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半人半神
“那么现在，来说说我们之间的事吧”。
沈言找了个台阶坐下来，他实在是无法坚持站着了，那神血的效果极其强大，尽管只过去了不到两个时辰，但他的身体已如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弱不禁风。
“你想要知道什么的话，最好快一点，因为现在我所处的环境迫使我不能长久停留在这个世界”。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你才没能及时发现并阻止吴家大儿去采药，并治好了他老爹的眼睛，从而间接导致吴蔚丢了性命是吗”？
“只能算他倒霉咯，一开始我的确没想过要杀他的，可是谁叫他发觉了状纸上的问题，又于夜里看到了我的存在呢？坏就坏在复苏，他吃的那种草，是用复苏的神血培育出来的，其中的恢复之力当然可以解去我所布置的障眼法，所以这件事你不能怪我”。
沈言嗤笑一声之后接着说道：
“好吧，让我们回到正题上来。刚才你看到了，我夫人的小腿一直到脚的部分为什么是那样”
“因为不那样的话，你夫人就真的死了，连记忆和灵魂都会被抹去，成为一具躯壳”。
“什么意思”？
真相深吸了一口气，那表情仿佛有些无奈要解释如此简单的问题：
“简单说吧，人类服用神血，并因此获得神力的方式有两种。一种叫役使法，就是通过自身强大的战斗力迫使我们古神中的弱者降服，并让其蛰居在人类的身体里，从而达到使用这位古神能力的目的。不过这种方式早已被淘汰，就我所知道的，你们人类已经有了更方便，也更有效的方式来获得神力，这些人甚至不需要去与古神战斗，只要服下神血就行，再通过某种秘法炼化，便可以从神血中提取出神力。这种方式虽然简便，且相对安全。但它具有极大地潜在危险性，只是我现在还不想告诉你罢了”。
“哼”！
沈言被真相的无赖气笑了，他知道对方是在戏耍自己，可眼下他的确没什么资本跟对方叫板，只是在心里暗暗发誓，若得活，将来必定要想尽办法铲除这些恶心的东西。
“那第二种呢？还有，这跟我刚才所提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别慌嘛，这不刚刚说到这儿吗。第二种名叫根值法。也就是在服下神血之后，利用古神身体的某一部分……”，
说着，真相抬起自己的触手晃了晃，
“让两者在人类的身体内融合，从而获得古神的能力。这种方式最能发挥人类和古神双方的实力，不过弊端也显而易见，那就是在人类的身体上，必然有一部分不属于他自己，比如像你夫人这种情况。在你解救她之后，她断掉的身体必然要跟复苏的分身结合，这就是她的小腿部分形成木质的原因”。
“有办法恢复吗”？
“基本没什么可能性”。
这次轮到沈言沉默了，他不知道等袁梦竹醒来之后，该如何跟她解释。
“那么，我又是采用什么方式得到你所谓的神力的”？
“你与其他人都不同，你不需要采用以上我所说的任何一种方式，因为你所得的乃是我的赐予”
“赐予？呵呵，好吧，不管事实是否真的如此，既然我没有选择的权利，那计较这些也是徒劳，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我不相信复苏会无缘无故找上门，而且自你现身之后，跟着就出现了复苏，而在此之前这么长时间内，整个隋墉县竟然没人知道有你们这种生物的存在，这一切若不是安排好的，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真相那巨大的身躯在半空中微微抖动，像是在笑一样。他用长长的触手捂着自己那犹如深渊一样的嘴巴揶揄着说道：
“这还不是要拜你所赐，复苏不是你自己带回来的吗？又是你自己选择了一瞬这种能力，总不好这种事也怪我吧，再说了，我这也是在帮你”。
“我带回来的”？沈言疑惑的问道。
“那不然呢？你要知道。若存心隐藏，古神的每个个体都很难被发现，除非双方靠得足够近，又或者受了伤，难以掩盖自己的气息。若不是你把复苏带回来，我哪儿知道原来它一直隐藏在这里”？
“我什么时候把它带回来……”，这话说了半截，沈言突然想到自己从四方镖局带回来的那一捧黑土。
“你说的复苏，不会就是那一捧黑土吧”？
真相摇了摇头说道：
“土始终是土，它只是平凡之物。可那些土上覆盖的黑色沥青，却是神血的其中一种表现形式，只需要把它们收集起来，凝聚成一个整体，便能得到你刚才吃下去的那种东西”。
“原来真是它”。沈言脸上充满了懊悔的表情，可是转瞬之间便又突然想到：
“不对呀，即便我把它带回来了，可是像那种脏乎乎的东西，夫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去吃它”？
“很简单，就像当初引诱吴蔚上吊一样，只不过故技重施一遍罢了”。
闻听此言，沈言那略显浑浊的双眼中爆射出两点精光，他抬起头微笑着问道；“这真是你做的”？
“当然，不然还能有谁会这么好心呢”？
坐在台阶上的沈言缓缓点了点头，不过片刻之后便挣扎着从台阶上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庭院中间，接着一下子跪在地上，右手举过头顶，嘴里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对天发誓，若有机会，我必杀尽你们这些肮脏的生物，以泄心头之恨”。
说完之后，又转过头朝真相微笑着问道：“你不会介意吧”？
那表情，让一向慵懒而冷漠的真相内心也发出一阵小小的震颤，不过很快它便平复了心情。
“你这人，怎么不识好人心呢”？
“哦，你会安什么好心”？沈言脸上浮现出揶揄的表情。
“难道你忘记人类练习‘一瞬’这种技能的弊端了吗”？
“你是说稍不注意身体便会四分五裂这件事”？
“嗯，看来你的记性还不算差”。
真相的话让沈言陷入了沉思，不过他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关系：
“你是说将梦竹改造之后，每次我的身体出现意外，或者动手之后，可以由她来负责帮我治疗，是这个意思吗”？
“哈哈哈哈哈哈……，看来你还不算太笨，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换句话说，如果一开始你不选择‘一瞬’这个技能，我完全不用大费周章的去引诱你夫人服用神血，她也就不会出现眼下这种情况了，所以，你觉得这件事到底应该怪谁？是你，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