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好，你们的心意我都知道，我心领了。”南苏璃打断众人，“你们的意见我都会好好考虑，但是这几个月先让我好好考试，这不过分吧？”
南书达和程卉对视一眼，毕竟是先前答应过女儿的，一直否定确实也不太好，就先肯定了南苏璃这个想法。
趁着程卉去喂南耀祖，南书达去准备午饭，程士悄悄声说：“姐，我帮你说话了，你不感谢我吗？”
南苏璃：“谢谢。”
“我就知道你看不上那个张图强，要我我也嫌弃那种糟老头子。”程士见南书达开了抽油烟机，敞开了说，“苏璃姐，你可千万不要浪费你这条件，咱们怎么也说是在省舞蹈学院，艺术生里有钱少爷多，你就随便傍一个……”
南苏璃无语：“我傍大款，对你有什么好处？”
程士大言不惭：“当然是以后可以帮衬帮衬我这个做表弟的啦。”
南苏璃笑：“又得帮南耀祖，又得帮你程士，要把我当你们的移动血库？”
程帅摊手：“那点钱对大款来说啥也不是。”
南苏璃不紧不慢喝了口茶水：“我们艺术学院彩虹人多，你不如自己努努力，自己去傍一个，我可以给你介绍介绍。”
程帅：“我知道你们艺术生男同学好这一口的多，不过我可不行，我还是喜欢小美女。”
照照镜子看看小美女能不能喜欢你。
吃了糟心的午饭，南苏璃以学习为由离开家，打车回了学校。
练功房内，南苏璃压着腿：“真真，你有没有觉得我这几个月不在状态？舞蹈不进步，反而有些退步。”
“嗯……自从你上次被车刮倒，好像是有点。”袁真真回忆，“以前你要更轻盈一些，那次是不是伤到骨头了？”
南苏璃叹：“可能是到了瓶颈期。”
袁真真：“这很正常的啦，状态不可能一直都是好的。”
南苏璃这具身体虽然拥有原主的肌肉记忆，可那毕竟是原主小二十年舞龄长年累月堆积起来的，南苏璃再如何模仿，也是半路出家的舞蹈新手。
不及原主的舞蹈水平，就算是初试过了，首都舞蹈学院那样的第一学府，复试的舞蹈考核部分可以通过的吗……日后怎么在最高舞蹈艺术殿堂杀出重围成为舞蹈演员？
南苏璃不禁想：“你说我不考舞蹈表演，考舞蹈史论方向怎么样？”
袁真真震惊：“你不考舞蹈表演谁考呀？对你来说不舞表是不是太浪费了？舞蹈史论的登台机会可没有舞蹈表演多啊！”
南苏璃：“……状态真的不好。”
袁真真：“人人都有瓶颈期的！”
南苏璃虽心里有谱，但仍说道：“我再考虑一下好了。”
首都舞蹈学院的舞蹈表演和舞蹈史论初试专业课倒是考核的差不多，之前的书也没白背，就是公共课难了些。
再三斟酌，南苏璃彻底将目标更换为舞蹈史论方向。
袁真真问：“……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啦？”
南苏璃坚定：“嗯，一切向前看，我觉得这个更适合现在的我。”
算是风平浪静了小半年，枯燥乏味且心累的备考生涯持续到年底的圣诞节告一段落，大四期末需要考核的课程也不多，南苏璃和袁真真决定在这本科生涯最后的寒假好好放松放松度个假，于是买好了去深宁的机票。
在舞苑兼职的成果，自己挣钱自己花，感觉还不错。
“苏璃。”袁真真望着飞机窗外的云彩，“你有过遗憾吗？”
南苏璃喝着橙汁：“怎么没有呢。明明想继续表演，却因为一些原因选了史论。”
袁真真：“是什么原因？只是因为觉得自己瓶颈期吗？”
南苏璃：“很多原因吧，到今天我自己也说不清了。”
如果南耀祖没有出生，也许会好一些吧，也许原主都不会残疾。
南苏璃叹了口气。
深宁的旅游为期三天，下一站是为期四天的北柔，一周的旅行结束，袁真真和南苏璃告别，各自回家过寒假。
南老太太：“还知道回来？”
南苏璃一脸懵：“啊？”
南老太太瞪着眼：“我早打听过了，你们学校都已经放假一周了，你去哪鬼混了？”
南苏璃已经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无语，她和袁真真的旅行没有透露给任何家里人，就是不想有不必要的麻烦：“留校办点事而已。”
南老太太瞪了一眼在身后哄孩子的程卉：“我们耀耀可不能像他姐一样没正事儿，听见了吗！”
程卉尴尬：“妈说得是……”
“奶奶，原谅我愚钝啊……”南苏璃虚心请教，“什么叫正事？”
南老太太最喜欢自己有权威的样子，她得意地说：“你现在不准备着去当老师，而是准备升学考试，这就不是正事！还学舞蹈，没用的专业，你看人家南光宗现在在准备考编，那才叫一个靠谱！”
南光宗是南苏璃叔父的儿子，和南苏璃同岁，咋听起来和南耀祖这么像亲兄弟呢。
南苏璃赞扬：“堂弟真是个大孝子啊！耀祖可得向堂弟多多学习，可不能学这个不务正业的亲姐。”
南老太太：“你也知道自己不务正业？”
南苏璃：“奶奶的话，当孙女的必然虚心领教。”
“你这个孙女是一点用都没有，早晚是我老南家泼出去的水。之前你舅不是给你介绍了老张家的儿子吗？合适就快点嫁过去，别再花书达的钱了。”南老太太见南苏璃有些服软，逮住了一顿输出，“你要是心疼你爸，就赶紧嫁人，书达的钱都是要养老和培养大孙子的，你这又烧钱又没前途的无底洞，书达的钱一把把扔，心疼煞我也！”
老人家的话，听听算了，进不进耳朵那是自己的事儿。
和她吵赢了有什么用？不在一个频道的对话纯属浪费时间。
南苏璃已确诊为沙僧：“奶奶说得对啊。”
南老太太继续输出：“虽然我不想认你，可你毕竟姓了南！等到时候出嫁成了老张家的儿媳妇，可别生不出儿子，像你妈前二十年一样丢脸，你就给我改名换姓！你想想没有耀耀的时候，老程家都看不起你妈，你带着我们家的名字，要是到时候也生不出儿子，你不嫌丢人我嫌丢人。”
嚯，不止安排了结婚，生子也操心上了？
南苏璃看了一眼程卉，程卉面对婆婆一向唯唯诺诺，哪有一点人民教师的气场。最主要的是她自己也认同南老太太的观点，在她心目中，她生不出儿子，丢了南家程家的脸，令南书达颜面无光，自责了二十年。
这很难评。只能说有些时候，尊重是自己争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