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献祭
后山之上,贺平惑边翻着长兄留下的禁书,边尝试念诵咒文,可翻不到两页便发觉胃中翻滚,便止不住得呕吐起来。
“肉眼不可视之就别勉强了,你们这族人我没记错的话,出生时会献祭三十年寿命给陶神吧,好像是换取回复能力啥的,那不如直接将双眼献祭于我,我能够给予你想要看到的。”范江的手骨不住得比划。
贺平惑并无多言,两指一挖便将双眼取下,随即扔向范江的血肉中,再拾起禁书时上面的咒文仿佛活过来一般。
“人!?人活的!?”贺平惑大惊,可话没说完半截舌头便断开,双手上已经爬满咒文,一股灼热感从双手上传来,双目的空洞处缓慢渗出血液,不断地朝禁书涌去,直至浸透、腥红,贺平惑也应痛感昏迷过去。
“吃开饭”
“我又活过来了”
“又一个”
嘈杂的声音愈密集,贺平惑猛地睁开双眼,发觉自己全裸地躺在池塘里,诡异的是,双臂乃至上半身长满了人脸,各个年纪的、男的、女的,唯一的共同点只有眼眶处的那一对空洞,一张张嘴痛苦地哀嚎着,饿啊,好饿。
浑浊的池塘中不断有手臂伸出,贺平惑感到双眼已经融去,五感被封,嘴巴不停地念诵着咒文,慢慢的,他的嘴巴移到了胸口,好似自己不能控制般,饿啊,好饿,应该开饭了,随后便往池塘深处走去,啃食着手臂的同时身上的脸仍在不停地哀嚎,随后便想要一块进食,还没等人脸张嘴,贺平惑便将它们撕扯下来,随后一同吞入腹中
“惑儿”
贺平惑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后山的石板上,双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恢复,右臂上的咒文已经刻入,可心中却隐隐感到不安,问起范江时,范江只是回答了昏迷了三个时辰。贺平惑拍拍脑袋,只是觉得五感仍未完全恢复,便起身准备回家。
随着五官的修复,愈加发觉血腥味过浓,“如果只是炼体的话,不至于如此吧。”贺平惑心中大感不妙,飞快朝家中跑去,刚一进门,一道斩击瞬间袭来,贺平惑瞬间举起双手抵挡,可仍是被震飞,肋骨也因此断裂,贺平惑快速起身便看清了那道人影。
“元彪!你”
未等贺平惑作出反应,元彪已将前臂骨炼作长刀,一个踏步便向贺平惑袭来,贺平惑以假臂硬接下斩击的同时,催动咒文,碎掉的肋骨直接飞溅而出,假臂也在瞬间被炼成一团烈火直扑元彪面门,元彪躲闪不及,半边脸已成焦炭。
元彪将地上的尸体炼化,身上的伤势慢慢恢复,准备再次斩击时,身后一青年喊住了他:&34;行了上面说先不取他性命,剩下的今后再说吧,该拿的都拿走就行了。”
也就在这一瞬间,二人原地隐去,贺平惑站起身朝屋内走去时,眼泪已经不住地留下,每具尸体都失去了双臂,还被剥去脸皮,而在这其中的,也有柳净和吴姨,贺平惑跪倒在地,颤抖地说着:“范江,有没有有没有办法”
“我又不管生死,节哀吧。”
“范江,你知道那个青年”
“见过,天山那边的,不过具体有啥能力不清楚,不过先学点本事吧,就这样过去不是给人家送人头嘛。”
贺平惑不语,只是一个人将全族的遗体葬在墓园,只是除了元彪的家人,鱼允也不见了,家中的书房也被一洗而空,昔日热闹的大院也已变得死寂。
“去天山吧。”贺平惑缓缓开口道。
“一切都由你自己决定,当然我只负责跟你的交易。”
贺平惑细想也是,毕竟它只是一团只会蠕动的血肉罢了,况且对其了解不深,只知道实力不凡,倘若路上能够换的几套功法倒也可以,自己的一条手臂也在他那
收拾好行李,自己炼了一条略带简陋的手臂,补全了身体的残缺后便准备上路,同时也用十年阳寿拜了范江为师,因此贺平惑半个身子都是用精血画的咒文,同时也从家族中的古籍中了解到了所谓的陶神。
似乎是为数不多可以通过咒文直接与人交流的神,据说出生时若将三十年阳寿献祭于陶神便可得到非人的生命力,伤不知致命似乎都可以恢复,也有传说说食用陶神的肉便可不死不灭,但貌似见过陶神的似乎都直接死了。
“师傅你见过陶神不?”
“一大坨坑蒙拐骗的死肉罢了,况且还收三十年阳寿,未免太坑了点。”
看着范江将自己族人所信奉的神这般贬低,贺平惑也感到一丝无语,贺平惑对此的印象只有儿时与兄长一起拜过的瓷娃娃,然后用精血在上面写了自己的生辰八字跟咒文,其余的便毫无印象。
贺家离镇上并不远,骑马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只是似乎外界对这一族的人印象都不太好,若不稍加伪装,可能也有不少的麻烦,幸亏身上的咒文不发动的话常人看不到,不然也是一项麻烦,贺平惑换上一身略灰的粗布衣后便驱马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