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 章 冬日余温
冬日的天,黑的天很快,他匆匆忙忙的叫她回家,可她回家之后,打开门,首先看到是他搂着其他的女人笑得开怀,笑得热烈,笑得刺眼。
一瞬之间她都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的那个人出来了,爱着他的那一个,她压不住她吗?
寒瑶琬自己从来都很清楚,她没有抹掉过去所有的一切。只是她自己本来的力量过于强悍,爱虽是温和的力量,但终归不同凡响,会覆盖掉以往所有。所以她印象最深刻,感情最浓烈的是从前,而绝非现在。
寒瑶琬对于他,她心里还是有感觉的,是吧?她不断的一遍遍的问着自己,又一遍遍不停的去否认那个答案。
因为她不敢想,她不敢去接受最后的结果,从当年她就知道这个人不是他,他的走向不会像他一样,她不加以干涉所有人都会死。
可是她还是没有选择放弃他,爱众生,也爱一人。更何况那人曾经也曾是她的爱人,是她放在心上的心上人。是眼前人,也是心上人。
她怎么会轻易的选择放弃呢?结束一个人的生命,不该是她做的,她要做的是守护,而绝非灭亡。
“琬儿妹妹,回来啦?琬儿妹妹,这一天天的是去哪儿?一天天的不着家,天亦可担心你了,是不是啊?天亦?”
“她爱去哪去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个家,别人说再多有什么用。”
“我相信琬儿妹妹她一定不是故意的,对吧?”
“不是故意的,才怪。”
“琬儿妹妹那么单纯善良,怎么会故意呢?”
“她那是单纯、善良,怕不是蠢!”
他们自顾自的谈着,没有搭理站在一旁的寒瑶琬。好像从来就没有她这个人一样。
世界上比恨更残酷的是漠不在乎。
两个人非常有默契的相视一笑,然后对着这个善良的女孩一步步去试探,看看善良的人到底有多善良,是不是逼到了极处也会化身为狼。兔子急了还咬人,狗急了会跳墙,不知道这么善良的人会不会也会红眼,那一定很好玩吧?
两个人的目的一致,却又不一致。
一个是试探她,对他的感情到底有多容忍?另一个试探的是他对另一个女孩有多残忍,一字之差,却是天差地别。
“过来坐吧!”
“琬儿妹妹,我最近不舒服,不知道你可否坐远些?”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却在他冷漠的眼神中,默默远离。
她着一丹枫色加绒旗袍,正经端坐于玫瑰椅上,妥妥的大家闺秀做派。
而两个人坐没坐相,瘫坐在沙发上。
“不知道亦哥哥叫琬儿是有什么事吗?”
“他回来了,会一直呆在这吧?”
“我很抱歉,我也不知道他的事,此事应由他自己决断,我无权干涉。”
温温柔柔的话,却满是拒绝,这结果谁都不想看到。
温柔且坚定,知足且上进的人啊,就应该同他们一样被拉入永恒的深渊。
看着眼前大大方方的人,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心里不舒服。
“你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你可想清楚,可千万别越界,懂吗?”是劝诫,更是警告。
“我自是明白,也希望你们能够懂。毕竟,我不希望看到寒墨两家的笑话。”
“所以呢?”
眉眼轻抬,尽诉其意,谁都清楚。
只那一刻,默契的谁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一个不知道怎么说,另一个是不想,毕竟这么单纯善良的人没有比她更适合的人了。
大家氏族的婚姻从来都由不得自己,不是她,也会是其他人。便是她再有手段啊,那个人宠着她,爱着她,与她交心,为她花钱,可上面不还有一个人压着,所以暂时就这样,也不错。
苗蔓绝不肯相信其实她也是怕的,温婉大方的人,一旦失控,她绝无还手之力。
“我不想闹得太难堪,也希望你们注意身份。只要没离婚,就记住自己的身份,有些事别做。我只是在此忠诚的劝告,有些事碰不得。”
没想到温温柔柔的人也会如此警告了,还真是难得,不过手段过于温和了些,要是她自己要是能让自己的丈夫被别的女人勾了去,不发疯都算是好的,要是过分些,那便一个都别活。
苗蔓内心从来都是疯狂的,为了想要的一切,不择手段。
可惜她不知道她的心里话,她一不屑去猜,也不屑去看,自己说完深深的看了他们两一眼就上了楼。
让人震惊的是,第二天清晨,寒瑶琬下的时候就看见两个人在门口拉拉扯扯不成样子。
连刚上来的王妈都看不下一眼,陈声喝道,“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别忘了谁才是你的妻子。”
“我怎么会忘,这不是人家不愿意,不然我怎么会这样呢?”
“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没有个男人样,你居然还想要少夫人委曲求全,你还是个男人吗?”
“怎么不是呢?要不是你口中的少夫人在我们结婚第二天就走了,我又怎么会耐不住寂寞,你说是不是?”最后这句的时候,墨天亦紧紧盯着寒瑶琬。
“王妈,别说了,不值得。”
嗯,摇了摇头,一遍遍的肯定自己的答案。说服别人,也是自己。
她是看了又看,最后还是为她选择了沉默。她也是过来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搂着她的肩膀走,不停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着眼前人。
“您放心,我没事的。”
“少夫人这个状况,我怎么会放心呢?”
“有什么不放心的,放心,不管怎么样,人都是要活的,还要好好的活,活出个人样,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嘛!”
“是,要活好好的活。要让其他人看看我们夫人活的多么的肆意,别人啊,羡慕不来。”王妈乐呵呵的说。
“是是是,活的好好的,让别人羡慕啊!”寒瑶琬也安慰着。
“就是,夫人大家闺秀,雍容华贵,是他不知道少夫人的好,不是少夫人的错。”
“世间哪有什么对错,小孩子才讲对错输赢。成年人的世界是黑非白,早就模糊不清了,有些事看淡些,才快乐。”
“少夫人慧眼,是我狭隘了。”
“身处局中,看不清罢了。”
她的一声感叹,让她心中大为震撼,原来便是那么爱的一个人啊,也那么清醒,清醒的让人可怕、爱的让人可怕。清醒的爱比崩溃的堕落更恐怖,更心惊。
但她支持她的一切决定,毕竟她知道这段婚姻从来都不是他们愿意的,是强求而来。便再强求不得太多了。
贪心的太多,最后什么都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