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排行前三十的杀手
黑箭联盟，深处基地。
一个男人坐在全息屏幕前，手指轻轻扣在黑色平台上，发出有规律的节奏。
全息屏幕里显示的是一张照片，画面里林笙正开着机车载着韵苒往某个方向驶去。
冰冷的光线打在穆宏的脸上，把他沧桑的脸上照的狰狞万分。
昏暗房间的大门被打开，黑箭联盟的秩序部长慌张进了会议室。
“联盟长……”
穆宏冷冷别过脸，右脸上的刀疤像一只充斥恶意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为什么韵苒还没死？先前不是把她弄残了，怎么还他妈的活着！”
秩序部长颤抖着手：“联盟长……‘蜉’也在场，我们没有契机上去！”
砰！
穆宏一把捏碎了桌上的酒杯。
他划着轮椅开到了部长面前。
“你们就应该果断地把韵苒解决，别让韵佑衡好受！如果不是有姓韵的，我们会沦落到这种下场吗！”
当初黑箭联盟在新海的地位，算是举足三鼎之一。
没想到新海韵家和黎跃联盟联手，一同拆散了黑箭联盟。
本是一片光明的黑箭联盟如今只能苟延残喘地藏在地下。
穆宏在那次事件中被“蜉”砍断了双腿，脸上也留下了一个狭长的刀疤。
若不是他的部下舍死相救，他现在已经死在联盟总部里了。
“联盟长，韵苒虽然人傻了，但是行踪比正常人更难追踪，没有人能理解一个傻子的想法……”部长半跪在地上，支支吾吾道。
“哼，不用你们出手了。”
穆宏面色阴鸷，坐在轮椅上。
微微侧头——狰狞的笑容掩盖在阴影之下。
部长猛地抬头。
不用我们出手？
忽然间，一把尖锐的匕首划过他的脸颊！在他脸上烙下了一道长痕！
“啊啊啊！”
惨叫声贯穿着整个房间，将气氛降至零点。
“废物办事都找借口。”穆宏收起匕首，转头看向阴影里的人：“出来吧。”
咚。咚。咚。
随着一道又一道沉重步伐的响起，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从阴影里走出。
“这是杀手榜单前三十的赏金杀手，同时也是排行榜里最高的杀手。”穆宏靠在椅背上，笑容越发邪祟，“他是代号‘佣兵’，传闻只看钱不认人。”
佣……佣兵？
秩序部长林韧不由抬起头。
就是那个只用冷兵器就屠杀光一个组织的杀手吗？
佣兵双手插肩，隆起的肌肉线条将身上的衣服撑了起来：“目标是谁。”
穆宏从怀里递出了一张详细信息：“韵家的韵苒，如果可以的话……也别放过她一家人。”
佣兵接过穆宏给的纸页，简单过目以后，他淡淡开口。
“要加钱。”
“钱不是问题，只要你能完成我的委托，赏金自然是你的了。”穆宏微微一笑。
“之前你下了五道悬赏令，为什么没有人接？”佣兵疑惑道。
穆宏藏在阴影里的脸不由地僵硬了几分。
为什么没有人接，因为通缉令里面不仅有韵苒，还有“蜉”。
对于很多杀手来说，对付“蜉”无异于找死。
以前倒是有些爽快的杀手接了委托，但是现在都找不到什么讯息了。
“因为给的报酬实在太少了。”穆宏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佣兵”是一个五大三粗的人，脑子里装的更多的是对金钱的渴望。
他不会去深思问题。
这也是为什么他明明有能上排行榜前十五的实力，却只能停留在二十九名处徘徊不前。
“我知道了。”佣兵点着头。
“对了，你知道‘蜉’这号人物吗？”穆宏小心翼翼地问着。
佣兵略微思考了一会：“我知道她，‘蜉’是一个女性，常年对抗极端暴力组织。她是黎跃联盟暗中培养的特殊杀手，不仅接受外来派遣——同时也接受联盟内部的调遣。”
“你知道她更多的信息吗？比方说她的过往经历？”
佣兵冷笑一声：“她可是排行前五的杀手，能让你知道的话怎么能坐牢那个位置？”
“不过……有一点圈内人倒是很清楚。”
穆宏疑惑抬眼：“什么？”
佣兵把身后的巨斧别了出来，形如身长的重器重重落在地上，发出沉重闷响。
“‘蜉’会发狂。”佣兵沉了一口气，“没人知道什么是发狂，但是听说某次行动的时候，她发狂过。”
“发狂，是指情绪上面的吗？”
“不，是异能力的癫狂，或许是她过度使用异能的副作用。”佣兵沉头持斧。
锋利的斧面隐约间透出几分血腥味，渐渐地弥漫在静谧的房间内。
穆宏眼睛微眯，手指轻轻抚在胡茬上细细思索着。
发狂？
这就是“蜉”的弱点吗，如果能查清楚她发狂的原因或许能好好对付她。
“很感谢你提供的情报，任务结束以后我会多给予你一些报酬的，现在你就可以出发了。”
佣兵冷哼一声，转眼看着地上半跪着的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一辆暗色机车驶过新海城，带着轰鸣的引擎声掠过繁华街区。
路道边上的行人即刻感受到了一股强劲的风吹到了脸上，回头望去噪音制造者只留下一地尾气。
大约在新海市区开了十来分钟，她们便到了联盟大门口。
韵苒从林笙的机车上下来。
看着前方高耸的大厦，轻声念着高楼顶上的文字。
“黎跃联盟。”
林笙刷了通行证，领着韵苒进了联盟大厅。
初入大厅，一股独特的墨香味铺满而来。
大厅中间架着一面巨大屏幕，上面和高铁站台一样，不断刷新公布着成员执行的任务进度与排行。
“排名和任务进度有什么讲究吗？”跟在林笙身后的韵苒问道。
林笙一边和大厅的人打着招呼，一边回应着韵苒：“联盟大多数人都是被剥夺身份的人，他们需要靠完成任务不断获得联盟信用币，从而把自己身份买回来。”
“当然其中有不少数是为了赏金自愿进入联盟的人，这类人不算传统意义上的联盟成员。”
“剥夺身份，就是犯错的意思吗？”韵苒问。
身为新海城的人不应该不知道这个东西的。
但鉴于韵苒种种奇怪的讯息加持，她不得不对她重新定义起来。
“被剥夺身份有很多种情况，要么是触犯新海戒令，要么是破产走投无路之人，或是遭受战火波及没有家庭的人，这类人都是没有身份的——不被新海认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