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程亦清醒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好像有把握程亦一定会跟着他一样。
事实也的确如此。
陈曦的身上好像有一种魔力，只要他开口，程亦就会照着他的意思做，哪怕他是在命令程亦。
程亦从刚刚看到陈曦开始，眼神就一直在他身上，哪怕现在看到的只是一个背影。
自从放假前程亦去陈曦班里找过他之后，学校里的女生好像放过了她一样。这次开学后，那些女生不再紧盯着她，也不会再找她的麻烦了。
所以此刻陈曦身后虽然也跟着几个其他女生，但她们看程亦的眼都没有了恶意。
程亦安顿张沫：“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儿再回去。”
说完她就转身准备往陈曦的方向去。
刚刚的话，董知南当然也听到了，他一把拉住程亦，问她：“干嘛去？”
程亦甩开他的手：“我去聊点事情，你没事儿别拉拉扯扯的。”
说完，她就迈着小碎步跟着陈曦走了。
陈曦一直迈着不大的步子往前走，好像是为了确保程亦能跟得上。他一直走到一个很少有人去的、落满枯叶的拐角处，才停下。
程亦跟在他身后，像个小兔子一样，等着他先开口。
陈曦转过身，语气平静地对程亦道：
“昨天我去了派出所，他们说那三个小混混儿被拘留了，打人和抢劫的事情，也都立案了。”
程亦松了口气，感觉一直提在嗓子眼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程亦和陆可汐从乡下回来那天，陆离满脸的忧愁，没有主动和程亦说那三个小混混儿的事情，程亦也就没问，因为如果有什么进展的话，陆离一定会先开口。
如今听到陈曦这么说，程亦也就放下心来。
“那就好。”程亦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陈曦又开口了。
“什么？”
“前天晚上你和我说的，那个姓王的人。”陈曦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前天晚上我把那个消息告诉了孙警官。”
孙警官是负责那三个小混混案件的刑警。
“然后呢？有什么进展吗？”
“孙警官说他们审问了那个高个子混混儿，她如实招了。”
“那个黑人……是她吗？”
“是她。”
程亦听到这个答案，心里本该是放松的，但实际情况是她突然心慌，莫名地开始后怕，同时也为未来担心。
毕竟，那三个小混混儿知道程亦家在哪里。
陈曦看出了程亦情绪上的变化，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站的离她近一点，轻拍她的背安慰她：
“孙警官说这几个小混混儿涉及了很多其他的案件，陆可汐不是第一个受害者，所以调查起来需要一些时间，等到案件有了其他的进展，他会通知我的。”
“好，我知道了。”程亦往后退了一步，和陈曦之间空出一定距离后，又向他道谢：“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还是那句话，什么时候需要我去作证了，你就联系我。”
“好。”
陈曦只回了简短的一个字，再无其他话。
两人沉默的站在那里十几秒后，程亦才终于开口道：“那我先回去了，再见。”
这十几秒内，程亦不是没反应过来对话已经结束了，而是希望陈曦再说点什么。什么都行。
陈曦在听到程亦的再见后，没再说话，程亦木讷地转过身，在陈曦的注视下，缓缓地走出这个小小的角落。
程亦脚下枯叶碎掉的声音取代了周遭的静寂。程亦的眼睛也突然变得模糊，就在她要完全走出这个小角落时，突然听到陈曦在喊她：
“等一下。”
程亦赶忙回过头，三两步走到他身边，用拼命压抑住的兴奋的口气问：
“怎么了？”
陈曦没料到她会这么利索地回来，眼睛里还亮晶晶的，所以陈曦有那么两秒的语塞，不过很快，他就调整了回来，对程亦道：
“你之前说要还给我两百块，我想着不如你替我捐给慈善机构吧，这样，你不用背负着亏欠感，我也不会被人说小肚鸡肠。”
陈曦说的很认真，程亦在这段话里，听不出一丝开玩笑的语气。
就像是在丢掉手里累人的包袱一样，陈曦说完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程亦的大脑像宕机了一般，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整个人僵在那里，像块铁板，身子挺的笔直。
如果不是她的鼻息还在，旁人定会以为她挂掉了了。
十几秒后，程亦才反应过来，她低下头，咽了下口水，深深地吸了口气，接着猛地抬起头，微笑着对陈曦道：
“好，你这个提议好极了，那就这么办。”
说完，程亦连再见都没说，就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程亦回到教室，四点半的下课铃声准时响起。董知南见程亦整个人都无精打采，很焦急地问她出了什么事？
程亦对此感到莫名其妙，毕竟两个人才认识三天，又不是多熟悉，他干嘛要着急？
“我没事，你不用这么咋咋呼呼的。”程亦想和他划清界限，随后又补充道：“咱俩也不熟，你不用显得这么关心我。”
董知南闻言，缓缓坐下，酝酿了一会儿才小声地问程亦：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