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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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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力舱舱壁因火灾和爆炸导致严重变形,同时这使得海水对个别位置的压强特别大,而海水对舱壁的施力点大多都是主结构支持点……

    本就脆弱的舱壁在巨大的水压下迅速坍塌,海水凶猛地突破限制涌入了其他船舱。2号动力舱的底部瞬间被海水淹没。然而这个毁灭性的连锁反应并未终止,随着海水快速淹没前部、中部船舱,这个效应发展速度只会越来越快……

    (甲板之上)

    伏里兰夫:“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点……那些救生艇该不会只是个装饰吧?它们落入海中时已尽数散架!工程师,你必须得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总工程师颤颤巍巍地说:“我……我以为这艘船不会遇到冰山……我也同时仔细考虑过很多细节,按道理来说……只要不是严重操作疏忽,它是不会……沉没的……”

    此时,众人已经把仇恨放在了船长身上,但为防止船体前倾速度加快,他们并没有跑到船艏建筑找驾驶室里的人算账,只能聚集在船艉甲板上维持船体短暂的平衡,并思考下一步的对策……

    船体内底层、下层甲板区域、f层甲板区域已经灌满海水,机舱的大部分设备均已泡水导致损坏或无法使用。此时海水还在通过楼梯通道和电梯井漫向生物实验室总区与克隆体制造总区,由于那里的舱室气密性极佳,能够短暂保证船体浮力大于重力,但会使海水漫灌速度加快。

    随着涌入船艏与中部区域的海水越来越多,船尾开始慢慢离开水面,13分钟后已高高地翘起,暴露出“提达尼卡”号船尾底部的三个螺旋桨。因发动机的过度拉扯(发动机底部固定螺栓已脱落),传动轴与螺旋桨连接处断裂,三个螺旋桨在船艉翘起30°时脱落并沉入海中——它们是第一个沉入大海的物体。

    15分钟后:船艏、前舷与中部前区已完全没入水中,生物实验室总区与克隆体制造总区完全被淹没,海水开始漫向异常项目收容区。那里的管道与通风系统极为发达,就算是是所有门都被封锁,海水仍会通过四通八达的特殊通道淹没整个区域。

    可更坏的消息是——站点中所收容的异常项目均已在出海前运输到陆地收容区,所以整个船上收容区是空的,收容室大门均是开启的,这也导致了海水淹没这个地方的速度会特别快……

    船桥内的死寂已经持续了整整半小时。又是5分钟后,史密斯船长终于开口了:“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既然已是末路,我们不妨在死亡的过程中增加点浪漫感觉……”

    说完之后,史密斯船长给每名船员递上了一把左轮手枪,说道:“很抱歉我们没有拯救任何一个人。我也相信,像这样的罪孽,我们用生命剩余的时间来忏悔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特别是我,我是所有人中最应下地狱的那个……我向你们下达最后的命令——完成自己的使命后,到一个温馨的地方,把门反锁,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如果海水漫入了房间,请举起手枪,对准自己的脑袋扣下扳机。每把枪的弹巢里只有一发弹药,如果第一次扣下扳机没有触发那颗子弹的底火,你可以选择不再继续,或选择继续扣扳机,毕竟结局是注定的。”

    “接下来,诸君需依靠自己了……”

    (13分钟后)

    史密斯船长说完之后步往船桥,将自己反锁在船长室中,打开了防水录像设备的开关,将自己对家人的祝福与想要寄托的希望记录在内……并且在录像结尾说出了某个与此无关的秘密。

    保存录像后,史密斯船长把录像机放入了一个塑料桶内,并在内塞满了塑料花朵,用以表达自己已将美好变为了永恒。

    他将桶密封后用喷漆在桶上喷上了这样一句话:“赎罪之路,并不给我机会。”

    史密斯船长在天台上站稳后,用力把塑料桶抛向大海,随后低头看了看积满海水的救生艇甲板,“还是太矮了。”

    关上通往天台的盖板,史密斯船长坐在了椅子上,拿起了左轮手枪……

    可是无论怎么扣动扳机,都没有子弹射出枪膛,打开弹巢检查后发现——子弹因严重受潮,已失去了击发底火的机会。

    他又翻了翻抽屉与柜子,始终没有找到一颗备用子弹。并且,这个地方甚至连一根合适的麻绳都没有。

    史密斯船长重新坐在椅子上,沉思起来:“或许我本应该葬身于大海的……”

    他解锁了船长室的门并踏出去,意料之中——那些船员都围在门口静静等待,他们看到船长耷拉着脸向船艉甲板走去,忽然明白了一切,就算是无一人吭声,他们也一同跟了上去……

    在船艉的众人看到了他们,本来该把他们怒骂一顿,但是忽然心里的怒火消失了半截,因为——

    在此时,船体可是失去平衡,它的重心不断往前移,船尾则不断地往上翘,整艘船已处于一种极不稳定的状态了。

    同时,尽忠职守的最后一名电力工程师在船舱内维持电力时不慎触电而死。然后,海水涌入了中央电力控制室,短路引起了保险丝熔断,全船灯光瞬间熄灭,随后又在一瞬间闪亮了一次,最后终于永远地暗淡了下去。船艉继续往上翘。

