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心照不宣的秘密(小修)
拜完天地,在丫鬟小厮的簇拥下进了洞房。院子里的热闹声不断地传进来,闹哄哄地吵的晏清头疼。
秋景最先发现晏清的手冰凉冰凉的,满眼心疼的握在手心里,另一只搓了搓,心疼道:“这是怎么了,明明欢喜的日子,是不是着凉了?”
晏清如梦惊醒般的抽出自己的手,嘴角抖动,像是看见可怕的东西,一张帕子被晏清绞的不成样子,不可能,肯定不是一个人,绝对不是一个人。
但新郎看他的眼神却如同那人一般,温柔又缠绵,晏清的眉心突突的跳着,头晕呼呼的,好像转了好几个圈儿,耳朵也嗡嗡作响,根本听不见来自枕边人的呼喊。
秋景看着自己被挣开的手愣了愣,顺着方向看过去,晏清摸着自己的胸膛大口的喘气,脸色发白,心里顿时一紧,连忙找人让去请郎中。
“孩儿好不容易成亲了,你怎么还病倒了,这可如何是好,夫人还是先去歇息的好。”秋景走过去搀扶着晏清柔声的说。
坐在阴影处的姜泽贤和秋微之也敏锐的发现了这里的异常,两个人同时看过来,秋微之好看的眼睛,明媚的笑意下隐藏着深深的恨意,微动了下手指。
姜泽贤握住裸露在外面的手,感觉到温暖秋微之回头扬起一个微笑。
喜酒没喝多少,八卦倒是听了不少,姜泽贤从别人的口中得知,秋浩宇早早与别人私定终身,还为此跟夫人吵了一架,后来夫人实在是气不过,就给关了禁闭,还听说秋二公子早就不是完璧之身了,若是细细观察就能看出来,眉毛之间的间距宽了些,一颦一笑之间都是带着情媚,走路比之前放得开。
碍于场面,那人说的很小声,秋微之贴在姜泽贤的胳膊上伸长了耳朵,姜泽贤也是拉长了头,都快伸到那人的嘴边了。
震惊姜泽贤的三观,这都是些什么观点,判断一个人是不是清白的,居然能想出来这么多奇葩站不住脚的理由,他倒是没看出来有什么变化,不是说哥儿,在手臂上的那个红痣能明显的反应出来吗?
听着趣事,喝着自己调制的酒,姜泽贤心里倒也是舒坦,随他怎么去吧,反正不关自己的事儿,再说了,就算不是清白的,那这不是跟相好的人成亲了,也算是一桩美事。
被自己的想法惊到的晏清,在没有确定对方还是谁的情况下,开始胸闷气短,心口一阵阵揪着疼,前来搀扶的秋景被晏清一把推开,他需要一个人静静,刚下了椅子,就一个踉跄的跪趴在地上,引起了一片哗然。
“夫人!”秋景立马上前抱起来,“来人,快去请郎中。”
将晏清抱在怀里,顺着胸膛抚摸,眼神焦急不安,“这是怎么了?”
秋微之狠狠的看过来,自己娘亲在世时都未曾见过这个人如此深情,眼尾吊了下,冷冷的瞧了瞧这边,便收回了眼神,只觉得荒唐的很,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地下埋葬着冰冷的魂,若是细细听去,幽怨的哭泣忽远忽近。
摇晃了下姜泽贤的胳膊,略带撒娇的说:“哥哥,我们回吧。”
姜泽贤低头,“好。”
起身向众人道了别,推着秋微之出来了,屋外清新的空气,让两人都不自觉的放松了下。
秋微之展开手臂,面朝着太阳,吸了吸鼻子,“哥哥,过段时间是娘亲的忌日,哥哥陪我一同去吧。”
“好。”
说话有人应。
“以前我想去都去不了。”瞧了眼自己的腿,“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记得娘亲。”
“会有的,那今年我同你一起去,娘亲会很高兴的。”
“嗯。”
姜泽贤嘴唇翁动了下,没再吭声,两人绕过热闹又慌乱的前院,绕过假山,来到一条羊肠小道上,路边野花开的开,谢的谢,就连树上的有些泛黄的叶子也慢悠悠的飘落。
秋微之伸出手接住一片树叶,揉了揉,叶面冰凉,柔中带硬,到秋天了啊,秋微之心想,随后将那片叶子扔进了树根下堆积的枯叶中,落叶归根。
晏清晕倒的消息不知道怎么传进了秋浩宇的耳朵里,秋浩宇根本不管其他,掀了自己的盖头就往厢房跑,迎面春风满面的章恒愣了愣,连忙问怎么了。
秋浩宇急急的说:“爹爹晕倒了,我要去看爹爹。”
没等章恒反应过来,秋浩宇一溜烟跑了,章恒脸上僵了僵,神色明显带着焦急,也急匆匆的跟在后面。
着急忙慌中,谁都没注意第一次进门的姑爷,竟然能轻车熟路的找到厢房这边来。
“爹爹。”秋浩宇哭的梨花带雨的跪趴在晏清的床边,“郎中,到底怎么样了,我爹爹没事吧?”
