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一瞬
沈言压根儿不知道对方所说的“风雨”到底是什么,也无暇顾及,因为如果他再不快一点赶回家的话,那么不用等到造物主所说的那一天到来,可能他很快就要被冻毙于回家的路上了。
不过还好,临走之时造物主用它那粗长的触手将沈言卷起来直接放在了山脚的位置,所以他可以免受山风拂体之苦。
不过老实说,这并不算是太好的体验,除了半空中强烈的罡风吹得他呼吸有些困难以外,也没谁喜欢那种滑溜溜的东西卷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他一边走,一边低下头看着自己掌中的东西。
那是一个只有筷子头粗细的竹筒,竹筒里有一滴黑色的墨汁。不过说是墨汁也不太准确,因为它非常粘稠,在竹筒里流动得异常缓慢,偶尔还会泛出金属光泽,看起来就跟沥青似的。
他将这竹筒紧紧攥在自己手中,生怕弄丢了似的。因为据造物主所说,这是可以让沈言与普通人区别开来的东西,一剂猛药。
吃下它,便可以获得七种创世之力中的其中一种。
当时造物主让沈言做出选择,他没有任何犹豫选择了“一瞬”这个技能,甚至连其他技能的能力都没听就做出了选择。他说:
“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只需要有匹夫一怒的能力就够了”。
“呵呵,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希望你不会后悔”,这是造物主的原话。除此以外,它还将“一瞬”的相关信息告诉了沈言。
首先,钻研一瞬之道的武者其身体因为无法匹配强大的攻击力,因此,随着修行的加深,其身体也将飞快的分崩离析。也正因如此,通常修习一瞬的武者,很少有长寿的,他们基本都是短命鬼,且终其一生都要服用一种能加快身体愈合的药物,这是前提。
一瞬,以及其他七大技能都分为三个阶段。
一瞬的第一阶段它们将其命名叫“守异人”。
在这个阶段,由于修习“一瞬”的人完全放弃了所有防御,所以身体会变得异常虚弱,仿佛风烛残年之人似的。不过由此带来的则是异常强大的个人武力。据造物主所说,修习一瞬之后,在普通人类群体中,几乎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挡沈言的攻击,更遑论躲闪了。但这个阶段的一瞬,每天最多只能出手一次,且需要经过两天时间,并伴以药物来修复身体,否则立刻就是崩解成一堆碎渣的命。
一瞬的第二阶段造物主们称呼它为“舞者”。
舞者通过大量的修炼,以及身体几番崩解之后再愈合的过程,所以其身体素质相比起守异人来说要稍微强悍一些,但也十分有限,最多只能做到不经常吃药的程度。但也正因如此,舞者阶段的一瞬,其攻击力相对于守异人来说反而有所下降,只是说差距并不太大罢了。舞者每天可以发起六次攻击,但中间需要休息四个小时以上,并伴以药物来修复身体。等舞者修习到这一阶段的巅峰之后,他出手的次数反而会降至每天最多两次,且中间要间隔十二个小时来修复身体,不过由此换来的则是可以威胁到创世物种的强大攻击力。
一瞬的第三阶段有一个非常让人错愕的名字,叫“圆”。因为即便是大多数创世神们,也搞不懂它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只知道从远古时代便流传下来,从没有改变过。
在这一阶段,修行者已经将个人武力发挥到了极致,即便是在星际大战中,也可凭手中的武器斩断钢铁洪流。不仅如此,如果修行到顶峰,甚至曾有创世神斩断过时间线。它们几乎已将一种技能发挥到了神迹的地步。
这一阶段甚少有谁能够达到,即便是在创世神族群中也极少极少,几乎只用一位成员的触须便可数得过来。
不过关于修习到这一阶段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副作用那位创世神倒是没说,看样子似乎连它也有些不明白。
此刻的沈言颇为庆幸,因为虽然有人……或者某个物种,将自己的秘密扒了个底儿掉,但好在对方看起来也不像是喜欢嚼舌根的,所以他暂时还算安全。而且临别之时,为了让沈言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帮助它寻找“永恒星光号”,不仅送了沈言七大创世能力之一,甚至还说在其家中留了礼物,等沈言回去之后便可知晓到底是什么。
关于这一点沈言并不敢奢求,他所想要的,不过是在这人吃人的年代有足够自保的能力就行了,其它的有没有倒是都无所谓。
此刻已经来到了半夜三更,在老鼠以及睡在街边的乞丐陪同下,沈言孤独的走在了文昌街上。
这里离沈言的家已经不远了,拐弯儿之后再走三百米便可看到沈府那气派的门楣。
不过当他忍着寒冷,历经艰辛终于快要看到自家门前的灯笼之时,却遥遥的发现沈府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家丁们进进出出,甚至还有衙役在门前来来回回的巡逻,看上去好像出了什么事似的。
不过他并没有为此而担心什么,毕竟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或者叫受害者已经安全归来了。
他腿上的伤口此刻已然结痂,并且不再流血了,只不过因为行走,在牵拉之下,还是体会到了钻心的疼痛。老天作证,他从没如此痛恨过自己怎么会如此求知若渴,但凡少问一句,也不至于四肢全都受了伤。
最先发现沈言身影的是带队来到沈府的巡检李冲。此刻他正站在屋檐之下,脸上一片焦急的神色,所以当他转头发现沈言那只穿着白色儒衫的身影渐渐出现在街角之时,才会立刻情不自禁抬起手指着沈言出现的方向,却又激动得说不出任何话来。这样诡异的动作持续了三四秒,就在周围衙役们以为这位长官突然犯了什么病时他才突然试探着喊了一声:
“沈主簿”?
“正是”。
证实了对方的身份,李冲急匆匆的带了三四个人围了上来。可刚一来到近前,看到沈言身上那件洁白的儒衫几乎整件都被染成了深红,且在天气作用下,已开始板结之时,他还是忍不住脸色变得一片煞白。无他,若县衙主官伤了性命,首当其冲便是他的责任,最次也是个流放千里。于是又招手叫来了六七个人,将归来的沈言层层包围在内,生怕又出了别的闪失。不过沈言自己心里清楚,若真有事,恐怕全隋墉县的人也保不住自己。
“叫兄弟们都撤了吧,我已经没事了”。
沈言的声音略显低沉,再加上吹了冷风,多少有些患了伤寒,听上去便于低沉中透出一丝沙哑来。不过闻听此言的李冲却是顿了顿,并没有按照沈言的吩咐执行。他哭丧着脸说道:
“沈主簿,现在……,恐怕还撤不了”。
“嗯?什么意思”?
沈言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的汉子略显疑惑的问道,毕竟自己这个当事人都已经回来了,他们留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呢?!
“府里……,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