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争吵
夫夫俩本来应该有很多的话要说，秋景一开口就咳嗽个不停，最后只得放弃，秋景摆摆手，让晏清把自己扶着躺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晏清知道自己错了，错的离谱，有没有人出来告诉他这一切应该怎么去补救啊。
秋景拍了拍泪眼婆娑的晏清，气若游丝的说，“过了，过了，别哭了，好，好好地啊。”
现在自己还有什么奢求的吗？秋景问自己，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只想好好的把余下的日子好好的过完，跟身边的夫人。
“孩子的事情，就让孩子自己去看吧，老了，老了啊。”许是咳的胸膛都疼的厉害，秋景说了两句便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听着不同寻常的呼吸声，晏清第一次开始慌张了，怎么连个郎中都不请啊， 他是有错可是他的父亲没有错啊。
晏清想不通，自己是错了，可就算了错了，就连个悔改的机会都不给吗？
秋浩宇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打着算盘，马上入冬了，之前爹爹就没有管家里上下的过冬的衣物，自己得尽早的着手去办。
“放开我，我是这宅子里的主人，为什么不让我见他？”
“夫人，你别让小的为难了。”
门口的吵闹声，吵的秋浩宇静不下心来看东西，“外面什么事这么吵？”
“回少爷，是夫人，说是要见您呢。”
秋浩宇深吸了一口气，从一开始到现在自己就是在躲着爹爹，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昨天是逼不得已，装的自己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攥紧的手上青筋暴起，吞咽了下口水，该来的挡不住，闭上眼睛，睫毛颤动的厉害。
“让进来吧。”
晏清推开挡着自己的人，几步跨进去，大力推开房门，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站在门口，挡着秋浩宇的视线，秋浩宇见此便放下手里的笔，“来人。”
进来两个小厮，秋浩宇递给一张纸，“这上面是一些需要采办的东西，你们拿去跟管家出去采办吧，这里没有什么事情，就不用在这守着了。”
小厮接过便出去了，顺带关上了门，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了两个人，秋浩宇给晏清搬过来一张凳子，放在眼前，既不是坐也不叫爹爹。
晏清此刻觉得苦极了。
“我是有错，可你父亲没错，你为什么不给他请郎中来看看？”
秋浩宇两手攥紧，死咬着后槽牙没有搭话。
晏清真的烦了，跟他父亲一样，一吵架就不说话，一吵架就说出去要办事，一办事办一年，他真的烦了。胸膛起伏的搬起眼前的凳子扔了下去，凳子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父子间的情意也好像随着那条凳子一般碎的七零八落。
“你说话啊，有什么事情呢冲着我来啊。”
秋浩宇忍了这么久，也不想再忍了，他本身没有什么错，他给了自己的爹爹这么多的体面，他呢，凭什么这一切的苦水要他自己咽下去。
“你觉得呢？难道你真的不知道父亲现在那个样子，是谁造成的，是我吗？我又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一回来就找我兴师问罪？”
“这么大个宅子，难道会请不起一个郎中吗？”秋浩宇指着主屋的方向吼了出来，“他那是心病，你知道，那是心病！”
他忍了那么久了，忍了那么久。
“我说了我会解释，为什么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解释什么？解释你们俩是怎么在一起的？还是解释你一个出了阁还要抢走自己儿子的男人？还是听你解释你跟他是真心想在一起？”压下颤抖的声音，秋浩宇支撑着桌面，“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天底下哪有自己的父母会跟自己的夫婿苟且在一起，你要我听什么？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手臂不停地抖动着，他预想过自己跟宇儿之间的吵架，可面对起来，心还是疼的厉害，太疼了，晏清嘴唇发白的盯着自己的孩子。
“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想往前走两步想去靠近自己的宇儿哪怕一步，还是被衣裙绊倒，晏清狼狈的趴在地上嘴里胡乱的念叨着，双手撑着地面坐起来眼睛空洞无神。
“不是这样的，他是，”想起他们的第一次，晏清好似有了力气，“对，他是偷偷进来的，一定是，他肯定是偷偷跑进来找你的，然后走错了房间，才会这样的，爹爹没那么做，爹爹不知情的。”
“爹爹，爹爹也是你成亲的那天才知道的，爹爹也是”
秋浩宇气笑了，听见他们还没成亲，自己喜欢的人每日每日在自己爹爹的床上，还行那鱼水之欢，“哈哈哈哈你们，哈哈哈，你们，原来那么早就在一起，哈哈哈。”秋浩宇捧着自己的肚子笑的弯下了腰，讽刺，太讽刺了。
看着癫狂的孩儿，晏清后知后觉的反应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想要急急忙忙去解释，又不知道从哪里解释。
秋浩宇撑着桌角蹲在地上，跟晏清对视了一眼，一怒之下将桌子上的笔墨纸砚全部扫在了地上，墨汁浸染了地砖。
“那我们成亲了你为什么还要跟他苟且？到底为什么？”
一句灵魂的发问，晏清举着的双手无力的放下，他解释不清了，再怎么多的解释都是徒劳的，怪他，只怪他当初迷失了心窍了。
“那你要爹爹怎么办，爹爹要怎么办，爹爹”晏清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流了，他想现在没人会心疼他了，也没人哄着他了，他要不就一丈白绫自我做个了结，这样是不是就可以让所有人都好受些了。
手撑着地面第一次没站起来，第二次也没站起来，像是费了很大的劲才吐出来一口气缓了许久。
秋浩宇似乎看出来些什么，一把揪住晏清的衣领，“你休想，你得活着，好好地活着，你要看看你什么样的，你生出来的儿子也会变的跟你一样。”
像是诅咒般的话语，冲击着晏清的耳膜，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晏清失神的望着秋浩宇，忘记了说话，张张嘴根本发不出来一丁点的声音，他错了，真的不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