    整个船头以后的船桥部分的室外门厅没入水中,之后又被巨大的水压挤碎。玻璃穹顶被水压炸塌,同时导致系在穹顶上的大型雷达的钢缆被崩断、螺栓断裂,1号监测站张力失衡,钢塔断裂并倒塌,砸向了很多刚刚落入水面不断挣扎的人——他们瞬间殒命,海面上开始扩散出一抹淡淡的红色。

    船桥部分和海员驾驶室也完全浸入水中。船舱内部的数台大型机器与散落的零件漂浮起来,互相冲撞着,并砸破了一道又一道的水密舱壁,进一步冲击着底层其他结构。

    11分钟后:整条船已有7间半防水舱室进水,重心明显前移,后半部分还翘在水上5米的位置,保持着巨大的储蓄浮力——这是它翘起来的原因。

    固定二号监测站的钢缆与螺栓最终也因为无法承受巨大的水压而断开,随后已经没入海平面的2号监测站卫星信号接收塔断裂并倒塌,带着令一部分被砸死的可怜之人的尸体沉入大海。而断裂处的海水涌入导致吸进了更多的人。

    由于船体已无平衡可言,大部分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像坐着滑梯一样从船艉一直滑到水中。还有不少人被吸入船体内部,再也没有出来过(肯定的)。

    2分钟后:海水已经把船体内二分之一的舱室完全淹没,在船尾再次翘起来7米后,船身中部承受着无法想象的应力(因为船尾部分翘起来后受到的浮力抵消效果几乎可以不计,它的抵消后重量远远大于被淹船头部分的抵消后重量)。

    钢板也在不断地扭曲变形。最终,它们受到的应力超过了极限承受值,在一系列的断裂声和爆炸声中,“提达尼卡”号的3号监测站和4号监测站船身中间被炸断、裂开,翘起来的船艉部分在整条船身断裂开后倒下并重重地砸在水面上,剩余的2个塔台也被震断了。

    船舶主体变成2部分,但底部主干依然藕断丝连。船头直接沉入水中,船艉则因基本没有进水而暂时重新浮了起来。

    2分钟后:随着船体的解体,所有船内的可动物件似乎同时向下坠入水中。按照“提达尼卡”号的设计理念(它采用了与“泰坦尼克”号极为相同的设计理念),船艉部分的防水系统在这个情况下能重新发挥作用,隔挡海水以防止船尾继续下沉。

    但是2个引擎室之间的防水门为了抽水而被打开,这样又超出了船的承受能力,而沉入水中的船头部分连同未断开的双向底板也在不断地拉扯船艉,结果导致刚刚倒回水面的船尾再一次被拉翘了起来。

    副油箱被中部副锅炉室飞溅出来的煤炭点着了,而先前的爆炸也点燃了断裂处的柴油与其他易燃物,火光冲天。船艉在燃烧的同时缓缓下沉。

    3分钟后:“提达尼卡”号的船艉一点点下沉并慢慢变斜变竖。对于剩余的人来说最后的好消息就是:大火很快就因柴油燃尽而熄灭。

    船艉巨大的浮力导致仅有的连接2个主体龙骨彻底的断开。船头以每小时90公里的速度直冲海底,由于设计师的精心设计,所以船尾依旧垂直地浮在水面上。

    史密斯船长:“……来吧,就算是死,也必须像一名乐观的无畏者……在这即将到来的死亡前,让我们一起来一场人生中最后的合唱吧!”

    《in the end》

    “有件事从始至终”

    “我都明白”

    “就仿佛虚幻的梦”

    “默默望着你离开”

    “我曾经努力挣扎过”

    “才得以走到现在”

    “但最终才发现”

    “一切都是徒劳”

    “……”

    4分钟后:虽然船艉勉强浮起来了,但它在不到1分钟的时间里就因断裂的底部被海水灌满而不断下沉,直至完完全全沉没并消失在北冰洋的海面上。产生的巨大漩涡吸入了大批坚持到最后的科学家、设施警卫和d级人员。

    当然也有不少人早已成为僵硬的尸体。虽然有不少人浮出了水面,但由于海水的冰冷再加上人们内心无限的恐惧,导致漂浮在水面上的大部分d级人员、警卫、科学家与船员逐渐因失温而被活活冻死。海面不久后重新恢复了平静。

    海面上只剩下了一些能够漂浮的碎片与极少的活人,他们靠着强大的意志力与强健的体魄活了下来,而他们当中就有史密斯船长。

    “可能是它们并不想让我这么白白死掉吧……”

    这一艘伟大的气象监测船、移动收容设施——在此结束了自己短暂而又耀眼的一生,就如“泰坦尼克”号一样……

    1000多名未能脱离危险的人成为了它的陪葬品,而每一名遇难者的面部都洋溢着微笑……

    幸存者们仰卧在海面上,任由冰冷的海水冲击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忽然传来了吼声,他们开始向那里望去,并开始思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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