲近不少，摩格修斯光明正大地管摩拉克斯叫老爷子。而摩拉克斯也是对其百般纵容。
随着这段时间的接触，摩拉克斯也是逐渐了解了这位诞生不久的魔神。从最开始对他的敬畏当现在的亲近，摩拉克斯也在一步步走进他的内心。
最初的他封闭了自己的心，外表或许看不出来，但以摩拉克斯的眼力，还是看出了他心中的阴霾。
那时的少年心理有些自卑和偏激，试图用负面的性格掩饰自己，甚至是欺骗自己。但所幸的是，这位仁慈的魔神成为了他的第一个导师。
摩拉克斯也是常常以一位长辈的身份去对待他，或许这两位魔神都没发现，不知不觉间他们都在对方的内心中拥有了一席之地。
而如今少年完成了蜕变，原本一年的计划也提前结束。对此摩拉克斯也是意料之中，作为杀戮之魔神，战斗是近乎于本能的存在。如果这点训练都要一年甚至是延长期限的话，他都要怀疑这个魔神的含金量了。
“我们也该回去了。”
摩拉克斯拿出一张符箓，将二人带离了这座洞天。
“呼。终于出来了！”摩格修斯深吸一口气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半年时间，终于呼吸到新鲜的尘土了……不对，尘土？
“唔，咳咳咳……”摩格修斯只觉得自己的气管里全被灰尘堵塞，那感觉比窒息还难受！
“嗯……”摩拉克斯虽然没有摩格修斯那么狼狈，但脸色也绝对谈不上好。
两位魔神四处打量下才看清周围的环境。这里正是半年前摩格修斯养伤用的洞府，中间的石桌上则放着那个做工粗糙的尘歌壶。桌面上的灰尘已经有了一指厚，也不知多久没打扫过了。
“走吧。”
见摩拉克斯风轻云淡地走出洞府，摩格修斯心中暗叹：“不愧是帝君，此等心胸是在令人钦佩！”
想着，也紧步跟了上去。
“帝君！您……他出关了？”移霄导天真君看着眼前的两道身影惊道。
摩拉克斯点点头问：“移霄，我托你配制的清心连理散呢？”
“那个吗？在这儿呢。”移霄导天用仙力托来一个小药瓶对摩格修斯说：“精神不稳定时，就服下一颗。”
摩格修斯一愣，指着自己对摩拉克斯问：“帝君，这是给我的吗？”因为在外人面前，他也没大逆不道地喊老爷子。不然恐怕是众仙家和千岩军一人一拳也要把自己打死了。
摩拉克斯点点头说：“收下便是。但你需记住，丹药终究是外物，控制杀念还需己身。”
“是，帝君！”摩格修斯鞠躬双手抱拳，额……这回是左手在上。
清心连理散，是以后魈服用的那个药吗？帝君为了我……
摩格修斯拳头握得更紧，从今以后，他要拼尽全力守护归离集，更要守护日后的璃月港报答帝君的恩情！
或许就连摩拉克斯也没想到，看着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心里有这么多戏，自己还什么都没干，他就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卖了。
“既然如此，从今以后你就同仙家一起学习仙术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