郎中放下把脉的手腕,舒了一口气,来这种家族看病压力成倍的增长。
给秋浩宇回了个安心的微笑,“没事,就是急火攻心,我开几副方子调理调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晏清,秋浩宇从晏雨的手中接过来帕子给晏清擦着脸。
秋景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沉思了许久,夫人身体一向是好的,但是最近看来,不是恶心呕吐就是今天这番模样,别是患了什么绝症。
“郎中还是自己瞧瞧,夫人最近身体抱恙,若是其他什么病症,好对症下药。”
郎中怎么能没听懂秋景的意思,转过身来盖上自己的药箱,将写好的药方递给秋景,“老爷放心,就是情绪激动,急火攻心了,调理下准没事。”
“急火攻心?难不成宇儿成亲的事意,让我夫人高兴至此?”
“也有类似的病症,稍作休息,其他事宜勿过于上心,倒不会这么严重。”
秋景看着手里的白纸黑字,一时间沉默了起来,愤愤的从鼻孔出气,第一次听见人因为高兴晕倒了,望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儿,秋景忽然发现,之前在自己眼里妙媚的人儿也稍显年老。
又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将药方给了晏雨让去抓药了,自己则是走到床边,手搭在秋浩宇的头顶拍了拍,“你看你哭的都成小花猫了,今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还不快去洞房,你爹爹因为你成亲都高兴成这样了,你不得把事情办圆满啊。”
秋浩宇听完又瘪起了嘴唇,什么也没有爹爹重要嘛,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出来,
章恒立在秋浩宇的身边,脸上没什么表情,在秋景看向自己的时候,才弯腰作了个揖,眼底浮起一层担心,掐着自己的手心深呼了一口气。
“父亲不必多说,还是等爹爹醒来吧。”章恒拒绝了秋景的提议,陪着秋浩宇等着晏清醒过来。
心里隐隐约约知道是因为什么,但他没办法挪开自己的脚步,他现在是秋浩宇的相公,他知道晏清醒过来肯定不愿意看见他,但他也实在担心,入赘之前,他想的是,等这个宅子以后姓了章,那一切都是他说了算,但当他听见晏清晕倒的消息时,心里还是不免一紧,酸涩难忍。
床上晏清嘤咛了一声,章恒立马跪在秋浩宇的身边紧张的向着床幔看进去。
晏清悠悠转醒,秋浩宇攥着晏清的手哭的泣不成声的说:“爹,爹爹,你终于醒了。”说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晏清连忙拍了拍秋浩宇的胳膊,声音虚弱的说自己没事,秋浩宇抹了一把眼泪,将头埋进晏清的颈窝,呜呜的哭着。
翻了个身安慰着秋浩宇抬头却对上了章恒的眼睛,晏清心里又咯噔一声,头皮发麻浑身也发麻,拍秋浩宇的动作也呆滞了下。
察觉到自己的不妥,章恒赶紧拱手低头,“爹爹醒来实在是太好了,小婿这下也舒心了。”
晏清紧紧盯着眼前的人,像是要把人射穿一般,木讷的低头,轻声的哄着秋浩宇,他要想办法让两人和离,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
这场喜事,就这么吵吵闹闹的过去了,没有琐碎的事情日子倒还显得平淡了些。
