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老妈听见鬼敲窗

    9只大石水牛的故事就在奶奶慢慢摇停的蒲扇中结束了，而我早已进入了沉沉的梦乡。那个时候的小学是五年制，学习压力几乎为零，课业除了语文就是数学，每天放学后，丢下书包就跟着阿想到广阔的田野中撒欢了，池塘摸鱼、水沟摸黄鳝、偷甘蔗、挖红薯等等等，是这么开心这么来。

    下午上课前的一个多小时是最开心的，也是我周围这些小伙伴们上缴听我讲鬼故事“战利品”的时候。每到这个时候，我就带着那些手里准备好零食的小伙伴们，来到学校后面的坟地里讲鬼故事给他们听，主要这里的环境能够调动气氛，那个时候的我真是个天才！我一个人边讲边从他们手里接过零食，真爽！不花一分钱，白吃零食。想到这里，现在还有些发笑。同学们也爱听我瞎白话，时间长了，我编都编不出来了，于是某天晚上临睡觉前就缠着老妈给我讲个鬼故事，好第二天拿到学校去骗零食吃。有时候老妈被我缠的没办法就讲给我听，大多现在都忘记了，但印象最深的那个半夜鬼敲窗的故事到现在都还忘不了，因为那个鬼我也认识，就是我早逝的二伯父。

    据老妈说那个时候我才3岁左右，父亲那个时候在古县渡乡机械厂上班，因为回来不太方便，隔河千里路。所以老妈早早就带着我和弟弟睡觉了，迷迷糊糊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听见有人在敲我们家卧室的窗户，我们家住在老宅的左侧，大伯家住在老宅的右侧，二伯因为是单身老光棍一个人就住在废弃的村生产大队院子里。那个时候大伯带着我父亲早已在古县渡有了自己的工厂，刚好赶上了改革经济市场开放，所以家里条件相对还算是好。由于二伯家一个人，所以经常来我们家蹭饭吃，老妈手艺也还过得去，一来二去，二伯家就和我们家比较亲。所以平常有事没事二伯也总往我们家跑。

    朦朦胧胧间老妈就看到有人在敲窗，耳朵里还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于是我妈就顺嘴答应了一句并问道：“是二哥吗？有什么事？”，老宅左侧和隔壁养花爷爷家中间隔了条2米左右宽的巷子，站在巷子里的二伯接道：“是哦，明天你早点来我住的大队院子，帮我收拾一下，我要出远门。”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弟弟还没睡醒，老妈就急匆匆去二伯住的地方，推开二伯住的卧室房间，把我妈吓的差点昏倒在地，就见我二伯穿戴整齐躺在床上，嘴巴里面全是白沫，脸刷白刷白，房间里面一股农药味，二伯父喝农药自杀了，据村里面的“情报队”传因为一个“情”字，看不开。

    就是不知道我二伯是自杀前来敲窗的还是自杀后来敲的窗，总之出事后的那晚上我老妈也哭了并睡不着，靠着床头就眯了起来等我父亲，省得他回来太晚没人给开门。恍惚间，又听见有人在敲我们家卧室的窗户，并说：“不要等武叻（我父亲的名字），我那里好多事要他帮忙收拾，我要出远门了。”那个声音我老妈一辈子都忘不掉，就是我二伯，并且声音和平常听起来有些不同，比较尖而且很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