过于按部就班平静的下面隐藏着大家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二天两人过来敬茶,晏清眼睛闪躲了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秋浩宇跟章恒跪在地上,端着茶盏,爹爹看向章恒的眼睛透露着一丝丝的狠厉和厌烦,让秋浩宇恍惚了下,一定是爹爹想立威,并不是不喜欢自己的夫君。
“父亲,请喝茶。”
秋景乐呵呵的接过来,“哎,好好。”
“爹爹,请喝茶。”
晏清伸手去接,手指碰到盏底,“哎呀”一声打翻了,茶水溅了章恒一身,章恒抬眼愣了一瞬,堪堪张口,“爹爹没事吧?我重新去泡一杯来。”
站起来退出去,用丫鬟拿过来的毛巾擦了下,知道现在晏清是在给自己下马威,报私仇,要不是现局面不可控,他一定将他压在床上好好的教训一般。
压了压眉心,对着走过来的丫鬟摆摆手,自己下去泡了一杯,这次温度适宜,章恒拿在手里试了又试。
“哎呀,太凉了。”
明明打翻的是茶盏,地上却只有星星点点的水渍。
“太烫了。”
章恒敛下神色。
“这茶不好喝。”
“这茶太苦。”
秋景跟秋浩宇愣愣的看着,章恒胸前已经湿了一大块了,别说那茶水真的如同爹爹说的那般,是冰的是凉的,但这样一直下去也不是办法,那茶水倒下去之后隐隐约约冒着热气。
秋浩宇不免有些心疼,只好跪近几步扯着晏清的裙子央求,“爹爹,可以了,那茶水都是热的,他肯定被烫着了。”
晏清低眉瞧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唇红齿皓,眼尾微挑,湿润的眼眸多了些红尘,疲惫的闭上眼睛,拉起儿子的手,“这就心疼了,你得立立威,不然以后欺负到你头上了可如何是好。”
“既然你求情了,那爹爹这回便不为难他了。”
“谢谢爹爹。”
秋景也在一旁帮腔,也觉得可以了,晏清别了一眼,秋景便不说话了。
回到厢房,解开衣服,胸前红了一块,秋浩宇心疼的用冰块敷着,嘴里嘟囔着,“爹爹也太过分了,这都红了。”
似是善解人意的握着秋浩宇纤细的手,揉搓了几下,轻声哄道,“没事,不就红了一块,明天就好了,再说了这能换来夫人的心疼,再来几次又有何妨。”
如此调情的语调,秋浩宇不免红了脸,没成亲之前,秋浩宇倒是大胆的很,现在反倒是娇羞了起来,撅着嘴唇佯装生气的捶了章恒一拳。
“就你贫嘴。”
“夫人难道不是吗?”章恒滚动了下喉结,发现成了亲的哥儿越发的美艳,眉眼一挑眼光刘波都是勾人心魂,不得不说,秋浩宇继承了晏清的眼睛,盯着那双眼睛,能觉出来七分像,低头在撅起来的嘴唇上亲了亲。
秋浩宇羞的低下了头,“大白天,你怎么可以这样。”
语调婉转黏密,章恒一把抱起来,大步走向床,猜出来章恒要做什么的秋浩宇,急急的捶了他几下,眼睛瞪圆了,这不似外面,家里人众多,万一被人听见可就丢死人了。
“干嘛,放我下来。”
“夫人,刚刚难道不是在勾引我吗?”
“我没有,快放我下来。”
章恒低头嘴唇贴着秋浩宇的耳朵轻吹了口气,低沉着声音说,“晚了。”
秋浩宇爱死这样的章恒了,成亲之后的章恒跟之前不一样了,比之前还凶猛霸道,他攀着章恒的腰低低的催促。
捂紧自己的嘴唇,不发出一丁点的声响,只有身体不停地痉挛颤抖。
晏清头疼的躺在床上,他想让晏雨去查查,但自始至终晏雨都没有见过跟自己苟且的那人,若是传出去晏清不敢在想。恍惚间又是想起了什么,原来后来一些日子没有过来,是去准备成亲的事情去了。
好嘛,感觉自己被耍了,现在想来,第一次过来这边一定是来找浩宇的,晏清想到此,又猛地坐起来,面色烧的厉害,手痒痒的想打自己的儿子。
错误已经酿成了,再后悔也是追不回来,那就让错误就此停止。